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嘉貴妃的九阿哥未出生之後,十阿哥也夭折了。

舒嬪被晉為舒妃,她身體一向康健,十阿哥剛出生時也沒什麼異樣,如此驟然夭折,讓後宮眾人都提心吊膽起來。

同樣不安的還有沈瀅,自從她聽聞如懿以殺雞儆猴警示金玉妍後,一直內心恍惚,總覺得羅辰等人要捲土重來,準備策劃一場更大的危機。

她謹慎地將鹹福宮篩了又篩,又反覆告誡嬿婉一定要多注意,別讓旁人鑽了空子。

浩浩蕩蕩的南巡之旅後,皇上帶回一名漢人女子,姓周,被封作常在。據說是帝后微服同遊偶然遇見,容貌與孝賢皇后有幾分相似,出身官宦,也算清白。

沈瀅不知皇后當時是何種心情,但晨昏定省時,見她不動聲色地關切著諸位,與一旁掌事宮女青璃如出一轍,讓人不寒而慄。

闔宮以為這周常在會繼續盛寵下去時,卻突然發生了一件事。周常在的父親原是欽天監的一名保章正,負責記錄四時天象變化。前段日子這位周大人忽然暴斃,死因不明。

保章正乃正八品,原也不用驚擾皇上,可偏偏人家女兒入宮承寵,自然下面的人也不敢輕視。於是這麼一來,層層上報,摺子便到了養心殿。

皇上隨意翻閱了一番,見此人之前在欽天監的天象記錄極為詳細,只是半個月前,記錄忽然含糊不清,不知要掩蓋什麼。

他立刻召來欽天監監正問話,這一問,竟然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當晚,皇上駕臨鹹福宮,他臉色不悅地吩咐眾人退下,徑直地坐在軟榻上,彷彿誰欠了他錢似的。

沈瀅想了一圈,覺得最近沒什麼異常,倒也長舒了口氣準備扶著矮几坐下。

“朕有話要問你?”男人忽然這麼一聲,彷彿下一秒就要將要朝她言語攻擊。

沈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您的意思是要臣妾站著回話?”

皇上沒好氣地擺擺手,讓她趕緊坐下,“你覺得周氏如何?”

“這種問題不是應該問皇后娘娘嗎?臣妾怎麼好回答。”沈瀅扯嘴苦笑,一個男人問他的小妾另一個妾室如何,這是怎樣的精神分裂者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皇上斜睨了她一眼,目光是很明顯的壓迫。

沈瀅只好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周常在看著挺安分,與玫貴人同住永和宮不爭不鬧。具體性情如何,臣妾就不清楚了。”

皇上冷哼一聲,似乎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周氏的父親原在欽天監負責記錄天象變化,佔定吉凶。有人發現他死前幾天的記錄,與十阿哥有關。”

“皇室吉凶自有監正與監副負責,皇上您是懷疑周大人之死與十阿哥有關?”沈瀅試探著問道,皇上忽然跟她說起前朝之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上語氣微冷,他並未理會沈瀅的疑問,“朕要你看著周氏。”

“恕臣妾多言,您派內侍或者侍衛更合適,臣妾在西六宮,她在東六宮,這也太惹眼了。”沈瀅沒好意思說,她到底有幾個親信的人啊,能禁得住這麼用!

“朕當然不指望你能看出什麼,只是讓他們知道你在調查罷了。”

沈瀅簡直都無法形容這個男人,“就算讓臣妾吸引火力,您好歹給個保障吧。臣妾也是怕死的人!”

皇上眼底閃過一絲揶揄,他語氣淡淡的,“說話這般無所顧忌,朕以為你早就不怕死了。”

沈瀅:“……”

皇上雖嘴毒氣死人不償命,但次日一早,雙喜便帶著一個眼熟的人進來。

沈瀅抬眼,大驚:“是你!炮灰二號!”

來人規矩地行禮,恭敬回話:“奴才全德,是內務府剛撥來鹹福宮服侍和妃娘娘。”

“你不是……”沈瀅難以置信,心想弘晝應該不會這般大膽吧。

全德臉上毫無波動,語氣也一如剛才,“奴才是愛新覺羅氏的奴才,更是皇上的奴才。”

沈瀅勾唇,起身圍著全德轉了一圈後,停在他面前說:“你不是全德,你簡直就是全能吶!”

皇上既然查過欽天監,自是已經清楚問過監正十阿哥與他並不相剋。所以周大人要掩蓋的究竟是什麼?

沈瀅覺得,此事怕是與邪教組織脫不開關係。

周氏,原名周宛若,容貌清秀,五官確實與孝賢皇后有幾分相似。皇上待她不錯,連帶著同宮的玫貴人都開始伴駕。

慶貴人說起這些時,眼底微微有些傷感。她原本打算在南巡時御前一舞,怎料皇上認定了她是太后的人,便以十阿哥新喪為由,斥責了一干進獻美人的當地官員,也暗指了她。

“嬪妾雖由太后舉薦,可並非只聽從太后而忤逆皇上,為何皇上這般不相信嬪妾。”

沈瀅嘆了口氣,皇室的婆媳矛盾,吃虧的都是媳婦們,“皇上與太后有心結,難免會波及他人。但你並非沒有機會,眼下皇上看重周常在,你時時去探望搞好關係,自然也能博個和睦宮闈的名聲,皇上見了自然會想起你的好。”

慶貴人抹了抹淚,“娘娘,此法管用嗎?”

“不管有沒有用,結局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沈瀅淺笑著,繼續道,“周常在父親過世,正是傷心之時,說起來她與舒妃一樣的可憐。”

慶貴人離開時,不遠處的宮牆暗角,一抹人影也悄然消失。

周常在舉止規矩得體,沒有相處得特別好的。

沈瀅明著讓慶貴人接近永和宮,暗自又叫來秦立問話,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她好幾次懷疑,是不是皇上跟她都草木皆兵了,想不通對方拿十阿哥能做什麼文章?

思及此,沈瀅便跟皇上提議讓周常在離宮,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若懷疑周氏有鬼,直接送出宮便是,何必非要留著這個定時炸彈呢!

皇上沉默不語,他將桌子上的茶盞慢慢推至邊沿,直至摔碎的地上。

等他離開後,沈瀅盯著摔碎的瓷片,心底忽然冒出了想法。瓷器精美華麗卻易碎,自然要好生保護。如同皇上的軟肋,看著穩固,不過是沒有到桌沿罷了。如今局面一再出現推手,遲早會有到邊沿的那一天。

所以皇上故意暴露,引蛇出洞!

沈瀅忽然覺得頭暈,這般等待暴風雨的感覺,還不如去痛痛快快的自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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