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墨臨也不是傻的,有很清楚,花時雖然不會武功,但醫術了得,否則也不會替他哥治好了差點要了命的蛇毒。

尤其是昨天那癢癢粉,讓他吃了好大的苦頭。

若是他冒然對花時動手,撇開他哥會生氣找他算賬不說,指不定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就對他下毒了。

墨臨咬牙切齒的瞪著花時,看她在磨藥粉,戒備警惕的問她:“你在磨什麼藥?我告訴你,別想耍花招。要是你敢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我第一個就要你的命。”

花時都快煩死他了。

站在墨無珩的角度,有這樣一個忠心崇拜的弟弟,當然是好事。

可站在她的角度,這個墨臨真的太討厭了。

“你都知道我是狐媚惑主的妖女了,那我自然是在做妖女該做的事了。”花時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大白眼。

墨臨的眉頭緊鎖,厲聲呵斥:“你果然想坑害我哥!說!你又想對他做什麼?”

花時的大白眼都快翻到頭頂了:“讓他精盡人亡。”

墨臨一愣,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隨後他惱羞成怒的指著她:“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沒有。”

“你!”墨臨氣的破口大罵,“花時!你這個妖女恬不知恥!”

“我不僅恬不知恥,我臉皮比城牆還厚。墨二少,你滿意了?”花時的耐心告罄,抓了一把藥粉站起來,威脅他,“再不消失,我就讓你瞎掉眼睛。”

墨臨看見她手裡抓著的藥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他還想再開口嘲諷兩句。

花時沒給他機會,直接站起身,作勢要朝他臉上撒去。

墨臨還真被她唬到了,心裡有些忌憚她手中的藥粉,也沒敢再待這兒,忙不迭地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臉上始終掛著鄙夷,嘴裡的話也不好聽:“花時,你別得意的太早,我哥不過一時被你迷惑罷了,他早晚會清醒過來,知道什麼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墨臨丟完這句話後,很快便消失在花時的視線裡。

花時握著藥粉,站在門口,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出神。

片刻後,她回過神,回去繼續磨藥。

花時和墨無珩推心置腹之後,她便知道自已要怎麼做了。

比如,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乖乖待在攝政王府,等他回來。

花時猜測,局勢應該愈發嚴峻了,因為他比以前更忙,回來的也更晚。

墨無珩披星戴月而歸,面露倦色。

花時接過他遞來的錦袍,幫他掛起來。

墨無珩坐在椅子上,捏著眉心,閉目休息。

“阿珩,趁熱喝吧。”花時心疼不已,把一碗溫度正好的藥遞了過去。

墨無珩沒多說什麼,單手端起藥,直接喝了一大口。

等喝完了,他放下碗,才掀起眼皮看向花時,問道:“這是什麼藥?”

花時忍不住笑了:“你都喝完了才問?”

墨無珩見到她的笑臉和明亮的眼睛,疲憊都跟著消失了。

他也揚唇笑了:“味道有點怪。是調理養生的藥嗎?”

“唔……”花時想了下,也不知道算不算,索性告訴他了。“是強腎健體的藥。”

“強什麼?”墨無珩以為自已聽錯了,也以為是她發音不標準。

他只聽過強身健體。

花時眨了眨眼睛,認真且吐字清楚:“腎。”

墨無珩:“……”

他被氣笑了,單手搭在桌面,身體朝後靠去,似笑非笑的斜著花時,一個字都不想和她說。

花時乖順的挽著他的胳膊,和他解釋:“阿珩,你白天很辛苦,很累,所以我想著不能給你的身體添負擔,特地給你調配的這藥方。”

“好好好,不想給我添負擔?就藉助外力?”墨無珩被她氣的直接拍手,“花時,本王行不行,你不清楚?”

墨無珩感覺自已身為男人的尊嚴在被她踩在地上,來回碾壓。

他現在真被氣得,真想把她丟床上,不再顧及她,也不再配合她,原形畢露的狠狠收拾她一頓。

花時察覺到他生氣了,連忙摟著他的脖子,溫聲軟語的哄道:“哎呀,阿珩,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墨無珩睨她,輕嗤一聲,“難道是‘大郎,該喝藥了’的意思?”

花時嬌嗔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瞪他:“你亂說什麼呢。我調的這藥,不是說你不行的意思。而是……每天都那個的話,會虧損的你知道吧?短期不覺得有什麼,但時間久了,那影響才能體現出來。我想幫你把虧損的補回來。”

墨無珩捏著花時的下巴,咬牙切齒:“本王還不至於因為這種事而虧損。”

“你別不信。”花時也伸手去捏他的臉,“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墨無珩:“……”

他的表情一言難盡,閉了閉眼。

再睜開,看向花時,表情複雜:“你一個姑娘家,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什麼姑娘家,我早就不是了。”花時撇了撇嘴,坦然大方的很,“夫妻之間,你還跟我害羞上了?”

墨無珩簡直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與其在這裡和她廢話,不如直接收拾她,讓她乖乖閉嘴。

他猛的站起身,把花時橫抱在懷中,大步流星朝床鋪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調的藥效果不錯的緣故。

花時累的夠嗆。

她汗津津的枕在墨無珩的肩膀上,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墨無珩摟著她,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時兒,你在著急什麼?”

花時在他懷裡懶了一會兒,才睜開眼,抬頭看他:“我思來想去,發現自已幫不上你的忙,所以……我想早些懷上你的孩子。”

“難怪。”墨無珩算是明白了,“你想要孩子,所以才幫我調了藥。也就是,一直到你懷上孩子前,我每天都得辛勤耕耘?”

“差不多吧。”花時靠在他懷裡,悶悶的偷笑,而後又認真的告訴他,“阿珩,我既然知道你的心意,便不會做傻事。若是你的大業成了,那當然最好。若是失敗,我會保住你的血脈,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阿珩,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聽她這麼說,墨無珩的心裡一片安定和寧靜。

在這世上,他最牽掛的,就是花時了。

他不怕死,只怕她不幸福。

若是他們能有個孩子,讓這個孩子成為她的精神寄託,照顧她,陪伴她,那他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墨無珩吻了吻她的眉心,嗓音溫柔:“會有的。時兒,我們一定很快就能有孩子。”

花時閉著眼睛,享受著此刻的甜蜜和幸福。

她迷戀的靠在他的胸膛前,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阿珩,你所謀之事九死一生,萬分危險,少了宋家權勢的扶持,只怕更加艱難吧?阿珩,你既願意為了我捨棄這些,那我也願意為了你,接受宋思焉為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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