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是受了驚嚇,沒多久便康復如初。她聽聞海貴人遇喜,又想起多日未見幼女恆媞長公主,與皇上閒談時說起此事每每悵然。

於是皇上在雨花閣設宴,闔宮皆在邀請之列。

上次來這裡是三阿哥週歲宴,那會兒正趕上玫貴人出事,眾人都嚇得不輕。而今又坐在此處,眾人都沉默不語。

皇上對玫貴人跟慶常在都不過爾爾,除去長春宮君恩常駐外,其他各宮平分秋色。阿箬住在啟祥宮也常見皇上,似乎覺得自已的經歷與慧貴妃很相似,便也尋了曲子學琵琶,結果皇上聽後只說了三個字:

“別彈了。”

慎常在一時間成了自不量力的代言人。

眾人還在悄悄取笑阿箬,可馬上便笑不出來了。

悠揚的曲子繼續響起,先前舞動的女子緩緩向兩邊分開。卻見最遠處出現一抹纖細婉麗的身影,踏著清幽的曲子,翩翩而來。

女子淡青色宮裝如泉水般清澈明朗,堆起的髮髻裝飾著兩支玉簪,宛若婀娜清姿的仙女,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的嗓音清幽柔和,彷彿將人帶入她口中的所吟的詩的世界。

當女子說出自已的名字時,眾人更是驚詫。

葉赫那拉·意歡。

嘉嬪微眯著眼,不顧太后欣慰的神情,張口便道出了有關葉赫那拉姓氏的傳說,似乎極力想要勸阻意歡進宮。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意歡的尊貴身份,如今她能生下貴子,與烏拉那拉氏平等合作。這一切都是在烏拉那拉氏沒有其他選擇的基礎上,若對方有了更好的選擇呢?

沈瀅默默地坐在那裡吃瓜,她覺得嘉嬪這話還不如不說。

男人自古都有徵服欲,何況對方還是掌握天下的君王。

若她是皇帝,也對征服這個葉赫那拉氏的女子充滿了興致。

不然海貴人如何得寵的?

一個久不爭寵的女子忽然上趕著討好自已,皇上恐怕荷爾蒙氾濫了!

“嘉嬪雖來自玉氏,倒是對皇室典故知道不少呢?不知你聽過她讀得這詞沒。”慧貴妃對嘉嬪的口無遮攔十分不悅。

嘉嬪瞬間語塞,她有些氣惱地說:“臣妾雖不善詩詞,可也懂些意思。這位小姐名字是意歡,莫非有心意沉歡之意嗎?”

意歡緩緩開口,“臣女只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同葉赫部終將臣服於皇上一樣。這位娘娘,臣女名字取自李白《將進酒》中的那句:人生得意須盡歡。”

哦吼,沈瀅都快為意歡鼓掌吶喊了!

嘉嬪自從產下貴子,很是得意。她自負美貌,甚至當場不給太后面子。這下可真是打臉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朕聽你讀李清照的《醉花陰》,以為你生性多情多愁,不曾想還有這份胸襟。納蘭永壽果然教女有方。”皇上朗聲笑道,臉上全無剛剛不悅之色。

葉赫那拉氏被封為貴人,封號為“舒”。

柔弱以靜,舒安以定。

皇上似乎很喜歡這個容貌與金玉妍不分上下的女子,他們二人攜手在外看天上煙花時,是那般歲月靜好。

若說舒貴人是出道位,那慶常在與玫貴人妥妥的被雪藏。沈瀅冷瞧著二人,只覺太后的心思深不可測,遠遠不是簡單的拉皮條。

這一夜,冷宮中的如懿看著遠處天際綻放的絢爛花火,心底已是一片冰涼。

雖然早已知道皇上的不可靠,可心底還是盼著他可以來接她,跟她說一句:“如懿,你辛苦了。”

吉嬪的自殺式的行刺不過是解救她的第一步,趁機讓人送進毒蛇和毒藥才是最關鍵的。

吉嬪的話猶在耳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男人的心冷如寒冰,若不能看到你被毒害,便不會激起他的憐憫。你既然是為了大局進冷宮,也該讓他明白你的悽慘。”

不用毒蛇,她要用硃砂!

皇上既然對她無情,她又何必為他掩著這塊可笑的幕布。

與此同時的延禧宮,接到江與彬傳來訊息的海蘭,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她看著裡面臉色發白,妝容精緻的女子,彷彿不認識一般。

皇上再納新人,後宮已然沒有誰記得姐姐。

這個男人根本不配有孩子,更加不配擁有她懷的孩子!

海蘭手中是悄悄攢下來的硃砂,自從姐姐進冷宮,她便開始悄悄地攢了,如今量還不少呢!

孩子啊孩子,別怪額娘,要怪就怪你有個冷酷無情的阿瑪。

是他逼著額娘不得不這麼做。

若你出了意外,也是你阿瑪無德不配罷了!

慧貴妃回到鹹福宮,聽說了慎常在學琵琶的事兒,又被今日的意歡刺激了一番,心情不悅地倚在軟榻上吐槽:“本宮是什麼很低階的人設嗎?怎麼誰都想來分一杯羹?”

高晞月還從她這裡學會了不少新名詞呢!

沈瀅暗自舒了口氣,還好早些勸貴妃放棄了進獻煙花之事,果然冷宮一片平靜。

“還不是娘娘才藝雙絕,聖恩籠罩嘛。她們眼熱也正常,如今太后又獻佳人,怕是慶常在已然無用了。”

慧貴妃不以為意,“先不說慶常在,我瞧著太后的意思,是要為烏拉那拉氏出冷宮做準備呢!

有了葉赫那拉氏在,那麼烏拉那拉氏也不怎麼令人側目了。這皇家母子也是相互猜忌制約,實在讓人難懂。”

這時沈瀅忽然心跳得很快,她裝作無礙地強壓著,又寬解了一番慧貴妃後,才回後殿休息。

每次這麼一慌,必然會有大事發生。

沈瀅心驚肉跳地準備了好幾天,除去如懿與海貴人雙雙中毒外,並無其他異常。

可她還是不放心,反覆叮囑了景心跟嬿婉好幾遍。

後來的後來,沈瀅又回想起今日,總是心有慼慼。

若她再多關注關注嬿婉,便不會有後來那一籮筐的麻煩事。可她轉念一想,若沒有發生這些,她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已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如懿出冷宮的那天與嘉嬪跟純妃冊封禮一般無二。

皇上身邊的李玉,毓湖親自迎接,烏拉那拉氏重新穿上了妃位宮裝,她一改往日的淡然,打扮得極為光彩奪目。

她從冷宮走著出來,經過東六宮,在路過承乾宮時,一位容貌極豔的女子站在一旁,淺笑著行禮:“嬪妾舒貴人葉赫那拉氏見過嫻妃娘娘。”

如懿微怔,她知道皇上納了新人,但不知對方美豔不輸金玉妍,“妹妹不必多禮,承乾宮乃福澤深厚的吉祥地兒,足見皇上極愛妹妹。”

舒貴人淡淡地,“原是祝賀娘娘入主翊坤宮,說來嬪妾與娘娘算是投緣,連宮室都遙相輝映呢!”

可不是,就連前面的景仁宮都與長春宮左右對稱呢!

如懿笑著,她眼底深處是暗流湧動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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