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合作

瓦萊斯怔了怔：“系統？是它的名字嗎？”

隨即他又低下頭，嘴角扯出一抹笑：“看來這一世，的確有所不同。”

“每一世我都被操控著，和克洛伊·溫尼爾終成眷屬，時間卻總會在那之後回溯到我第一次走進神殿的那一天。我無法改變結局，哪怕是傾盡全力，也依然如同蜉蝣撼樹，微不足道。我已經重來了三百八十七次了。”

“但這一次，我在醒來之後發現居然能夠自由活動了，我體內的屬於聖子的力量也不再被壓制。學院開學的那天我特意趕去，遇到了這一世的你，才發現原來你也不一樣了。”

“只是你似乎並不記得以前的事。後來，我試著用自已的力量探察甚至壓制你體內的那叫系統的東西。如你所見，我成功了。”說到這兒，瓦萊斯臉上的笑意更濃，此時的他終於看起來有了人情味，像是由寒冬轉入暖春，像枝頭終於掉落的融雪。

他坐在明亮的窗邊，逆著光，朝弗蘭莎伸出了手，眼中閃著希冀的光。

“這一世，我們都會不一樣的，對嗎？”

弗蘭莎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從沒想過真相竟是如此，那個她一直不太喜歡的書中男主瓦萊斯和眼前笑意溫暖的瓦萊斯逐漸分割開，讓她有些恍惚。

三百八十七次的回溯，三百八十七次的微弱反抗，鑄就了眼前這個對著她笑的少年。或許對於瓦萊斯來說，在那漫長無盡的歲月中，弗蘭莎是唯一和他共同面對這一切的戰友。

可她並不是書中的弗蘭莎，她沒有那些反反覆覆的痛苦回憶，她也沒法做到完全和瓦萊斯感同身受，她甚至可能算是和系統一夥的。

但在對上那雙閃著燦燦星光的眸子時，弗蘭莎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她在心中權衡利弊。

如果真的像瓦萊斯說的那樣，系統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那三百八十七次的回溯，瓦萊斯沒能改變什麼，那原本的弗蘭莎估計也是一次又一次悽慘死去，或許她比較幸運，不像瓦萊斯那樣保留每一世的記憶，但這並不代表她的每一次死亡就不痛苦，而且透過剛才瓦萊斯的描述，原本的弗蘭莎或許也是在保留原有意識的情況下被操縱著的。

而現在穿越到了弗蘭莎身上的她，又真的會有好下場嗎？

還不如和瓦萊斯站到同一陣線。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握住了那隻瓦萊斯朝她伸出的手。

瓦萊斯笑著站起身，他拍了拍衣角沾上的一點灰塵，正色道：“那麼，接下來你能和我說說你目前知道的情報嗎？”

弗蘭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真假摻半。

“我並沒有那些回溯的記憶，從出生開始到現在也沒有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控制。直到神殿天賦檢測那天，我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它告訴我它叫系統，能夠幫助我變強，得到想要的一切。我並沒有完全信任它，它指導我去做的一些事我也沒有好好做。”

“後來和克洛伊的交好，純屬出自我的個人意願。”說到這兒，弗蘭莎的表情溫和了不少，唇角不自覺掛上了笑意，“她是個很好的姑娘，能和她成為朋友我很高興。”

“這就是我目前為止知道的全部了，瓦萊斯。”

瓦萊斯聽完，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弗蘭莎表面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樣子，心裡卻有些緊張。

不知道瓦萊斯會不會看出她說的話真假摻半。

萬幸的是，瓦萊斯沒有懷疑她。

他神色嚴肅地道：“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能脫離系統的控制，也不知道現在做出的這些改變能不能避免原本的結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瓦萊斯說到這兒頓了頓，問道：“我給你的那把劍你有帶在身上嗎？”

弗蘭莎點了點頭，把劍取了出來。

瓦萊斯接過凝霜劍，接著又握住了弗蘭莎的手，輕聲道了句：“冒犯了。”

劍刃劃破了弗蘭莎的手指，幾滴血珠順著劍身流淌而下，瓦萊斯看著差不多了，給弗蘭莎施了個治療咒，又將劍還給了她。

劍在接觸到弗蘭莎手的一瞬間就化作了點點星光消失不見了。

瓦萊斯適時為弗蘭莎解釋：“這柄劍可以透過你的血認你為主，現在它被收在了你的靈魂中，誰也搶不走。這樣方便你攜帶，而且不會被系統發現，我覺得你或許用得上它。”

弗蘭莎目前擁有的武器確實都是系統給她的，她也不太放心，如今有了這麼一個保障，她自然不會拒絕。

她對著瓦萊斯道了聲謝，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你想避免既定的結局是嗎？為什麼呢？你不喜歡克洛伊嗎？”

關於這一點她確實有點想不通，如果瓦萊斯是想要能自由控制身體的權利，那他現在已經有了，為什麼還要避免和克洛伊的感情線呢？弗蘭莎覺得克洛伊很討人喜歡，瓦萊斯居然和克洛伊在一起了三百八十七次也沒有愛上她嗎？

瓦萊斯苦笑著搖了搖頭：“被控制著和她產生交集非我本願，即使是被控制著，我也對於那三百八十七次回溯中對她的袖手旁觀感到抱歉。我認為或許不和我扯上關係，她的生活也能更平靜些。”

“至於情意……”他說到這兩個字，耳尖有些泛紅，倒像個純情少年一樣，“那幾世我一直都在想著如何才能脫離掌控，一直沒有考慮過這些，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在心裡把被控制的苦悶與憤怒遷移到了她身上。後來我冷靜下來再想想，她也很無辜，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和我糾纏了這麼多世……我對她只有歉意。”

弗蘭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看來以後系統給她佈置類似讓男女主感情升溫這種任務，她得想辦法避開了，先不說克洛伊目前對瓦萊斯沒好感，就連瓦萊斯也只對克洛伊有歉意而非情意。

她可不想給人瞎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