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為了安撫他,還特意親了他一下。

蕭寒舟停在那裡,連連喘著粗氣,卻被阮迎溪的一個吻弄得再次方寸大亂。

“小狐狸,你還敢親我?”

他壓著她,眼中卻帶著極為痛苦的剋制,連連深喘著氣息,好似憋的發狂。

阮迎溪能感覺到他的剋制,也知道蕭寒舟憋的很難受,她便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身子:“我幫你降降火?”

蕭寒舟立馬拿開了阮迎溪的手,:“拿開你的手,千萬別碰我。”

“可這未來幾個月你可怎麼辦?”

“你以為我是什麼?這點兒罪就受不了了?”蕭寒舟扯下了被子蓋在身上,自行緩和了許久。

“我先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阮迎溪坐在床邊,打算起身。

結果卻被蕭寒舟拉了回來。

“你收拾東西幹嘛?你還要搬回來?”

“那不然呢?”

阮迎溪的想法好像和蕭寒舟有些分歧在,她繼而問:“所以……你是打算讓我住在外面?”

“是我想住在外面。”

“那你打不打算把我的存在告訴大帥?還是說……”

“說什麼說?我自己娶媳婦用得著他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阮迎溪不知道蕭寒舟是出於什麼原因說出這些話,但她還是勸他:“我勸你還是和大帥說說。我的事,不小。”

她的目光中略帶著為難,提醒蕭寒舟:“我還繼續做阮迎溪嗎?如果我在餘生繼續是阮迎溪的話,不如就別告訴大帥實情了,我就在外面住下就是了。”

“如果你把我當成傅雲卿,你要給大帥解釋的事,就多了。”

蕭寒舟聽得出來她在拐彎抹角,直接道:“這是逼著我迎娶傅雲卿了唄?”

“咱倆有一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也不想頂著阮迎溪的名頭在蕭府生活一輩子。”

蕭寒舟不願意聽阮迎溪說出口的話:“什麼叫有一腿?你說清楚?”

“如果在外人眼中,咱們倆算兄妹苟且……”

“滾蛋!”

很明顯,蕭寒舟之前是壓根沒考慮過這件事。

更坦白來說,蕭寒舟都沒想到自己能被阮迎溪在一次選擇。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想了許久。

“想好了嗎?想好了我就去大帥面前請罪吧。”

“用不著你請罪,錯的是我。”

“所以你到底愛的是阮迎溪的名字,還是愛的是我啊?如果你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才娶我,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能養好孩子。”

阮迎溪的話,讓蕭寒舟心裡不舒服。

“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沒心嗎?”

蕭寒舟對上了阮迎溪的眸光:“我愛的不是什麼阮迎溪也不是什麼傅雲卿。我愛的是你這個人站在我面前。而且我有生育能力,不是非你肚子裡這個孩子不可。”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大帥說,我陪你去。”

“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跟他說。”蕭寒舟眸色微黯淡:“其實他不想讓我成親。哪怕成親,也想用我去換更多的利益。想要把你許配給蕭銘羽,那是因為想拿我當給他開疆擴土的工具,讓他二兒子坐享其成,再給他二兒子配個你這樣的當家主母。所以他不讓你進家門的原因,不在你,在我。”

蕭寒舟雲淡風輕的態度說出了很殘忍的話。

所以……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意去說而已。

“沒事的,你現在有我和孩子在。”

“因而我現在打算和你一起出去住。”

“我的想法是,先留在蕭府。以你現在的情況,本來就沒有到完全獨立的階段。你現在能搬出去住,不還是和大帥在軍中抬頭不見低頭見嗎?不如等你羽翼漸豐的時候,再打算也不遲。”

“而且我現在還懷著孕,你不在府,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沒照應。”

“行,聽你的。”蕭寒舟暗暗打算:“等會兒午後,我就去跟老頭子談談。”

蕭寒舟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去說,時而又想起了一件事,:“我有件事還是得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

“某些人以前跟我說,親兄弟明算賬,那要是當夫妻了,也得算清楚才行。”

阮迎溪抿著小唇,:“你想要幹嘛?”

“你手裡那本醫書,日後要是嫁給了我,這書可就不能給別人看了。”

“除了你,我能給誰啊?”

“醜話說在前頭。別等著那天鬧彆扭了,你拿著本書和別的男人搞事業去了,那我怎麼辦?”

“我一會兒就把書給你,行嗎?”

“行吧。”蕭寒舟還挺勉為其難,裝模做樣:“這可是你自願的。”

阮迎溪就知道蕭寒舟總得惦念點兒什麼。

午後,蕭寒舟起身。

瞧他的樣子,應該是要去跟蕭正廷坦白一切。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阮迎溪,命令她道:“我去找老頭子說明白。你去找個人給我幫忙。”

阮迎溪疑惑著問:“誰?”

“你去找奶奶,把事情說清楚。”蕭寒舟的大掌對著她的肚子揉啊揉:“重點強調你這個肚子,明白嗎?”

“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蕭寒舟囑咐她:“一會兒你機靈點兒,我肯定能護住你們娘倆兒。”

“行。”阮迎溪眨著大眼睛點點頭。

下午。

蕭正廷按照慣例是在祠堂上香,結果被蕭寒舟堵在了祠堂裡。

果不其然,此事遭到了蕭正廷的雷霆之怒。

他最恨別人騙他,結果被蕭寒舟這麼一騙就是七年。

本來對於阮懷舒的那份情義都用在了阮迎溪的身上。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名聲好聽,自己也心安。

可當著一切事情都是騙局的時候,蕭正廷難免會接受不了。

“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你娶一個破落太醫家的遺孤!那和街上要飯的有什麼兩樣?”蕭正廷瞪大了眼珠子,指責蕭寒舟:“你膽子倒是挺大,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塞進府這麼多年!”

“我娘是跟你般配。我娘是皇族格格,你是窮小子。怎麼反倒是到了我這裡就不行。”蕭寒舟態度很堅決:“反正我娶定了,死了都娶。”

蕭正廷氣得臉都歪了。

“現在人已經懷孕了,這孩子我也要定了。你要是點頭,皆大歡喜,你要是不同意,大不了斷絕關係。”

“那是你的孩子嗎?”

“是不是,生下來看唄,反正我說一萬句是我的種,你也不信。但是我蕭寒舟的孩子,必須是婚生子。”

蕭正廷想了半天,還是沒辦法同意這門婚事。

整整欺騙了七年的怒火佔了絕大部分原因。

“我說正廷啊,要我說差不多就得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蕭老太太在阮迎溪的攙扶之下到場,蕭正廷一看便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蕭正廷不理母親,用一種很冷厲的目光盯著阮迎溪,:“我現在是應該叫你傅雲卿才對吧?”

既然如此,阮迎溪便正式給自己改了過來,:“雲卿知錯了。”

她跪在了地上認錯。

蕭老太太馬上把傅雲卿扶了起來:“可不能擠了我的曾孫子,快點起來。”

“媽,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就不能跟我一條心呢?”

“反正我的意思,誰家的女兒都可,我的孫子喜歡就行,別再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了,我看著都累了。”

蕭正廷怎麼也過不去心裡那道被騙的坎兒。

“媽,不管你怎麼說,我不同意。不為了我,就為了我死去的兄弟阮懷舒,也不可能同意這樁婚事。”

蕭寒舟見蕭正廷態度尤為堅決,便道:“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也把話說清楚,瞞也瞞不下去。”

“你又想幹嘛?”

“我上次在成州打仗的時候傷到根本了。八成是生不了了,反正就只能這麼挺著,去了醫院也沒法治。你打仗這麼多年,這種傷你也不是沒聽說過。”

那瞬間,在場除了蕭寒舟以外的三人全都懵住了。

傅雲卿不知蕭寒舟話中真假,怎麼從前也沒聽說過?

蕭老太太心疼孫子,都快哭出來了:“我的孫兒,這可怎麼辦啊!”

蕭正廷問蕭寒舟:“什麼時候的事?去找大夫來!”

“這種事我還騙你?你覺得光彩嗎?”

蕭正廷心裡有些害怕。二兒子癱了,三兒子傷了,小兒子還小,未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再這麼下去,豈不是絕後了?

蕭正廷眼中似有轉變緩和:“既然這樣,就先當侍妾姨太太,把孩子給生下來吧。至於以後的事再說。”

好一個以後再說,一聽就是要算計她的肚子。

傅雲卿站了出來:“我以前不知道他有隱疾,可事到如今要是這樣,我不嫁了,孩子我也不想生了。”

蕭老太太一聽這話,立馬慌了:“可不能這樣想啊,這孩子得生啊。”

蕭正廷最恨威脅,吼道:“孩子是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的嗎?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孩子在我肚子裡,我能決定他的去留,我不嫁了。”

傅雲卿要走,蕭寒舟也未見他想攔下。

“等會!”蕭正廷叫住了她:“這事兒還有得商量。”

“商量不了。”

“我兒子的隱疾也未必是一輩子無法醫治。你再考慮考慮,我看這孩子月份也不小了。”

傅雲卿聽到這裡,不禁心中感嘆。

別管蕭寒舟是真是假,確實已經把蕭正廷給拿捏住了。

蕭寒舟還怕她真反悔,一直在給傅雲卿遞上眼神,讓她順勢同意下來。

傅雲卿想了又想:“那行吧。什麼時候成親?”

蕭老太太急切的說:“雲卿啊,這得等我算個黃道吉日。這段時間你就在府上養著,別動氣,也別亂走動,不用你操心。”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還不快跟你媳婦兒回去?”

蕭寒舟立馬起身,追上了傅雲卿。

剛一出去,蕭寒舟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可傅雲卿似乎並不開心。

“你是真受傷了?”

“你猜。”

“受傷了怎麼不跟我說呢?”

“你還真不願意要我了?”蕭寒舟察覺似的問。

傅雲卿自顧自的往前走,容色沉重,也沒理會蕭寒舟。

回房後,傅雲卿抓起了蕭寒舟的胳膊就想給他摸脈看病。

“我看看……”

誰知蕭寒舟一把就把她給甩開了,:“不行。”

“你剛才還立呢,怎麼到了你爹面前就聲稱生不了了呢?”

“在意嗎?”

“你是我男人,我當然在意了。”傅雲卿眼中含著憂色:“你受傷了怎麼能不治呢?”

“上次跟我說你腰疼,這次又說受了別的傷,你到底在瞞我什麼?”

傅雲卿非要一探究竟,不是要脫他褲子,就是要拉他手腕。

見她這麼擔心,蕭寒舟只好伸出自己的手腕給她號脈。

傅雲卿眉頭緊鎖的拉住了他的手腕兒,號了半天沒好氣的鬆開了:“壯得跟頭牛一樣,還不能生呢……”

蕭寒舟彎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安慰:“我要是有病,敢娶你嗎?”

“可你怎麼能在你爹面前這麼說呢?”

“為什麼不行?”

“當下你是得償所願了。可是以後我怎麼辦?你在你爹面前說你自己不能生,我日後要是再懷孕了,別人怎麼看我和孩子?”

“你想得倒是久遠,你現在肚子裡這個還沒生下來呢,這就想著以後了?”

“這孩子是怎麼到肚子裡的你心裡是沒數嗎?喝了寒藥都沒弄掉。”

蕭寒舟的臉突然“唰”的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若是不提這茬兒,倒是還好說。你這女人看起來柔柔的,心怎麼那麼狠。”

“沒喝避孕藥就不錯了。”

蕭寒舟默默蹲下身子,貼在傅雲卿的小腹上,好像是在慶幸著這個孩子的存在。

他對著她的肚子親了一口,對裡面的孩子輕輕的說著:“你媽媽是個非常狠心的女人,你要是怕了的話,可別讓她多受罪,不然你出來了她報復你。”

“你討厭,不許這麼說。”傅雲卿推開了蕭寒舟,隨手拿起了自己的手包:“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蕭寒舟略微挑眉,唇邊湧現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怎麼?你男人在你面前,你這是要回哪兒啊?”

傅雲卿的容色帶著羞意:“我不走,難不成今天就住這兒?”

“可外面也是我的房子。”

“不讓我住了?”

“怎麼就不能說一聲咱們回家?”蕭寒舟不滿道:“我這兩天都沒敢回家,你是都沒在意嗎?”

“我是以為你一直在忙啊,誰曾想某人是怕我走了,自己接受不了才開始逃避。”

蕭寒舟拉上她的手,明顯是要帶著她一起回自己的家,還不忘提醒她:“倒也不用說得那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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