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在一直安守本分,待人平和不張揚,就是玫貴人那種性子,她也能處得來。沈瀅想,若對方真的與邪教組織有關,那這般沉穩便太可怕了。

永琮開始進尚書房了,不知是不是皇上特地招呼過,教導的幾位先生都沒怎麼特別關注。明明沈瀅發現他記東西比六阿哥快多了,可幾位先生並未誇讚。

沈瀅默默瞧著,擔心七阿哥年紀小,表現太過張揚,正要囑咐他時,這死孩子竟然將先生留得課業藏到了她殿中的花盆下,若不是皇上問起,她都不知道!

“和娘娘,兒臣知道錯了。”

“和娘娘最漂亮了,才不會生氣呢。”

永琮這張嘴,不知道像了誰這麼甜。

他眉眼彎彎,笑嘻嘻地將鹹福宮眾人哄得都替他說話,就連嬿婉都忍不住感慨,“娘娘別拘著七阿哥,他還小呢。”

慢慢地,這孩子愈發過分。

尚書房的大多數先生奉承著“讀書百遍,其義自見”的原則,鮮少有引用具體事例論證的,先生們擔心舉例不恰當落人口實,遭來滅頂之災。

此種情形下,這些課就不是簡單的枯燥乏味,簡直是味同嚼蠟。再加上每日早三晚七的作息時間表,饒是沈瀅都覺得頭暈腦脹。

於是永琮便開始耍心機,他抱著沈瀅的胳膊,不停地搖晃撒嬌,“和娘娘,您就幫幫兒臣吧,和娘娘最好了。”

沈瀅垂眸看著他,小小年紀便隱約有了黑眼圈,這樣下去確實容易學習疲倦,不僅如此,連帶著她都得三點起床,簡直要命!

端慧太子便是這般內卷,才會早早因哮喘就……

沈瀅想起了往事,不禁嘆了口氣,揉了揉這孩子的小臉,沒好氣地說:“我可就幫這一次,要是被你皇阿瑪知道了,咱倆都得被罰。”

“和娘娘,您最好了。”永琮說完就親了她一口。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下一次。

翊坤宮內,皇后端坐在首位,平和地聽著鹹福宮的來報。

“既然和妃身體不適,你便回去好好侍奉。本宮這裡有上好的人參,待會兒讓菱枝送去。”

雙喜恭敬地回話道謝。

待人離開後,嘉貴妃扯唇笑道:“以前沒注意和妃竟然這般身嬌體弱,一到月信期便來告假,好似旁人沒來過似的。”

眾人都掩嘴低頭,這般私密之事也只有嘉貴妃才說的出口,讓旁人如何接話。

皇后淡淡地說:“不僅和妃,就是你們來告假,本宮也應允。後宮規矩本在人心,不是口頭幾句便能信服的。”

話題中心的沈瀅,正與七阿哥玩解密遊戲。她將鹹福宮宮苑佈置一番,又在各處藏匿了線索,讓永琮根據線索找出口的鑰匙。

線索皆是用他所學的《三字經》等啟蒙讀物以及禮儀騎射等理論知識構成,寓教於樂,比死記硬背輕鬆得多。

慢慢地,這孩子找鑰匙的速度越來越快,現線上索中已經穿插了四書五經的內容。

而鹹福宮的太監宮女們,則充當關卡的NPC,至於沈瀅嘛,則是最後的大boos。

“時間要到了哦!”

永琮目光堅定地繼續找線索,“和娘娘,兒臣一定能記起來。”

他皺著小臉,撅著嘴,時而撓撓頭,卻還是沒有答對最後一個問題。

沈瀅一臉得意地合上了手中的《大學》,朝永琮晃了晃書冊,“哎呀,這次你輸了。下個月和娘娘可就身體康健,沒有一日抱恙了。”

“是嗎?”

低沉略帶嘲諷的成年男人聲音傳來,讓沉浸在勝利中的沈瀅微微皺眉,等她看到來人時,頓時臉色煞白。

鹹福宮眾人早已跪倒一片,只有沈瀅跟七阿哥呆滯在原地,不知今夕何夕。

沈瀅首先反應過來,她一邊捂著胸口不停咳嗽,一邊緩步上前跪在地上向皇上請安。

皇上沉著臉,眼神如果可以殺人的話,那沈瀅現在已然屍骨無存了。他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女子和一臉討好的兒子,抬步走入正殿。

隨行的進保吩咐眾人各回各位,而後站在殿外候著。

沈瀅與七阿哥侷促地並排站著,跟見教導主任沒什麼區別。

皇上長舒了口氣,嘲諷地看向大的,“朕聽聞你身子不適,特帶了善於針灸的太醫來看看。阿瀅,你照顧永琮辛苦,萬不能累壞了身子,讓朕擔心。”

沈瀅被“針灸”跟“阿瀅”這兩詞嚇得夠嗆,作勢便要下跪請罪,“臣妾許是著涼了,針灸就不必了,多謝陛下關心,臣妾喜不自勝。”

皇上伸手拉起她,繼續陰陽怪氣,“阿瀅不必諱疾忌醫,朕在,一切以你的身子為重。”

他轉頭又看向小的,“永琮,你怕是也過了你和娘娘的病氣,朕吩咐太醫一塊兒紮了吧。”

“皇上,臣妾知道錯了。”

“皇阿瑪,兒臣知道錯了。”

一大一小俱是驚慌,齊齊跪在地上,垂眸恭敬,那架勢怕是要上前抱他的腿。

皇上眼皮直跳,看著這兩人,氣不打一處來,他是不希望永琮太過出挑惹人注目,也不願對他特別關注從而惹人嫉妒。

但他可沒讓永琮這般放肆,竟然藐視祖宗規矩,將尚書房的規章制度視若無物。這般行徑,落入旁人眼中,會遭來什麼風波!

還有這個沈瀅,也是個混賬!永琮年紀小,她竟然也聽之任之,堂堂和妃,四妃之首,居然裝病!

“朕以為你們是想將朕氣死!”

沈瀅猛地抬頭,向前膝行幾步,“皇上萬歲,都是臣妾的錯。”

“皇阿瑪,都是兒臣的錯。”

皇上冷冷地看著她們,食指指著她們二人,恨鐵不成鋼地說:“朕該如何說你們?一個個的不讓朕省心,裝病逃避,還雙雙配合,真是一出好戲!這是第幾次了?”

沈瀅頗為羞愧地舉起右手,“臣妾發誓,這是第三次。臣妾已經嚴防死守,就算不小心讓人發現,臣妾也會讓全德快速將七阿哥送入尚書房,並且反將一軍,查出探聽鹹福宮隱秘的人來。”

“這麼一說,朕還得誇你?你當尚書房那些人瞎啊!”

眼看皇上已逐漸暴躁,沈瀅深吸了口氣,“想必皇上先前一定囑咐過先生們不要太關注七阿哥,而如今只有七阿哥處於啟蒙階段,與旁人不在一處聽學,再加上皇上您未曾為七阿哥選伴讀,所以……”

皇上微微控制脾氣,只覺得這女子就跟鰍魚般,讓人抓不到尾巴,“朕是不是要嘉獎你觀察得細緻入微?”

“您不如嘉獎臣妾別的?”沈瀅眉眼一挑,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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