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炭局雖遲但到
當天晚上，鹹福宮後門，一個黑影悄然靠近宮牆，不一會兒，從門外牆外接進了什麼東西。靜候多時的雙喜早已安排好太監，很快將宮牆內外鬼鬼祟祟之人抓獲。
沈瀅聽到訊息時，剛好在接受高晞月親自培訓，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如何討好皇上以及儘快懷孕等。
接下來的審問結果觸目驚心，也震碎了沈瀅的三觀。
此人是嫻妃收買監視鹹福宮的，嫻妃吩咐他將海蘭在鹹福宮的舉動事無鉅細地彙報。
難怪偷炭局發生時，嫻妃能儘快得到訊息，原來早就安插的眼線。可惜原劇情中高晞月只顧著如何霸凌海蘭，壓根沒有徹查鹹福宮。
高晞月大怒，差點將赤金翡翠蓮花鐲都磕壞。她一直以為嫻妃只是陰陽怪氣，沒成想竟把手伸到她的鹹福宮。於是當即便要押著這兩小太監去延禧宮興師問罪。
沈瀅忍不住扶額，“娘娘息怒，既然咱們抓到這兩人，便不擔心嫻妃會矢口否認。眼下重要的是對方對鹹福宮知道多少。如今娘娘握著這兩人，何愁抓不到對方把柄。”
高晞月也冷靜下來，她讓雙喜派人看著，“本宮倒要看看，嫻妃究竟想幹什麼？”
玫答應白蕊姬被貴妃下令禁足永和宮的訊息傳遍六宮。高晞月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氣得險些吐血，自然也沒去長春宮回話。素練特意帶著補品來瞧了貴妃，臨了還把沈瀅叫走。
長春宮內，皇后富察氏穿著簡約又不失身份，輕抿一口熱茶，聽罷事情經過後，微微嘆了口氣。
“昨日你忽然出現攔著本宮，就是擔心本宮會阻止貴妃處置玫答應？”
雖然原劇情中皇后身患懿症，但沈瀅依舊無法將眼前心平氣和的女子與其聯絡在一起。她恭敬道：“玫答應張狂無禮，娘娘賢德不與她計較，也得她領情才是。”
若是皇后出面阻止，只怕高晞月這口氣憋回宮，不知道如何磋磨海常在呢！沈瀅到底是於心不忍，只希望海常在別被逼得發瘋。
素練一心向著皇后，聽到沈瀅這麼為皇后考慮，當下看沈瀅的眼神都露著欣慰與溫和。
“娘娘，沈答應雖事急從權，但心是向著娘娘的。玫答應無視宮規，可到底是皇上新寵，娘娘不便嚴懲，怕是貴妃也不樂意。”
皇后轉頭看向沈瀅，“你倒是謹慎，貴妃性子急了些，有你在身邊剛好。玫答應的事委屈了你跟婉答應，等過些日子，本宮便給你們二人晉位分。”
“嬪妾不委屈，但憑娘娘吩咐。”
沈瀅猶豫了好久，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后娘娘，嬪妾聽聞白花丹有毒，對傷口癒合更是有損。為何您分給各宮的香囊中卻還新增了此物呢？”
皇后聞言猛地抬眼，很快示意素練將屋內宮女太監屏退。她面色凝重，“你懂藥理？”
沈瀅搖搖頭，“嬪妾並不懂這些，只是無意間弄壞了香包，才偶然發現的。”
皇后瞭然，“既然如此，那你也知曉先前膝蓋受傷，便是拜白花丹所致。本宮並未聲張，暗自調查後發現此物並非出自重華宮內。如今姐妹已搬至各宮，若是由得此人興風作浪，怕是還有其他禍事。本宮賜下此物也是警告她，若仍不知悔改，本宮絕不輕饒！”
沈瀅不禁皺眉，彷彿一股寒氣順著腳底爬上後背。她承認有賭得成分，白花丹並非什麼少見的藥材，後宮肯定有人瞭解其毒性。她無寵無家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暗害她，不妨跟皇后提及，借力打力。
沒料到皇后竟然對自已和盤托出。她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沈瀅不敢細想，只沉默不語。
“嬪妾明白。”
沈瀅心事重重地離開長春宮，景心不知道自家主子擔憂什麼，便隨意找話題逗她開心，“主兒，剛剛看到蓮心姐姐拿著什麼東西匆匆離開，奴婢還跟大家說笑，許是蓮心姐姐有心上人了。”
一想起不久之後的蓮心出嫁，沈瀅嘆了口氣，皇后能想出這種拉攏王欽的辦法，難怪她查不出白花丹出處。皇后所言並非實情，可皇后也實在沒道理暗害她一個末流答應啊！
沈瀅想得腦殼疼，回宮後便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連午膳也沒用幾口。景心瞧著以為她被皇后訓斥，便悄然退下也沒告訴嘉貴人來鹹福宮的事。
小廚房做好晚膳還沒奉上，正殿那邊便傳來喧鬧聲。沈瀅頭昏昏沉沉的，睡眼惺忪中聽到貴妃娘娘發了寒症，正殿那邊忙得很。
身為同宮的妃妾，沈瀅理應前去探望，便讓景心別傳膳，先更衣去瞧瞧貴妃。不一會兒，前殿那邊傳來更加譁然的聲音，緊接著小太監前來稟報：
海常在偷盜紅籮炭使得貴妃寒症發作，現下貴妃大怒，正要處置海常在。
靠！
沈瀅忍不住拍了一下前額，她怎麼就沒看住貴妃，一覺醒來就出現這個爛攤子了。貴妃得寵，父親能力強得聖心，皇上自然不會過多苛責貴妃。
城門失火，殃及沈瀅。
“快點，咱們去正殿看看。”
鹹福宮正殿前自臺階下左右兩列站滿了宮女太監，一個個噤若寒蟬一動不動，只望著中間一個跪著的淡色宮裝女子。
慧貴妃肩上披著一件紫貂風領玄狐大氅，坐在正殿門口處的檀木椅上，旁邊圍著七八個暖爐和炭盆。沈瀅剛一靠近，便覺得渾身暖和，便是後殿屋內都比不上的溫熱。
貴妃的臉色冷凝，為著動怒，又過了病氣。一張臉雪白雪白的，襯著往日精美的妝容都淡了幾分。沈瀅不敢遲疑，上前行禮問安。
慧貴妃掃了她一眼，想是早知她會說什麼，“此事你不必相勸，本宮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她矢口否認。”
沈瀅掖好披風，湊近貴妃低聲道：“娘娘既知嬪妾會勸，也該明白此事鬧大了與您無益。不論海常在是否偷盜，落入旁人耳中難免會說您不容人。且此事不光彩，交給皇后處置名正言順，您自然不必擔心皇上怪罪。”
高晞月到底又被誰刺激了？她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若在以前本宮不會與她一般計較，可她如今敢與嫻妃裡應外合，公然在鹹福宮行陰詭之事。”
茉心低聲提醒：“奴婢聽香雲密報，在西配殿紅籮炭灰中找到了誘發寒症的藥渣。海常在無論是要陷害娘娘，還是她自已喝了栽贓他人，都已是不容抵賴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