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不是結了契就一定能懷上
少年看著眼前一臉倔強卻又無比憔悴的柳如棠，輕聲說道：“這裡面有十萬塊，給你應應急。”
柳如棠愣住了，他想不通這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為啥要這樣幫自已。
自已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回報對方的東西，對方究竟圖啥呢？
然而現實的壓力容不得柳如棠過多思考，母親高昂的治療費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猶豫再三後，柳如棠還是默默地伸出了手，接住了銀行卡。
畢竟和母親的命比起來，所謂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似乎看出了柳如棠心中所想，少年連忙安慰道：“你別多想，這 10 萬塊對我來說真不是什麼大錢。是我用一張照片換來的吧，沒什麼大不了。”
那時的柳如棠並不知道少年口中的照片到底是什麼，但潛意識告訴他應該很值錢，不然怎值 10 萬？
同時心裡不禁感嘆，這賺錢也太容易了些。
由於家庭原因，柳如棠輟學回家，全心全意照顧生病的母親。
可母親後續的治療費用如同無底洞一般，很快便將那 10 萬消耗殆盡。
走投無路之下，柳如棠只好再找到少年。
讓他意外的是，面對自已的求助，少年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打趣道：“怎麼著，你還真把我當冤大頭啦？”
原以為這次肯定沒戲了，誰知下一秒，柳如棠便收到了一筆 40 萬的轉賬。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一串數字，柳如棠感覺自已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緊緊握著手機，對著少年鄭重承諾：“謝謝你！這些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少年摸了摸下頜角說：“不然等你媽媽穩定了，你直接去雲市投靠一個叫顧晟的人，要感謝的話，你就去幫他好好做事吧，他好像最近挺缺人手。而且去了雲市，你爸爸也找不到你們，你們也可以開始新生活。”
嫌你窮的是外人，怕你富的是熟人，所以不要相信什麼親情和友情，沒有錢就只有無情。
“去了那邊，你的原則是隻要放下面子賺到錢就行，可以不要面子，但不能不要命。”
那個時候夏九分這個陌生人如黑暗中的明燈，為他指明瞭前進的方向。
柳如棠一開始不明白夏九分為什麼不准他當顧晟的秘書，後來時間一長他也就明白了。
因為會沒命。
柳如棠我之前並不知道行止的身份，直到某一次行動中，楊秘書跟他抱怨他和行止第一次合作的經過，十萬塊錢一張照片……
柳如棠才知道，當年夏九分所謂不要有心理負擔，賣了一張照片而已，其實就是賣了他自已。
如今回想起前幾年的時光，恍若隔世。
“夏先生，顧先生他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夏九分聳了聳肩膀，有些玩世不恭，“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成。”
柳如棠疑惑，他不知道夏九分的目的是什麼，“夏先生，你的目的是？”
“也就是借個子……”
“借子？”柳如棠驚訝不已。
夏九分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皺的睡衣，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影影錯錯的燈光，目光悠長深遠：“如棠，你知道嗎？夜裡的時間太長了……也太難熬……生活也很無趣。”
所以當年他發現有一個人竟然以那種方式想要監視自已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有趣。
給他了無生趣的生活增加了一些情趣。
他以行止的身份接下來監視夏九分的單，行止給顧晟發夏九分的生活照的時候。
顧晟總會誇行止：辦得不錯。
顧晟從來不會吝嗇打賞，會給他發紅包，真有錢。
夏九分不懂顧晟，真的有那麼喜歡嗎？
喜歡到行止一消失，收不到自已的訊息，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來棉城。
所有的話都可能是謊言，但夏九分的身體狀況是真的，他確實抑制劑耐藥，他確實是失眠，他確實是想過死。
沈煜那一刀，確實讓他嚐到瞭解脫的味道。
但偏偏顧晟就像那束暴風雨中強行投射進來的光，要洗滌骯髒的他。
他死不了，顧晟總得負責吧。
借個子穩定他的資訊素水平，不過分吧？
“顧先生喜歡你這麼多年，生……孩子不是很自然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說是借？”
柳如棠實在不懂，以顧先生對夏先生的喜歡，直接開誠佈公豈不是更好。
他相信，只要夏先生一句話，顧先生立馬化身為種狗。
“人性的弱點在於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在乎。”
這份考驗不止是給他，還是給自已的。
柳如棠不是想打擊夏九分，他提示道：“夏先生，據我所知，也不是所有的AO發情期結了契就一定能懷上。”
夏九分頓顯一副吃屎的表情，瞳孔逐漸放大，不是嗎？很多資料文獻說有80%的機率。
柳如棠再次好心地提醒道：“夏先生，您的身體狀況跟其他人有所不同。您知道嗎？您的資訊素激素水平可是相當紊亂呢！嗯......我覺得您最好還是先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哄哄顧先生吧。畢竟嘛，以我對他的瞭解，這次他肯定氣得不輕！”她一邊說著，一邊還輕輕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你不早說！
*
……
楊秘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人破解夏九分在天悅灣小區的密碼鎖，其實關於密碼他大可直接問顧晟，但他覺得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好直接驚動顧先生。
畢竟事關夏九分。
顧晟一遇到夏九分的事情可能會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
楊秘書成功輸入密碼以後傳來解鎖的聲音，——滴。
他鬆了一口氣，這樣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查明真相，是最好的。
他直接在玄關處開了燈，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夏九分的家。
楊秘書走進客廳的時候，被角落沙發上正抽著煙的人嚇了一跳，說話都變得結巴。
“顧顧顧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楊秘書驚慌失措，真不好意思，查到你老婆身上。
“我不在這裡，應該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