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渡口奪金

沒到朝陽山,德友遠遠地,就看到了吳玉鳳。

距洞口還有段距離,吳玉鳳似笑非笑,迎著德友走了過來:

“不在家陪著老婆,幹啥來了?”

“你不是總說我,沒事兒低頭撿金子嗎?不用低頭撿,有很多,你看見,會讓你挪不動腿的。”德友連說帶逗,把來的目的,沒加思考,說給了她。

開始,吳玉鳳沒明白德友說的啥意思,看德友認真模樣,反問了一聲。

“咋著,去哪兒弄去?能比石門山過癮?”

“石門山消滅的是鬼子,這次咱們奪黃金,讓小林一郎這個鬼子再撓撓頭。”德友笑眯眯的。衝著吳玉鳳傻笑。

“但願不是廣仁嶺,弄個假情報,賠本的買賣,不能再有了”吳玉鳳說出了心裡話,也不管德友愛聽不愛聽。

德友聽吳玉鳳,說的有道理,自然沒有反駁的意思。不過心底卻不好受。上當受騙,犧牲了游擊隊員,一想到這些,都沒臉去見吳俊成了。德友無聲息地,跟在吳玉鳳身後,向山洞走去。

走進了朝陽洞,內洞。吳玉成迎著德友,張開了嘴;

“咋的,又有啥訊息呀?”

吳俊成有點害怕,害怕德友再有不實的情報。廣仁嶺奪寶沒成,犧牲了游擊隊員,這幾天戰士們情緒都很低落,有的埋怨德友,辦事不牢靠,說他‘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按說,你是我們的‘福星’,來就有好事兒,廣仁嶺卻讓鬼子搶了先,不是先有所準備,常聰兒怕是回不來的。說說,又幹嘛來了?”

德友一聽常聰兒,也覺得內心愧疚。情報不實,給他造成了損失,也不知道與他見面,怎麼說好。抬頭看吳俊成,還在盯著自已,才轉過神來:

“灤河渡口,擺渡黃金,這次來,是借兵佈陣,把它奪過來。”德友乞求的目光,看著吳俊成,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

“勝敗兵家常事兒,不要計較一時得失,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還是沒考慮周到,以後事兒多著呢,不斷總結經驗,遇事多加思考,防此類事件在發生”吳俊成毫不計較,也不客氣,為德友做著思想工作,不讓德友為此事兒顧慮,影響今後的抗日熱情。

兩人說著話,常聰兒走了過來,見德友劈頭就問:

“啥時再奪蝴蝶酒杯呀?這次沒成功,損失幾位好兄弟,對他們該有交代,不然,他們死不瞑目。”

德友見常聰兒,問啥時再打鬼子,不免有些興奮,廣仁嶺的失誤,導致失去幾位好兄弟,沒有怨他,反而更痛恨鬼子,激起殺鬼子的積極性。德友看常聰兒,聽他的幾句話,心中的顧慮,沒有了,飛得無影無蹤。

“我信你們,與你們在一起,我看到了希望,有奔頭。”常聰兒看出德友,為廣仁嶺的失誤,存有顧慮,拍著心窩子對德友說。

德友看出剛剛來朝陽山幾天,常聰兒有這麼大的變化,非常高興。是黃穗兒鎖子作用,讓他接觸了游擊隊,對目前形式有了新的認識。

“上次的情報有誤,再有蝴蝶酒杯訊息,弄準確了,再把蝴蝶酒杯弄回來,這次又有了新的情況,還要我們去做。”德友說話有了底氣,有信心地與常聰兒說。

常聰兒聽說又有了訊息,忙問:

“去哪殺鬼子?”

常聰兒問著話兒,眼裡噴出一股股的火光,多殺鬼子,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殺鬼子,奪黃金。有訊息說,兩箱黃金,咱們奪回來,不能讓小鬼子得逞。”吳俊成接過話茬,說完用手一指,山洞內,人工鑿成的屋子,所謂的指揮部,接著說:

“屋裡說吧!”

常聰兒看看德友,也沒再說話。與吳俊成一起,走進指揮部,幾個人圍在一起,研究渡口奪金的方案。

灤河渡口,水面寬寬。

河面,擺渡撐船的,放鷺鶅,魚鷹的。流水潺潺,船帆點點。再加上兩岸奇山怪石,山水連連,令人遐想不已。

本來,兩岸南有老爺廟,酒仙廟,林霄殿。北有大龍廟,山神廟。趕馬幫的,拉駱駝的,燒香拜佛,逛廟會的,人來人往,喧喧嚷嚷。鬼子來了,開始的懷柔政策,對人們的生活,影響不大,時間一長,總有死人事件發生,人們害怕了,害怕禍有事臨頭,誰還沒事兒,再湊熱鬧呀!稀拉拉的人們,多半兒是趕路的。

灤河南岸,金沙灘渡口,等待擺渡的人不多,有老人,小孩,做小買賣的,過路的,吳玉鳳一副趕路的模樣,也在其中。

這次奪金,接受了廣仁嶺奪寶的教訓。為安全起見,幾撥人員,分佈四面八方,不管哪一方面,有鬼子動靜,都有應對方案。

河面,岸邊。不同於山路,有問題好撤退。渡口有問題,一覽無餘,武器沒有鬼子的裝備好,一但出現問題,就是捱打的份兒。

一輛汽車,緩緩地停在渡口南岸,幾個鬼子,用槍比劃著,讓等船擺渡過河的人,靠在一邊兒。

“你地,走開,走開,快快地走開,…..。”

人群中,吳玉鳳摘下了圍巾,告訴不遠處的常聰兒,常聰兒坐著小船,離開岸邊,晃晃悠悠地駛向河中心。

常聰兒是做接應的,防止鬼子帶著黃金,從河中逃走。

灤河北岸,大龍廟渡口,德友等人,在準備過河的人群中,看到吳玉鳳的訊號,知道運送黃金的鬼子上了船,幾個人悄無聲息,裝作沒事似的,走過接船的鬼子汽車,靠近了岸邊,等待渡船的到來,待鬼子下船,做好了戰鬥準備。

隨著河水嘩嘩聲,船工的吆喝聲,渡船穩穩靠岸了。

四個鬼子下船,前邊開路,推搡人群,讓人們走開,人們紛紛後退,躲避這些惡魔,人人唾罵的鬼子。

四個鬼子抬兩個鐵箱,從船上下來。

德友等人,站在人群的前面,等到鬼子用槍逼著他們走開時,抽出短刀利刃,突然撲向鬼子。抬箱子的鬼子,一看遭到襲擊,撇下箱子,還想舉槍抵抗,他們哪有抵抗的機會呀!早被其他隊員,一擁而上,刀刀封喉。有的鬼子還是開了槍,在他們扣動了扳機的一剎那,被游擊隊員按到了,槍口指向了天空,子彈毫無目標,飛走了。

戰鬥瞬間結束,現場乾淨利索,鬼子一個沒剩,都報銷了。

人群譁然。吳俊成站在船頭上,大聲告訴人們:

“大家不要慌,我們是抗日遊擊隊,這裡有危險,你們快快離開……。”

常聰兒的小船,也到了岸邊,看到岸邊已經結束。小船靠岸,德友等人將鐵箱抬上小船,小船順江而下,遠遠離去。

人群沒了,汽車開走了,小船不見了,剩下的,鬼子屍體。

得到訊息趕來的小林一郎站在南岸,氣急敗壞,幹瞪兩眼: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像餓狼似得,一個勁兒地嚎叫。

放眼遠看,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小林一郎的嚎叫聲,被潺潺的灤河水,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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