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懷並不想讓花時去找墨臨。

他怕墨臨會說出一些傷害花時,讓她難過的話。

但花時執意要去,雲清懷只好帶著她去了地牢。

他們找過去,恰好遇見準備給墨臨送飯的護衛。

花時叫住了這個護衛。

她看了一眼護衛手中拎著的食盒……

等護衛送完食盒,花時並不著急立刻過去。

算著時間,估計墨臨吃的差不多了,她這才迆迆然的走進去。

雲清懷沒有跟她進去,而是在地牢門口等她。

花時找過去,朝周圍打量了一番。

這裡陰暗潮溼,說不出的壓抑沉悶。

不過,雖然墨臨被打的鼻青臉腫,頗有些狼狽,雙手雙腳也被鐵鏈綁住,但他好歹是墨無珩的親弟弟,就算受懲罰,護衛們也不敢怠慢了他。

墨臨吃飽喝足,盤坐在那裡,察覺到有人過來,掀起眼皮看了眼,發現是花時之後,厭惡唾棄的啐了一口。

他嘲諷道:“你這妖女不是慣會蠱惑男人嗎?不去風花雪月,怎麼想起來跑到地牢來找我?怎麼,想落井下石啊?”

花時沒有理會他的羞辱譏嘲,緩緩蹲下身,隔著圍欄和盤坐在地上的他平視。

她的語氣平靜:“墨臨,你大概真的很崇敬擁護墨無珩。寧可自已受罰,也要除掉妨礙他的人。你們之間不曾有鬩牆之爭,你也沒有和他爭權奪勢,而是一路追隨扶持他。他身邊有你這樣死心塌地的親兄弟,倒是讓我安心許多。”

花時說完這番話後,墨臨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他一臉戒備狐疑的盯著花時,嘴巴上依舊譏諷著:“怎麼,想巴結討好我啊?我就說你一個嬌氣的女人怎麼跑地牢來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哥被你迷的魂不守舍,我可不會和他一樣。你這些狐媚手段對我沒用。”

花時也不惱。

她指了指自已被他砍傷的左臂,告訴他:“我不是來討好你的,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墨臨掃了一眼她的左臂,捏了捏自已發癢的手腕,沒太在意,笑容不屑又狂傲:“就憑你?還想來找我算賬?花時,你是有多蠢,真以為我被關進地牢就能任你宰割了?來來,你來傷我一下試試。你先看看能不能傷我分毫,再來說大話吧。”

花時蹲在他面前,單手撐著下巴,表情淡淡的看著他,問了句:“癢嗎?”

墨臨眉頭擰的更緊了,警惕的覷著花時。

他在心裡泛起了嘀咕:她怎麼知道他現在身上癢?

花時笑眯眯的看著他:“待會兒會更癢。”

墨臨愣了一會,驟然反應過來。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花時,厲聲質問:“你這個妖女,對我做了什麼!”

花時很滿意他這個反應,站起身,撣了撣裙子,告訴他:“墨臨,以後有什麼話記得好好說,別上來就喊打喊殺。”

“妖女!我哥怎麼會看上你這樣心思歹毒的女人!”墨臨氣的不輕,一邊怒目而視,一邊抓著自已的手臂和脖子,渾身越來越癢了。

“我心思歹毒,你哥心狠手辣,你怎麼不說我們般配呢。這次只給你下了癢癢藥,沒給你下瀉藥你就感謝我吧。”花時對他揮了揮手,“走了,你慢慢抓。”

“滾回來!你這個妖女,給我解藥!”墨臨氣的衝上前,雙手抓住圍欄,對著花時的背影怒吼,鐵鏈和腳鏈被他拖拽的哐當哐當響。

花時走出地牢,雲清懷立刻迎了上來,將她上下打量一遍,擔憂的問道:“墨臨沒傷害著你吧?”

花時對他笑了笑:“沒有,他被關著呢,傷不到我。”

雲清懷這才放心,也跟著笑了:“你可真幹得出來啊,給他下癢癢藥。”

“我左臂被他砍的很疼,小小報復回去不過分吧?”花時皺了皺鼻子,“我還得每天上藥,不然容易留疤。”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誰讓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殺你的。”

“清懷。”

“嗯?怎麼了?”

“你能和我說說有關墨無珩的事嗎?”花時的表情認真而專注,“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包括他的身份也是宋思焉透露給我的。你,墨臨,何璟和宋思焉,你們都很瞭解墨無珩,可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花時始終覺得,自已被墨無珩關在了一個看不見的、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一直活在他為她創造的溫馨浪漫的幻覺之中。

雲清懷面露為難之色,遲疑許久之後,才終於下定決心,問她:“你想知道什麼?”

“有關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雲清懷沉默了一會,嘆口氣,說道:“你知道墨無珩如此高強的武功是怎麼來的嗎?”

花時猜測:“勤修苦練?”

雲清懷搖了搖頭。

“遇見了世外高人,收他為徒?”

雲清懷笑了,依舊搖頭:“都不是。他的武功,是從鬼門關裡學來的。他的命,也是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

“墨將軍鐵骨錚錚,墨夫人也是女中豪傑,他們忠肝義膽、心繫天下,卻死於自已人的手中,死於奪權之爭,邊關數十萬的戰士們也慘遭屠戮。墨無珩帶著墨臨逃了回來,他忍辱負重,暗中召集戰士們,培養自已的勢力,一路廝殺,經歷了無數血腥風雨才有今日的地位。

跟隨他、輔佐他的兄弟之中,有許多都是和他一起等待時機去復仇。他如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危險萬分,一旦踏錯,便是萬劫不復、萬丈深淵。他要帶著兄弟們復仇,也要推翻這隻顧爭權奪勢,不顧百姓死活的黑暗皇權。”

在聽雲清懷說這些的時候,花時的心情很沉重。

她從來都不知道,墨無珩身上竟然揹負著這麼大的血海深仇,也揹負著那麼多人的性命和信念。

天下世人只知道他的野心蓬勃,他的暴戾恣睢,卻不知他為了最終大業,不得不這樣做。

也難怪墨無珩為了她,捨棄了宋家的權勢,會讓墨臨這麼生氣,這麼想殺了她。

花時的目光虛虛的盯著某處出神。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雲清懷:“那屠村呢?攝政王殺了全村的人,包括老人和婦孺,一個不留,這件事是以訛傳訛,是假的吧?”

雲清懷搓了搓鼻子,笑道:“不是假的,是真的。他還真這麼幹過。”

花時沒料到這居然是真的,愣了下。

而後,她清秀的眉毛皺起,語氣篤定的說道:“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雲清懷失笑出聲,託著下巴,好笑的看著她:“小時兒,你現在這麼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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