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進宮,如果皇上沒有安排任務,後天就去你府裡逛逛。”

雲棠知道小胖墩有了自已的皇子府,想讓她過去做客,也沒再三拒絕。

得到了雲棠肯定的答覆,蕭燁開心地笑了。

蕭燁招呼大家不要釣魚了,吃飯去!

一群少年們便玩鬧著跑遠了,從頭至尾都沒有多看另一邊的貴女們一眼。

他們這年紀還沒有想過娶妻之事,卻知道宴會之上需要避嫌的規矩。

能在一個荷花池邊抬眼便能看見,已經是最近的距離了。

等他們跑遠,貴女們才羞答答地收回了目光,走到了雲棠面前再次見禮。

“先前有事,未能好好款待你們,還望海涵,待午後可至我院中喝茶。”

雲棠微笑地與她們說道。

這算是她親口發出邀請,一眾貴女們皆很高興地答應了。

卻都機靈地沒有提及江映雪,這畢竟是侯府自已的事情,她們來做客,還是別太有好奇心得好。

大家說笑著便往暖香閣走去。

等到暖香閣就見席面快要擺好。

老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才剛過來,康寧郡主卻還不見,去了錦華堂的夫人們自然也就還沒有過來。

雲棠給老夫人見過禮,又對二夫人、三夫人今天的辛苦表示了感謝,又招呼貴女們進了暖香閣,分了三桌坐下。

看她姿態從容、舉止淡然地待客,並不失一個貴女的規矩,再想到回來就去棠風院找事的江映雪……

老夫人心下也不禁嘆了口氣,不好再拿門縫去瞧這外頭回來的孫女。

老夫人收了心思,暖香閣裡一片祥和。

康寧郡主領著一眾夫人們有說有笑地過來時,就見大家都在等她們了。

那些夫人們見老夫人已落座,頓時有些窘迫。

她們是來做客的,主家長輩卻要等著她們,便是她們失禮了。

只是……康寧郡主不著急過來,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看來這事兒還是侯府婆媳的機鋒,她們被牽連了。

沒想到侯府後宅事兒還不少,她們不過來做個客就能遇到好幾樁,真是……

一時之間,眾人目光瞥來瞟去,只不敢開口。

“客人們都過來了,那就開席吧。”老夫人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康寧郡主,吩咐道。

康寧郡主回誠王府時,並未請示老夫人就自已帶著江映雪回去了。

康寧郡主今天回府後,也是直接回了錦華堂就請客人們到她院中去,也未去給老夫人請安。

甚至都沒派身邊的人去一趟松鶴堂。

康寧郡主以前在侯府還時常去松鶴堂,儘儘兒媳的孝道。

自那晚與永安侯吵了一架之後,就將姿態端得很高,生怕人不知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似的。

此刻來到暖香閣,她也未上前給老夫人請安,就直接走到另一桌坐下了。

她是郡主,不需要特別去招待誰,她身邊的管事婆子會與二夫人、三夫人一起招待那些夫人們。

衛玉蘭早就派人到松鶴堂給老夫人稟報過,她孃家女眷畏寒就不在府中到處走了,中午就在她院中用膳。

因而,兵部尚書家雖來了幾個女眷,但與沒來差別不大。

老夫人知道兵部尚書家都心氣兒高,她一個長輩也懶得去爭什麼,便也不管了。

就是康寧郡主拿喬,她也只作不見,懶予理會,只讓開席。

然而,康寧郡主落座後很快就發現問題,沉了沉臉色看向雲棠那邊。

雖然她還未見過自已的親生女兒,但云棠模樣本就有幾分像她,她剛才一走進暖香閣就注意到了。

再者其他千金皆起身向她行了福禮,只有雲棠安坐不動,連眼皮兒都未多掀一分。

這種不知禮數的逆女,她也不想搭理。

只不過,雪兒怎麼不見?

“雪兒呢?”她雖問著身邊的管事婆子,但目光卻盯著雲棠。

貴女們坐的桌位在另一邊,在老夫人那一桌的下首。

康寧郡主帶人過來就坐了對面的桌位,康寧郡主恰也是坐在上首主桌,與老夫人那桌几乎並列。

身份高的便與康寧郡主同席而坐,侯府長輩親戚便去了老夫人那一桌。

這時候康寧郡主問起江映雪,眾人皆是扭頭四顧。

也有人在花園裡見過江映雪在棠風院外哭求那一幕,這時候可不敢多嘴。

顯然這侯府裡機鋒矛盾一堆,誰多嘴就是誰傻。

除非是身份地位能與康寧郡主差不多又不怕得罪侯府的,有這身份地位的卻又沒來。

“雪丫頭是怎麼回事?”老夫人那邊自然知曉了原由,卻也跟著沉聲喝問,表情不悅。

然而,雲棠卻充耳不聞,只用眼神示意江映柔她們不要作聲。

於是貴女們也面面相覷,表示她們也不知道。

“雪兒不是去了你院子,怎麼沒與你們同來?”

康寧郡主見雲棠都不回頭看自已一眼,頓時有些壓不住脾氣。

然而,雲棠依然沒有反應,嘴角噙著雲淡風輕的笑容,低聲問貴女們,府中梅園景緻如何。

貴女們不敢不答,紛紛小聲誇讚梅園好景。

康寧郡主見她如此無視自已,氣得提高了聲音。

“江雲棠!你耳聾了嗎?我問你,雪兒呢?”

雲棠這才轉頭看向康寧郡主,一臉茫然地開口:“康寧郡主這是問貧道?”

她輕聲一笑,又道:“貧道雲玄棠,耳不聾,郡主丟了什麼派人去尋便是,喝問貧道作甚?”

見康寧郡主眼中怒火要噴出來了,雲棠又是微微一笑,表情有些無奈地抬起了手指。

“罷了,貧道便為你掐指一算,看看雪兒在哪兒吧。”

一番掐算,她似詫異地挑了下眉,說道:

“雪兒先前竟在我院外哭鬧求饒?被父親派了胡管家來將人送回了雪心院?禁足了?”

放下手指,整理了一下袖口。

雲棠淡聲道:“今兒是父親為貧道辦的認親宴,不知雪兒與郡主這是鬧哪一齣?”

她說得很明白,江映雪在她院門口鬧,被永安侯派胡管家將人送回了雪心院,禁足。

暖香閣中,所有聽見這話的客人全都閉緊了嘴,不敢發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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