第10章 眾乞丐拜師

“丫頭，我們這樣算不算行騙？”

“我騙他們什麼了？”

“嗯……銀兩？”姜月福思索片刻，弱弱的答道。

“那是我們職業報酬。”

“可咱們這職業手段是不是有點不太正當？”

“咱們做乞丐，手段就正常了？還不是靠博取他人的同情心，獲得施捨。”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兩者概念不一樣。”

姜月見他拗不過彎，又耐心解釋:“阿福，你看啊，剛才的兩個人，第一個男子，我為他解決了燃眉之急，救他於危難之際；第二個婦人，我為她解開了心結，激她向前，讓她開心活著，這不也是為她解決了問題嗎？”

姜月說著說著，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詞，“對，就好比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你懂嗎？”

姜月福茫然的搖搖頭，此刻，他看姜月是如此的陌生，她嘴裡那些奇奇怪怪的說法，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聽過的。

姜月白他一眼，妥協道:“算了算了，不是一個時代的，怎麼解釋你也不會懂的。”

說完，徑直朝前面走去，姜月福則像小媳婦似的默默跟在後面。

接下來的幾日，姜月每日都會帶著姜月福到街上，看人識相。終於，在十日之後，姜月福已經學有所成，雖不及姜月經驗老道，但應付些普通百姓還是綽綽有餘。

姜月也同樣為姜月福購置了一身灰袍長衫，頭髮用一根木簪高高挽起，眼睛則用一條黑色透明的絲巾裹著。

姜月福很是不解，問姜月為何要要自己扮瞎子。姜月只是解釋，那樣更容易讓人相信，他是個神運算元。

而姜月則還是跟以往一樣，在朝月樓下講著《三國》，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姜月的聽眾也越來越多。

此時的她，不僅在說書圈小有名氣，在乞丐圈，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這日，姜月如往常一般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見一群乞丐將自己的茅屋堵得嚴嚴實實的。不明所以的姜月以為大家是來找茬的，嚇得拔腿就跑。

“站住，別跑，你站住！”

後面的叫喊聲不斷的傳進姜月的耳朵，嚇得她更賣力的奔跑，此刻的她如腳下生風，一個勁的往前衝。

跑了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就看見迎面走來的姜月福，姜月大喊：“阿福，快跑!”

於是，姜月福也莫名的跟著跑了起來，“丫頭，怎麼回事？”

姜月表跑邊喘著粗氣說：“我……我……也不知道，我……剛……到家，就看見……看見他們圍在門口，怕不是……來找茬的，嚇得……嚇得我……撒腿就跑。”

“我……我們……也沒得罪過誰呀？為什麼……來……來找茬？”

“這……我也很……很納悶，那唯一的理由……就是……看我們賺得多……嫉妒。”

“那……我們……還是……還是快跑吧，別……被……被他們抓住。”

說完，兩人默契向前奔跑，後面的乞丐則是窮追不捨。

半個時辰過後，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盡，疲憊不堪。

姜月拖著沉重的雙腿，猛然躺倒在地。

“丫頭，快起來，他們追上來了。”姜月福想要把姜月拉起來，可任憑他怎麼用勁，姜月也不為所動。

“我累了，跑不動了，阿福，你跑吧。”

姜月福鐵了心要和姜月共進退，於是，他也一屁股坐下，“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怎麼能把你扔下。”

姜月轉頭，看著眼前的姜月福，莫名的感動。穿越前，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她，早已變得虛偽、冷漠、利益至上。現在，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柔軟。

突來的感動，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矯情，她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提醒自己：醒醒吧，現在可不是抒情的時候。

隨即，她站了起來，抬頭眼神犀利的看著那一群乞丐，大吼：“你們就究竟想幹什麼？”

帶頭的一人也站了起來，猛的喘了兩口氣，“我說姜小姑娘，你跑什麼呀？我們不過是想拜你為師，向你學習賺錢的法子。”

另一個乞丐也附和道：“對呀，都是乞丐，你就教教我們吧！”

姜月傻眼了，這追了半天，就只是為了拜他為師？

“姜小姑娘，你倒是說話呀，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有一個乞丐站起來問道。

“我……我……”姜月語塞，這轉折來的太突然，此刻的她根本還沒緩過神來。

“姜小姑娘，你就幫幫我們吧，你看我們每天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都是乞丐，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對呀，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其他乞丐紛紛附和。

隨即，帶頭的使了個眼色，猛然跪倒在地，眾乞丐又紛紛下跪。

“姜小姑娘，您是知道的，我們做乞丐，既沒有尊嚴，又食不果腹，還時不時要遭受他人的毒打，活得連狗都不如。我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我們也想像姜姑娘一樣，能有一份絕活，憑自己的本事混口飯吃，不再受凍捱餓，不再隨意被人打罵，不再受人欺凌侮辱。”

姜月為難的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助你們，只是，連我自己現在也只是混個溫飽。而且我現在說書的風險極高，以陵州官府的作風來看，說不定哪天被他們發現，就以蠱惑民心、煽動群眾造反為由，將我緝拿。所以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到時候你們跟了我，說不定還連累了你們。”

帶頭的乞丐說道：“我們不怕！我們不怕官府，不怕朝廷，怕只怕每日吃不飽穿不暖，渾渾噩噩、毫無自尊的活著。”

其他乞丐附和：“對！我們不怕！”

帶頭的乞丐繼續說：“姜小姑娘，您就答應我們吧。您要是不答應我們，我就一直跪在這，直到您答應為止！”

其他乞丐高聲應道：“對，我們就跪著，直到您答應為止。”

姜月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倒有些六神無主，“別,別，別，你們快起來，別這樣。”

見眾人無動於衷，姜月走上前，伸手要將他們拉起來，卻沒有一個能拉動。

姜月很是崩潰，這叫什麼事？自己穿越過來也只不過是個乞丐，哪有什麼能耐帶他們實現溫飽，更別提教會他們技能了。

正當姜月手足無措之時，身邊的姜月福突然說道：“你們暫且回去，容丫頭回去好好想想，如果能幫到大家的，丫頭一定會盡力幫助大家。”

見幾人猶豫不定，姜月福又說道：“大家放心，以我對丫頭的瞭解，她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能幫到大家就不會棄大家於不顧，你們先回去等訊息。待丫頭有了對策，定會找大家商議。”

姜月一臉驚愕，忙拉著姜月福說道：“不，我不是，我不想，哎，你怎麼就答應他們了？”

眾乞丐雖沒見姜月表態，但聽姜月福如此說，也不好再繼續追問。

他們低頭私語幾句，帶頭的就開口說道：“那行，我們就等姜小姑娘的好訊息。”

待眾乞丐離去，姜月才高喊一聲：“啊……，老天爺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驚得林中飛蟲走獸紛紛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