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花時身嬌體軟,容貌清純素淨,但她生氣起來也是有強硬的一面。
哪怕她一人面對他們倆,都沒有落於下風。
“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花勇峰氣急敗壞的罵咧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怒極反笑,“花時,你現在厲害的很,敢對長輩動手了是吧?行啊,你要麼就別出門,要麼就一直把那病秧子帶在身邊,別讓我找到機會,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他!”
花時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了些,表情緊張起來,手指用力攥緊。
她如今不再軟弱,不會再任人打罵,可她仍然有弱點。
而花勇峰也算得上是她的親人,自然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
“你身上流著花家的血脈,可你卻連親侄子都敢拿出來要挾!”花時心裡痛恨著,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你連你長輩都敢辱罵還手,我有什麼不敢的?花時,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看在你爹的份上,不去找那病秧子麻煩。但你要是執意在這裡和我們作對,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自已想死沒人攔著,但你不替那小病秧子考慮?”
花勇峰抹了一把臉上的藥粉,呸了聲,笑容得意昂揚。
他就知道拿花澤出來威脅她定有效果,看她還怎麼囂張!
李氏在旁邊煽風點火,故意說道:“就這麼放過她?那可不行!你看看我手腕被她扎的,都是血眼!我非要把她胳膊扎的全是洞眼才行!”
“算了算了,她也姓花,偶爾不懂事,就不同她計較了。但要是蹬鼻子上臉,那我們做長輩的可就不能慣著她了。”
他們倆一唱一和,字裡行間都是在威脅花時,也在暗示她,他們對她已經很寬宏大量了,她要是再不懂事,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花時氣得呼吸急促,胸口也在起伏著,憤怒和恥辱的感受讓她眼睛泛紅。
可花澤正在生病,情況越來越危險,她不能再浪費時間和他們耗下去。
她現在只能另想辦法,暫時用效果差一點的藥穩住花澤的病情。
花時忍住了憤怒的眼淚,逼迫自已冷靜下來。
她轉身離開儲藥間,打算去找別的藥。
剛踏出房門,她迎面撞在了一個結實寬闊的胸膛上。
墨無珩表情冰冷,凌厲的目光朝屋子裡掃了一圈,垂眸看向懷中的花時。
“阿珩?”花時仰頭看他,沒料到他回來了。
墨無珩對上她那泛紅和隱忍的雙眼,心裡綿綿密密的疼了起來,隨後翻湧而來的難以壓制的暴虐和殺意。
他剋制著這些嗜血的情緒,強勢霸氣的摟住花時的肩膀,帶著她重新踏進這儲藥間。
方才還得意忘形的兩個人,這會兒看見墨無珩回來了,表情變得僵硬,氣焰都消失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縮在牆角。
墨無珩抿著薄唇,嘴角下壓,森寒的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他們嚇的一個哆嗦,頭都不敢抬。
“花時,你在找什麼藥?”他低沉著嗓音,帶著花時走到一排排藥櫃前。
花時顧忌著花勇峰之前威脅她的話,遲疑的開口:“阿珩,我怕小澤——”
“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嗎?”墨無珩打斷了她的話,瀰漫著陰鷙和戾氣的目光掃視著角落裡的那兩人,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每個字都冰冷危險,“想拿小澤做要挾?看不出來啊,某些人的本事比我還大了?”
屋子裡蔓延著讓人透不過氣的威迫感。
花勇峰想到了馬力那慘不忍睹的半張臉,只覺得頭皮發麻,後背一陣惡寒。
就算是村霸趙鐵牛,也只能打掉牙齒而已。
可眼前這男人,隨便一巴掌就幾乎要了人命!
只要有墨無珩在,別說想傷害花澤了,他和李氏甚至都得小心翼翼過日子!
墨無珩收回目光,看向花時的眼神斂住了殺意,平緩的語氣像是在安撫她:“什麼樣的藥?我幫你一起找。”
花時被他摟在懷中,仰頭怔愣的望著他。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無邊的安全感便包圍著她,讓她安心。
花時回過神,忽略了加快的心跳,指著最上面一排鎖起來的藥櫃:“可能在那裡面,得找他們要鑰匙才行。”
“不用。”
墨無珩的話音落下,一手摟護著她,抬起另外一個胳膊反手一揮。
猶如一陣颶風颳過,只眨眼功夫,藥櫃上的鎖“哐當哐當”幾聲,全部被損毀,隨著這陣風飛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花勇峰和李氏瞪大眼睛,愕然的看著這一幕。光靠蠻力根本辦不到,必定是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練功之人才能辦到。
花時顧不上驚歎,連忙踮起腳,挨個抽出櫃子裡的小抽屜,一個一個找過去。
她所需要的一味藥,還有特地為花澤準備的藥丸,全部都在其中一個抽屜裡。
花時驚喜的捧著這些:“找到了!”
墨無珩拉著花時的手腕,直接帶她離開這裡,快速趕回花澤所在的屋子。
有他保護在花時的身邊,花勇峰和李氏哪裡敢阻攔?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喂花澤吞下藥丸後,花時又是幫他扎針,又是幫他按摩穴位。
一直忙到深夜,花澤的病情才被穩住,呼吸逐漸平穩,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而墨無珩自始至終都守在這裡,不曾有半點不耐煩。
花時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替花澤掖好被子。
她站起身,揉了揉泛酸的胳膊和肩膀。
“小澤沒事了?”墨無珩壓低聲音問她。
花時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和他一起走出門外。
月亮早已高掛在夜空中,周圍有閃爍的星星陪伴。
墨無珩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抬手,很自然的將她的碎髮別在她的耳朵後面。
這親暱的動作讓花時呼吸一窒,有些緊張慌亂的朝墨無珩望去,那雙澄澈水靈的眼睛裡藏著羞赧,耳朵也跟著紅了。
墨無珩彎唇,眸底溫柔的笑容加深:“辛苦了一晚上,趕緊回屋休息。”
花時搖了搖頭:“還沒完。”
墨無珩不解:“還要做什麼?”
花時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拉住他的手腕,跟他一起回了小屋子。
她指了指床鋪,示意他躺上去:“你在儲藥間的時候又運了氣吧?哪怕我已經為你拔了大部分的毒,可仍然殘留了一些。你是不是忍了一晚上疼了?”
墨無珩聽話的坐在床上,任由她把自已的上衣脫去。
“就這麼一點疼而已,不算什麼。”他看著花時在自已身邊忙前忙後,勾著唇角,“比起我身上的毒和傷,你不覺得另外一件事更值得你注意嗎?”
花時眨了眨眼睛,迷茫困惑:“什麼事?”
“撇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你還扒了我的衣服。花時,你這是在佔我便宜,還是在挑戰我的剋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