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早上睜開眼睛,坐起身,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她刻意迴避去想某些人和某些事。

洗了臉,又用冷水不斷敷著眼睛。待消腫後,她擦掉水珠,去梳妝打扮。

一推開房門,就看見雲清懷坐在臺階上曬太陽。

沒有見到某人,也沒見到別的護衛。

聽見動靜,雲清懷邊回頭,邊站起身,對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早啊,小時兒,你這就準備出門去醫館了嗎?”

“對。”

“我陪你一起吧。”

花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是掛著笑的,語氣波瀾不驚:“又是他的命令嗎?讓你盯緊我?是怕我暴露了他的身份?還是怕我到處宣揚,讓百姓們知道我早已是攝政王的女人,怕他那尚未過門的未婚妻丟了面子?”

雲清懷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小時兒,並不是你想的這樣。他從來沒考慮過宋思焉。”雲清懷訕訕的開口,撓了撓頭,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那是哪樣?”花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彎了彎唇,“為了防止誤會,我可以站在這裡等你解釋完了再走。”

“唉,小時兒,你果然還在生氣,並沒有原諒我。”雲清懷無奈的攤手妥協,“好吧,我今日不跟著你了,這總成了吧。”

“沒關係,你想跟便跟吧。”

花時又對他笑了下,不再多言,抬腳離開。

雲清懷站在原地,失落的望著她走遠的背影,沒有跟上去。

花時去了醫館,剛開門沒多久,就有病人過來了。

她許久沒開門,一堆人等著找她看病。

忙了一整天,幾乎沒怎麼歇過。

下午的時候,有經常來找花時看病的婦人問道:“大夫,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忙著?你身邊的那個丫鬟呢?怎麼沒過來幫你忙?”

花時睫毛顫了下,遮住眼底的情緒,淡淡的解釋:“她做錯了事,被家主懲罰了。以後也不會再過來了。”

這婦人一陣唏噓:“那看來她一定做了很大的錯事吧。”

花時笑了笑,岔開了話題。

這幾天,花時都早出晚歸的待在醫館。

雖然忙碌疲累,但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讓她沒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想那些傷心的事。

雲清懷偶爾會來醫館找她,但不是監視她,而是上街買了好吃的給她送過來。

但花時心裡很清楚,就算他沒有守在她的身邊,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因為墨無珩定會讓護衛在暗中跟著她。

以前她以為是保護她,現在她認為是看守她。

除此之外,讓花時內心平靜的,就是她沒有再見過墨無珩。

她懶得去管這位攝政王是被她惹惱了,把她打入“冷宮”,還是去了都城,忙著陪他那位未婚妻。

只是,偶爾閒下來,看見從醫館門前經過的尋常夫妻,她會感到羨慕,被她強行壓下去的疼痛也會再次襲來。

也會迷茫。

她不知道接下來,她該怎麼做。

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之身,還能再回村裡嗎?若是回去了,又該怎麼面對街坊鄰居?怎麼告訴花澤真相?

哪怕她不承認不接受,但她似乎也否認不了,她是攝政王外室這件事。

他會好心放她離開嗎?還是對她厭煩,棄她如敝履?

花時揉了揉眼睛,把這些讓她迷茫的事拋在腦後。

不想那些了。

總之,先攢銀子吧。多攢點傍身的錢,沒壞處。

這樣看似簡單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幾天。

花時早上去醫館的半路,旁邊路過抱著小嬰兒的一家三口,夫妻倆有說有笑,懷中的小嬰兒咿咿呀呀。

是幸福的具象化。

花時的腳步停下,不由自主的回頭張望,眼睛裡流露的是藏不住的羨慕。

因為她毫無徵兆的回頭,也因為周圍都是人,一直安靜低調跟在她身後的那抹身影,沒來得及躲藏起來。

花時看見了他,嘴唇變得蒼白,手指蜷縮攥緊。

墨無珩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雙眸黯然,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走上前的打算。

他知道,她不想看見自已。

花時猛的收回了目光,低著頭,快步朝醫館走去。

難怪她最近這陣子都沒見到他。

原來他藏起來了。

並不是對她生氣厭煩,也沒有去都城陪宋思焉。

而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她的身後。

這算什麼?

在她面前演苦情戲?

裝出一往情深的樣子給誰看?

感情給了她,而名分給了宋思焉,別太可笑了!

花時的鼻子哽住,袖子用力擦了一下眼睛,逼著自已不準掉眼淚。

太難看,也太沒出息。

診完了幾個病人後,花時空閒下來,在醫館裡整理東西。

墨無珩抬腳走了進來,沉默不語的看著花時忙碌的背影。

花時察覺到有人進來,沒有回頭,便能感知到是他。

她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抿著唇,眼眶泛熱。

墨無珩主動開口,聲音低沉:“最近這陣,我要去都城。忙完了那裡的事,我便會趕回來。”

花時輕嘲:“大人身份尊貴,定有許多重要的事等著大人去處理,這般彙報行程,實在讓小的惶恐。”

“花時,你不必激我。”墨無珩的臉色冷了下來。

花時咬著嘴唇,沒再吭聲。

見到她嬌軟柔弱的背影,墨無珩到底心疼不捨,放緩了語氣和她解釋:“我不是去見宋思焉,也不會再同她坐一頂轎子。”

那日他們同坐轎子的畫面,再次浮上腦海,刺痛了花時的心。

她唇槍舌劍的戧了回去:“大人今日不與她同坐,明日也會與她同床。何必解釋那麼多?反倒欲蓋彌彰。”

“花時,你就是不信我!”墨無珩被她激怒了,上前一步,猛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已的面前,“你是我的妻,是我的王妃,你為什麼不信?”

花時跌進他剛硬結實的胸膛前,被他掌控著,難以掙脫。

她仰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揚唇冷笑:“是我不信嗎?攝政王大人不妨去問問天下人,他們信不信。”

“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相信,也會讓天下人相信。”

“不給。”

花時回答的乾脆利落。

“你——”墨無珩被她氣的咬牙切齒。

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還從未有人能把他逼急成這樣。

墨無珩閉了閉眼,怒極反笑:“本王想做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允許。”

他勾起的嘴角,有種說不出的邪佞和蠱惑,以及危險和陰冷。

墨無珩說完這句話後,丟開了她的手腕,轉身大步離去。

花時怔愣的看著他的背影。

“哎喲,看來小兩口是吵架了。”常來的一位女病人笑著走進醫館,揶揄道,“你瞧瞧,你相公氣呼呼的跑了,看來晚上回去,你還得好好哄他才行。”

“氣呼呼的跑了”這幾個字,放在危險狠戾的攝政王身上,竟有種說不出的好玩。

花時忍俊不禁,忽然意識到什麼,又抿緊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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