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要是因為動氣,把肚子裡的孩子給傷到了,我要你好看。”蕭寒舟緊著威脅她。

阮迎溪動了動身子:“現在已經傷到的,你傷的,不是我。”

“你但凡嘴多說一句話,我能嗎?”

明明受傷的人是阮迎溪,他話裡話外倒成了那個無辜的人。

阮迎溪只能這麼平躺著打著點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緩解先兆流產的情況。

蕭寒舟守在床邊,看起來也有點累了。

“要不,你去旅店躺躺吧?”

“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我的嗎?”蕭寒舟很是懷疑的問。

這一下子把阮迎溪倒是問住了:“嗯……怎麼了?”

“我孩子都要掉了,你讓我回旅店躺著?”

“我是……我是怕你累。”

“少氣我幾次比什麼都強。”

阮迎溪很委屈:“你少打我一次我也不會這個樣子。”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啊?”

“剛剛。”

“那是被你氣瘋了,我打過你?”蕭寒舟冷笑扯唇:“反正也是,打屁股也算的話……”

多虧病房裡是沒別人,阮迎溪很羞恥。

她突然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蕭寒舟回答得很犀利:“不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為什麼?”

“因為不能打。”

阮迎溪就知道他這個人就沒辦法溫柔。

更不用期待他會疼愛孩子。

可如今,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橫在阮迎溪的心裡。

這個孩子要是生下來,蕭寒舟和她的關係怎麼處理?

他會娶她嗎?

阮迎溪看著蕭寒舟的俊臉,幾次出神。

“三哥。”她欲言又止。

“嗯?”

“孩子以後叫你什麼啊?”

兩人之間的默契在於,阮迎溪一說,蕭寒舟就知道她到底是何意。

“反正叫三舅我肯定不養。”

阮迎溪一度被噎住了。

或許,他就是打算將她當外室養著的吧。

就像現在這樣,維持著這種關係。

阮迎溪沒再繼續問,蕭寒舟亦是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阮迎溪也覺得,他不會娶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女人。

蕭寒舟中午的時候出去了一趟,應該是處理事情去了。

回來的時候,還給她帶了最喜歡的蝴蝶酥。

“怎麼樣了?肚子還疼不疼?”

“不疼。”

“有胃口嗎?”

“沒有。”

他脫下了衣服,放在一邊,然後便開始掀開她的被子。

“你幹什麼?”

“我看看還出不出血。”

“我自己能看,要不你去叫醫生來看一眼,不用你親眼看。”

阮迎溪還是很排斥蕭寒舟。

蕭寒舟抬眸瞥了她一眼,:“你肚子的孩子怎麼來的,自己心裡是沒數嗎?”

蕭寒舟即刻便掀開了被子,仔細檢視。

他的眉頭從最開始的緊皺,再到舒展。

“是淡了不少。好像不太流血了。”蕭寒舟馬上給她蓋好了被子:“你這兩天好好休息,就被胡思亂想了。”

“我想回北城……”

“現在不行。等我處理完張銘正的事,然後再詢問一下醫生,才能帶你回去。”

“有希望……找到有容嗎?”

阮迎溪依舊還在渴盼著家人。

蕭寒舟不忍打擊她,只是說:“瞿有容既然能去,肯定就不是去送死的。”

“再說了,你們兩人之間,哪怕是有了後來的相識,但是瞿有容這些年他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選擇和堅守。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的家事,你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肚子裡這塊肉吧。”

阮迎溪知道蕭寒舟的話是有道理的。

但她卻忍不住傷心。

“是啊,有容有家人,不像我。”

蕭寒舟伸手,隔著被褥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肚子:“這裡面的不是你的家人嗎?你是沒把這小子當自己人?”

“你怎麼知道是小子?”阮迎溪低語喃喃。

“廢話,你生個小子長大還能出去打打仗。這年代你生個丫頭我還得盡心盡力護著,那能一樣嗎?”

阮迎溪軟弱的說:“萬一像我……不就打不了仗了嗎?”

“你是窩囊廢?”

“要是真不是男孩……怎麼辦?”

蕭寒舟就問她一句話:“到底是不是我的。”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的。”

“那若是出意外了呢?”

“我自己繁殖了。”

“生個丫頭,長大就把她送到國外去,去找她姑姑,省著留在國內我心慌在意。”

阮迎溪能聽得出來,蕭寒舟是已經打算把他自己鎖在江北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阮迎溪在醫院安心的休養保胎。

半個月之後,蕭寒舟才帶她回北城。

她的月份馬上要到三個月了,蕭寒舟怕她走路不穩,直接將她抱到了車上。

他特意說道:“我在後面車座給你鋪了毯子,你在後面趴著吧。”

“沒事,我沒那麼脆弱。”

“醫生說了,不能久坐。回家了之後也要休養一段時間。”

“可是一直躺在後車座上,有點暈車。我一會兒累了再躺下可以嗎?”

“也行。”

蕭寒舟對她妥協,明明半天的路途,卻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回到北城。

阮迎溪是想要回自己的小宅子,可是路線不對。

“你要帶我去哪兒?”

蕭寒舟淡淡的說:“你有身子,總不能再讓你住小宅子吧。我給你找了一處環境不錯的私宅,有利於你養胎。”

“好,謝謝。”

阮迎溪感謝的話脫口而出,十分別扭。

不知為什麼,蕭寒舟的情緒是比從前穩定了許多,可是卻讓阮迎溪感覺到了陌生。

這個孩子……好像也並沒有增進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回他的私宅。

應該就是成了他養在外面姨太太的意思。

阮迎溪的目光黯淡了不少。

傍晚,蕭寒舟將她安頓在了一處大宅子裡。

傭人什麼的都不缺。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我晚上會來看你。有什麼需要就跟這裡的傭人說就行,和以前在蕭府,是一樣的。”

“好,我知道了。”

“我陪你兩天,不過軍務在身,不能每天都陪你。”

“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的。”

蕭寒舟開車開了一路,臉上掛著些疲憊。

他喝了一口茶,面色沉靜,側對著阮迎溪說:“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嗯,你說就是了。”阮迎溪很認真的點頭。

“最近一段時間,我也沒有閒著。聽說瞿有容已經出了國。找到了你們傅家的一些親眷。原來自打你們家族遭難之後,剩下來的人就去了美國。你們家的產業也都在那邊。”

“嗯。”

“我給瞿有容寫信了。他現在已經知道有了你這麼個妹妹。”蕭寒舟眸光越發黯淡,神色複雜的樣子與阮迎溪對視:“你要是想去美國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

蕭寒舟雷厲風行了這麼多年,竟然第一次在心中感受到了無法訴說的掙扎和煎熬。

阮迎溪有些聽懂了蕭寒舟的話,試著去問他:“三哥的意思是……想讓我去美國找哥哥?”

蕭寒舟用寒涼的眸光掩蓋住了原本的萬般不捨,硬說道:“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以來,對你自己的家人有多麼的渴求。或許這個世間,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我關了你整整七年,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繼續鎖著你。想給你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就是這個意思。”

阮迎溪聽懂了蕭寒舟的意思,可是心中卻充滿了苦痛,摸了摸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那這個孩子呢?怎麼辦?”

蕭寒舟微微起身,用後背去面對著阮迎溪,嘆言:“你若是想留,就在那邊生下來。若是不想留……算我對不起你。拿掉吧。”

“我會給你考慮的時間,就當做這七年來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給你的報答。”

霎時間,阮迎溪眼中的淚水模糊了眼眶,蕭寒舟明明背對著她,可阮迎溪卻能看得到他的心碎與難過。

阮迎溪明白,他不可能不喜歡這個孩子,只是不願意讓這個孩子成為她的累贅。

她淚流滿面:“你是個負責任的父親嗎?”

“不是我不負責任,而是我欠你太多。從前不那麼覺得,是因為沒有遇到這件事情,現如今確實是個好機會。”

蕭寒舟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是這般艱難痛苦。

阮迎溪淚眼摩挲的望著他的背影,問出了蹉跎了七年的話:“你愛我嗎?”

“不是愛就一定要在一起,也不是不愛就註定沒有任何可能。所以不用這樣界定,選你自己的就好。”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原以為,蕭寒舟的愛是佔有。

可殊不知,他的愛也可以是割捨。

他的確是個狠心的人,只是對他自己更狠。

即便蕭寒舟已經在盡力的展現著冷漠,可阮迎溪依舊陷入到了兩難的抉擇。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哭得泣不成聲。

他當初那麼想要留住這個孩子,不可能是不喜歡這個孩子……

最終,阮迎溪陷入兩難的抉擇。

關於這件事,蕭寒舟沒有催促她。

自打那天說了之後,這件事就像是沒說過一樣,一切風平浪靜。

他也鮮少會過來看看她。

但阮迎溪知道,蕭寒舟只是在默默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約莫過了十天,阮迎溪再登蕭府。

這一次,阮迎溪帶著的不單單是她的決定,還有她的勇氣……

午後,蕭寒舟坐在書房讀書,前腳外面的丫鬟來報,後腳阮迎溪便已經邁了進來。

兩兩相望,蕭寒舟抬眸看向阮迎溪的眼神裡有一瞬蒼涼。

她已經三個多月了,素色的寬鬆旗袍已經遮不住淺淺的孕相。

他主動:“來了?”

“嗯。”

“想好了?是先做掉,還是直接走啊。”

蕭寒舟的話其實挺冷酷的。

阮迎溪站在他的面前遲遲未語,蕭寒舟站起來轉身拿書之際,她突然問:“你能娶我嗎?”

蕭寒舟一瞬間驚怔住了,“你說什麼?”

她的話明明說得清晰果斷,他卻還是要再問一遍。

阮迎溪微抿了抿唇,走得更近了些。

“如果你是嫌棄我的出身,不想娶我的話,我認了。畢竟我已經認命了整整七年,不爭取了,但我還是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倘若只是在你和我的家人之間選擇。美國的家人,若是有緣,早晚都會有機會相逢。可是你和孩子,錯過了可能是一輩子。”

蕭寒舟看似不為所動,冷笑了下:“跟我?你得做好打算,萬一我哪天死在戰場上,你背後的麻煩有多少,想過嗎?”

“我自己都不在乎,何必你來提醒。若你死了,就當我倒黴好了。反正我倒黴了大半輩子,怎會怕這些?”阮迎溪人生中的第一次徹頭徹尾的勇敢,獻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蕭寒舟盯著她,眸光如墨,他的眼睛中見不到半點釋然。

見他遲遲不表態,阮迎溪又說:“反正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蕭寒舟。你是讓我把孩子生在外面,還是生在你的眼前?按理來說你應該比我更能理解珍惜當下四個字。”

“你真是瘋了。”蕭寒舟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女人。

“所以到頭來,一切都只是不愛我的理由,突然表達了那麼多仁義道德,不過是為了把我趕走,是嗎?”

蕭寒舟逼急立刻起身,對阮迎溪無所顧忌的迎唇親了上去。

他的吻,異常的炙熱。

彷彿蕭寒舟的靈魂在徐徐燃燒著。

阮迎溪被他吻得且站且退,一度在慌忙之中抓住了桌角以慰身體的平衡。

蕭寒舟注意到了她的腰頂在了桌角,立馬將她攔腰抱起,輕放到了床上。

她躲在他的身下,如痴如醉的享受著他的傾吻。

這是蕭寒舟最溫柔的一次,吻中帶著狂熱的欣喜若狂。

阮迎溪從他的深情中清醒了過來,輕輕推了推他:“不行,月份太小了。”

“讓他見識一下這個家誰說了算。”

蕭寒舟態度強硬,一把扯開了阮迎溪的旗袍。

鬆軟白皙,玉頸迷人。

他誓要親遍她身體的各處,對著微隆的小腹也不曾放過。

阮迎溪渾身酥麻刺癢,在淪陷中,屢屢拒絕了他。

“三哥,你這樣也不舒服,停了吧。”

蕭寒舟眼中的色氣被火氣遮擋:“但凡你那肚子少爭點兒氣,我現在也不至於憋成這個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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