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賣還是嫁,花時都覺得這件事荒唐又可笑。

“我爹孃早已去世,誰也做不了我婚姻的主。”花時抿著嘴唇,奪走李氏懷裡抱著的一匹布,丟還給男人,語氣堅定的很,“告訴趙鐵牛,我是不會嫁給他的,讓他死了這條心!”

男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李氏就先尖銳著聲音罵起來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蠢東西!趙大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還有臉拒絕?有人願意要你就偷著樂吧!你這個賠錢貨!”

李氏惡狠狠的瞪了花時一眼,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手也沒閒著,一把搶回那匹布,守財奴似的緊緊抱在懷中。

花時那雙透亮的眼睛直視著李氏,怒極反笑:“既然趙大公子這麼好,那伯母你自己怎麼不嫁?哦,是你太差勁了,沒有讓人家看上是嗎?”

李氏沒想到她長大了居然這麼伶牙俐齒,和小時候被隨意欺凌的模樣截然不同。

“說什麼呢你!你個小賤東西,敢這樣和長輩說話,你也不怕一道雷下來劈死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李氏被這麼嘲笑,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潑婦粗鄙的姿態全都呈現出來了,揚起黑糙的手就想朝花時的臉上招呼去。

花時不懼不畏,不躲不閃,就站在原地,迎著她猙獰的眼神,大聲說了一句:“你打啊!趙鐵牛既然看上了我,那必然是對我這張臉很滿意。我這臉要是被你打壞了,看你怎麼和他交代!”

這話一出,還真把李氏給唬住了,兇狠揚起的手僵在空中,遲遲不敢落下。

趙鐵牛是這個村子的村霸。此人窮兇極惡,為非作歹,村裡人也都只敢怒而不敢言,就連村長見到他都得客氣三分。

李氏一個小小村婦,當然不敢得罪他。

花時也根本不想和她多廢話,轉而看向旁邊的男人,告訴他:“你們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吧,我不會同意的。”

男人雙手抄在身前,看了看花時,又瞥一眼李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正猶豫間,院門口傳來花勇峰的厲聲呵斥:“花時,你現在連長輩都敢頂撞,還想反了天不成?”

聲音一出,院子裡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

面板黝黑的花勇峰走進來,身旁跟著專橫跋扈,一臉兇相的趙鐵牛。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讓他看上去醜陋又猙獰。

花時覺得花勇峰這話實在荒謬,反問道:“做長輩的,也應該有長輩的樣子吧?”

“怎麼?聽你這語氣是對我不滿了?”花勇峰被她當眾頂嘴,頓時覺得面子掛不住,瞪起眼睛,指著花時的鼻子,“你爹孃死了,現在花家只有我一個長輩,你的婚事就該我這個當大伯的做主!我要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

院子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搬運東西的那些男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他們這裡伸頭張望。

花時從小就見識過這對堂親的刁蠻和無賴之態。

之前是她年紀小,沒辦法反抗,受盡他們的欺負和打罵。而現在,她絕不會再退讓半步。

眼看著雙方陷入僵持,趙鐵牛嬉皮笑臉的走上前:“看來是見面禮給的不夠多,沒讓花時滿意。”

他渾濁的眼睛盯著花時,那齷齪下流的目光藏都藏不住。

“瞧瞧這巴掌大的小臉,又白又嫩的,我越看越喜歡。”他抬起手就想去摸花時的臉。

花時後退一步,厭惡的開啟了他的手:“別碰我!噁心!”

這裡搬東西的都是趙鐵牛的小弟,被一個小姑娘當著他們的面這麼羞辱,趙鐵牛的臉色沉了下來,目露兇光,陰惻惻的提醒她一句:“拿了我的見面禮,連摸都不給摸一下?花時,老子雖然看上你了,但你也別太不識抬舉!”

花時反嗆回去:“當然可以摸。但是,拿你見面禮的人是我大伯和伯母,你摸他們去啊。”

花勇峰和李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堪又尷尬。

趙鐵牛畢竟是這裡的村霸,橫行霸道慣了,本就沒什麼耐心,更何況還被花時接二連三的被駁了面子。

他用力抓著花時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另一隻手指著花時的鼻子,凶神惡煞的警告她:“蹬鼻子上臉了是吧?花時,你應該清楚,在這個村裡,還沒人敢這麼和老子說話!”

趙鐵牛的力氣很大,花時疼得嘴唇煞白,感覺他再稍微用一寸力,她的胳膊就能斷掉。

花勇峰在旁邊煽風點火:“趙大公子,不用和她客氣,女的就得打!不聽話就打一頓,吃了苦頭她才知道老實!”

李氏也在旁邊連連點頭:“沒錯沒錯,不打不聽話!以後等花時嫁到趙家去就得打!”

她自己就經常挨花勇峰的打,但她不僅不阻止這種行為,反而覺得自己吃過的苦別人也要吃,否則她心裡不平衡。

“聽見沒?”趙鐵牛拍了拍花時的臉,語氣狂的很,“惹惱了我沒你好日子過。”

這滿院子的人都在欺負逼迫一個小姑娘,外面路過的街坊鄰居們擔心不已,卻沒人敢站出來幫花時說話。

“我不會嫁給你。”花時咬緊蒼白的嘴唇,不肯低頭示弱,烏黑乾淨的眸子裡透著倔強。

她的一個胳膊被趙鐵牛抓住,動不了,另外一隻手藏在袖子裡,偷偷摸找著藥粉,打算朝他臉上灑去。哪怕能從他手中掙脫也是好的。

趙鐵牛怒極反笑,加重了手中的力氣:“看來對你不能太溫柔——”

咻!

一枚小石子速度快到劃破空氣。

看似不過是在了趙鐵牛的手腕上打了一下,可實際上這衝擊力大到讓他的整條手臂的骨頭都快碎了,疼得他頭皮都在發麻,想要威脅警告花時的那些話也堵在了喉嚨,說不出半個字。

花時從趙鐵牛的手中掙脫,趕緊朝後退去,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她回頭張望,想要看看出手相助的人是誰。

院外的人群中,站著一道頎長而筆挺的身影,眉眼深邃,肩寬腿長,無形間瀰漫的氣場很強大。

即便他臉色看上去並不好,束起的長髮略微凌亂,錦袍上也沾了灰塵和血跡,卻也更顯得他野傲和不羈。

花時看清楚他的模樣後,愣住了。

他不就是山洞裡那個中了蛇毒的男人嗎?

難道他跟了一路?

他說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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