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自從來鹹福宮,夢裡總浮現出初進宮時看見有人被杖斃的可怖場景。

起因不過是那人在宮道上說起玫貴人曾經有孕的事兒來,被內務府的人押在眾人面前活活打死。

她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皇宮的無情。

以至於在以後的很多次,她都學會了謹言慎行。

沈常在是個愛笑的女子,說來不過比她大三四歲,竟口口聲聲地叫她小姑娘。嬿婉想想都沒好氣地翻了一記白眼。

她入潛邸時不過才十二歲,據說得罪了皇上,一直無寵到現在。但她眼眸依舊亮得出奇,彷彿沒什麼困難壓倒她,哪怕侍寢夜被皇上送回來,她都能振作精神。

嬿婉想,她也要做沈常在這樣的人。

至於寫字,那就算了。

嬿婉悄悄地吐著舌頭。

雲徹哥哥似乎有心事,嬿婉要還他銀子時,他提起自已找了新活計,應該馬上就會出頭了。

嬿婉以為他口中的出頭是要外派地方,心底還有些不捨。她明白侍衛要往上爬單單靠武力是不行的,御前那些大族子弟無一不是文武皆修。

她有時間了,也給雲徹哥哥背些大阿哥看過的書。她記性好,服侍大阿哥之餘還真記了不少東西。

可萬萬沒想到,她的雲徹哥哥竟然利用了她的善良,差點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烏拉那拉氏復位嫻妃,入主翊坤宮的第二日。

鬱郁失寵的玫貴人白蕊姬忽然闖入翊坤宮,她悄悄藏著馬鞭,站在修飾一新,比永和宮華麗更甚的翊坤宮正殿內,冷冷地盯著眼前泰然自若的女人。

同時在冷宮熬了很多年的趙九霄,被皇上秘密召見。

這一刻的冷宮,有名自稱嫻妃派來的臉生小太監站在凌雲徹面前,遞給了他幾封存放多時的信件,並將趙九霄是皇上安插的眼線之事告知於他。

同樣事情也發生在剛離開尚書房的大阿哥身邊,他也聽說了一個細思極恐的秘密。

慎常在自從搬入啟祥宮,便與嘉嬪不甚和睦。啟祥宮中沒人瞧得上她,似乎她被皇帝看上只因她狐媚勾引、背叛主上。可她們都忘了,她曾經也是出身清白官宦家的小姐。

她如今這般境地,闔宮都看她笑話。

所以當聽說白蕊姬去翊坤宮撒野時,阿箬覺得自已只有一條路了。

於是她也梳妝打扮,去了翊坤宮。

長春宮內,這是嫻妃出冷宮後第一次來請安。

嫻妃自打出了冷宮,皇上命太醫仔細調理身子,便一直沒有晨昏定省。

皇后對嫻妃的迴歸的態度很淡然,她親切問候了一番,又介紹了新加入茶話會的舒貴人和慎常在。

慧貴妃靠著椅子,朝嫻妃淺淺一笑,甚是平靜。

如果沒有玫貴人忽然插話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皇后及眾妃正要離開時,玫貴人忽然站起身,她抬腳走到了宮殿最中央,平靜地開口:“皇后娘娘,嬪妾有話要說。”

海貴人有孕,皇上想起四阿哥永珹健壯哭聲響亮,便念起對玫貴人的愧疚來。偶爾也翻了她的牌子,恩寵如細水。

慧貴妃正要著急回去聽大阿哥背書,不料被這一擾,頓時皺眉不悅地瞥著對方,“玫貴人有話便說,這般姿態攔著我們,是要做甚?”

玫貴人嬌小的臉頰上緩緩出現兩個酒窩,她看著慧貴妃不卑不亢地說:“慧貴妃不必這般急著回宮,大阿哥此刻不在鹹福宮。”

“什麼意思?”

玫貴人笑了笑,轉頭看向皇后,“回皇后娘娘,嬪妾今日起得有些晚,路上著急之餘不小心碰到了前去尚書房的大阿哥。嬪妾還疑惑呢,大阿哥一向勤奮刻苦,怎麼今日也遲了?仔細一瞧,才發現跟著大阿哥的竟不是太監,而是一名嬌豔的女子呢!”

沈瀅也同慧貴妃一樣俱是驚愕,見白蕊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底不免慌了神。

“許是大阿哥落了什麼東西,宮女趕著去送罷了。”慧貴妃重新坐回位子,回頭看著皇后微微頷首,“皇后娘娘,大阿哥身邊一直是小周服侍,宮女們不曾近身伺候。”

沈瀅也點頭稱是,嬿婉雖侍奉大阿哥,但不曾單獨近身,只是跟著大夥一齊在側守著。

玫貴人臉上的笑意更濃,“慧貴妃,嬪妾還未說完呢。後來這名宮女身上掉了東西,這一看竟然是……她寫得情書。

皇后娘娘,嬪妾雖未撫養大阿哥,但到底是大阿哥的庶母。如今見有人竟然以書信勾引大阿哥,實在可惡!”

沈瀅正要起身,見皇后的眼神後又穩了下來。

確實,現在尚不知白蕊姬的目標在哪兒,還是先聽聽再說。

慧貴妃聽後笑出聲來,“原來是玫貴人撿到了東西,就一口咬定是大阿哥身邊的宮女所丟。那本宮要問你,除了你和你的奴婢,可有其他人證?

若無,便是肆意陷害大阿哥,擾亂後宮安定,本宮必不會善罷甘休。”

豈料白蕊姬臉上無任何懼色,她緩緩說:“貴妃娘娘不用急,人嬪妾都帶來了。”

嬿婉被人押著走進來,她臉上沒有慌亂,定定的朝沈瀅與慧貴妃看了一眼,眸底都是安撫。

沈瀅微眯著眼,她自認防範措施做得很到位,怎麼會讓白蕊姬抓到所謂的把柄。

白蕊姬不像是敢針對鹹福宮的人,她身後莫非還有旁人。

沈瀅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嫻妃身上,只見她慵懶地靠著椅子,一手撐著下巴,彷彿這件事與她無關。

可真的與她無關嗎?

“皇后娘娘,這信件便是從這宮女身上掉落。嬪妾自作主張開啟瞧了一眼,實在淫詞豔字,好生狂妄。”

嬿婉被押著跪下來,她仍抬頭看向定奪一切的皇后,“皇后娘娘,此並非奴婢之物。奴婢雖會寫字,但娘娘可著人尋的奴婢拙字,稍加對比便可查明。”

沈瀅也站起身,她接過白蕊姬手中的物證,看了幾眼後,朗聲道:“皇后娘娘,嬿婉是嬪妾宮中的人。因與大阿哥同住鹹福宮,故而有時會幫一二。

再者此信中多次稱呼對方為辰郎,如何與大阿哥扯上關係。莫不是正主有意陷害,是針對大阿哥,還是貴妃娘娘。”

皇后揮手示意,蓮心上前將信拿去給皇后,“此事不能簡單認定是她所為,來人,去鹹福宮找她寫過的字來比對。”

沈瀅與白蕊姬比肩而立,可瞧著對方依舊信心滿滿的姿態。

不要緊,鹹福宮固若金湯,不會有差錯的。沈瀅暗自打氣,可心底總覺得此事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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