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復興社的高臣

一九二七年,大革命最殘酷時期,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的陰霾,籠罩城鄉各地。趙先生所在組織,一樣遭到破壞,在按照,特殊情況,特殊聯絡方式,尋找組織下落的時候,不小心,被特務們跟蹤了。

趙先生被跟蹤,暫時不能與組織聯絡,不能去約定的組織地點,只好往回走。這一回頭,更引起特務的注意。一撥兒特務緊追不捨。趙先生穿過小衚衕,爬過牆頭,怎麼也甩不掉特務,也是太累了,實在跑不動了,就躲進一家柴火垛裡,剛剛藏好,特務們就追了過來。

特務左右尋瞧,沒發現什麼,又向前追了過去。趙先生急忙脫身,剛剛鑽出柴火垛,還沒邁出第二步,迎面又來一位,他頓時失望了,逃跑是不可能了,只能被抓了,稍一愣神,感覺對方沒理他,竟然,不抓不喊,靜靜地看著趙先生。

趙先生看對方不動手,暗自慶幸,遇到好人了,抬腿就顛,跑出很遠,也沒聽到有追他的動靜兒,覺得奇怪,回頭一看,他還在原地站定,瞅著他呢。

那一次照面,趙先生印象太深了。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在這碰到了他。

當時,如果不放過趙先生,趙先生的結果可想而知。想到過去的一幕,趙先生決定,這個人的事兒,不能不管。

這個人叫高臣,自幼從父參軍,是在軍隊長大的。

高臣父親是軍隊教官,培養部隊,軍官,督導,偵察,警衛等兵種人員。可以說,他教匯出來的人員,遍佈東北各軍。

高臣的父親,原來是參戰部隊的指揮官,參加內戰‘混戰’戰役無數,見過‘混戰’戰役中,各部隊的死傷慘狀。特別是,那一次‘混戰’戰役,前沿陣地的山坡上,雙方的屍體,人摞人,血水順著山坡往山下流。那個慘狀,讓他牢記於心,久久不能忘懷。

同樣是一個國家的人,為地盤,相互殘殺,實在看不下去,說什麼也不上戰場了。不上戰場,部隊不放他走,見他武功不錯,讓他做了教官。

高臣從七八歲時起,就跟著父親學武,開始時與常人一樣,站功,蹲功,金雞獨立,騎馬蹲當式等,從沒拉下過。練著練著,父親就給他加了碼,在他在小腿上綁沙袋,跑步,蹦跳,甚至讓他蹲著,上下蹦跳臺階,一段時間,腿上的沙袋,又多一層沙子。久而久之,一天天地長大,高臣的功底紮實,拳腳利素,有了名氣。

人怕出名,豬怕壯,一點不錯。高臣不到二十歲,復興社找上門來,讓他參加復興社。開始父親說什麼也不同意,說孩子小,再讓他練習幾年,把復興社的人打發走了。沒過幾天,復興社透過上邊,一紙調令,把高臣調走了。

到了復興社,高臣才知道,復興社以黃埔學生為骨幹,結合各地文武青年精英,建立的一個意志統一、紀律森嚴、責任分明,行動敏捷"的組織。主要為了,整肅腐敗、喚醒民眾、抵抗外侮,最終達到"復興我中華民族"的目的。

透過復興社的長官,一再訓教:年輕人要為國家,為民族著想,為復興中華民族而努力。高臣聽著激情奮起,為國家復興奮鬥,是每個人的責任,要為名民族,奉獻自己能力。

高臣留下來,從此,進入訓練,訓練正規化了,世間所有的一切,能掌握的,一樣樣的都系統地學了一遍。

功夫不負有心人。有父親的武功培養,復興社的專業訓練,高臣的成績斐然,在一次次,整肅腐敗,抓外國間諜。實戰中,成績突出,受到多次嘉獎。

攘外必先安內,對他震動很大,軍事上,戰場上死了好多人,讓他心痛,父親不願乾的事情,在他的眼前,又出現了。從那時候起,精神有些萎靡,啥事都不往前使勁兒了,特別是抓捕共產黨時,不但不積極,甚至往後躲。有意放走抓捕物件。

更不願看到的是,日本人在山海關製造事端,簽訂《塘沽協定》後,國民政府,退出東三省,把家鄉讓給了日本人。復興社性質變了,不再是以前的復興社了,高臣不願在復興社幹了,想辦法溜。只是不敢盲目行動,知道明文規定,背叛復興社的下場。再隨復興社撤出東北時,走到熱河,高臣才找到了機會,偷偷離開了。

為了生存,高臣更名換姓,找份兒差事,在熱河師範學校,做打更的事兒。不過他也沒閒著,夜裡經常出去,順手殺過落單鬼子,宰過漢奸,熱河區域的日本鬼子,漢奸,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落單,被神秘人物殺掉。前段時間,聽說,熱河成立武術培訓基地。地址選在,他所在的學校。

成立武術培訓基地,要召開大會,有日本關東軍參謀部長官參加,有投靠日本人的,偽滿洲高階官員參加。聽到這些,高臣就動了心思,這麼大的鬼子官員,這麼大的漢奸的頭頭在場,機會絕不放過。說什麼也要採取行動,搞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動靜,也不枉自己這身本領。

在復興社學習,有過經驗,知道這次行動,困難大,安全退出的係數少之又少。為了殺殺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決定的事兒,絕不退縮,決不讓日本鬼子消停了。沒有炸藥,在熱河街購制了炸彈的簡單材料。

武術培訓基地成立大會的早晨,高臣裝做沒事兒的模樣,跑前跑後,幫著幹活兒,也沒能引起懷疑。這些人都知道,他在這裡打更,又在這裡住,鬼子漢奸們,對他放鬆了警惕。

忙前忙後的過程中,高臣偷偷地,把做好的定時炸彈,放到了主席臺,一溜兒桌椅的下面。桌椅,苫著紅布,把炸彈掩蓋的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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