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薛氏猛地將几案上陳的幾碟子點心全部揮到了地上,胸口上下起伏,俏麗的面孔微微扭曲著:

“豈有此理!”

王恆一看不對,眼瞧著月明出了院門就趕緊將廊下和院子裡伺候的侍女們全部打發到了外頭去,又關緊了房門。

她也有些不忍和心疼,但終究還是理智道:“娘娘!萬望忍一時之氣……”

話音未落就被薛氏打斷:“忍一時還是忍一世?!”薛氏髮髻上的赤金步搖一晃一晃地,“你瞧瞧他這是什麼意思!我才嫁進來一天啊……他怎麼敢……怎麼可以……”

薛氏忍了又忍,拼命咬住下嘴唇,整個人都微微有些發抖。她攥著圓枕終究沒忍住落了淚。

王恆見狀又難免心疼。她上前去握住薛氏的手:“可是……淑妃娘娘如今起復,恩寵冠絕六宮,連之前得寵的劉美人盛寵之時也難望其項背。如今殿下封了岐王,各處都正得用著,咱們只是小小官員之家,也只能忍著……”

“我要回去找母親!我要叫崔家也知道這件事!”

薛氏作勢就要站起來。

王恆嚇得忙制止道:“萬萬不可啊娘娘,莫說咱們夫人只是崔氏旁支的女兒,您終究是姓薛不姓崔,崔家必定不會插手此事的,只會叫您更被王爺厭棄。”

“可我……”薛氏掩面憤憤,心有不甘,“可我該怎麼辦……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哪怕尋常人家夫妻盲婚啞嫁的,至少也要相敬如賓吧,可是王爺他……他竟連我的身子都……”

王恆略有些不確定:“按理說殿下之前從沒見過您,也沒有與您說過話。薛家雖不是什麼世家顯貴,但好歹也是雲都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殿下對您不該有什麼不滿,無論是出身還是別的,您都稱得上好,更別提您還有個得力的外家。您說王爺怎麼就從一開始就厭惡您不願意近您的身呢?”

不止王恆覺得奇怪,薛氏也覺得十分奇怪。

“嬤嬤的意思是……殿下並非厭棄我,只是因為心裡有別人,所以不願意與我行夫妻之實?”

王恆點點頭:“這只是奴婢的猜測,除了這個,奴婢想不出別的原因來。”

薛氏恨道:“好個馮氏,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罷了!我還治不了她?我就不信王爺能護她一輩子!”

語青和語嵐此時也回來了,語青見薛氏面上猶有淚痕,忙出去打水。她們打聽回來的事情和王恆之前說的相差無幾。

語嵐上前彙報道:“不管是瓊芳閣還是靜安居或是書房,那些人嘴都緊得很,問不出什麼。”

王恆卻道:“正因如此才能看出來,這馮氏不是個簡單的人,上上下下都被她籠絡了去。”

薛氏冷笑:“我就不信她還能翻了天去,咱們走著瞧。”

——

而邀雪閣裡,吳氏的貼身丫鬟燕回與雀燈正服侍著她用午膳。她的乳孃秦嬤嬤也站在一邊為她佈菜。

秦嬤嬤關心道:“夫人用了午膳便歇息片刻,今晚王爺一定會過來的,您午睡醒了奴婢就著手準備上。”

吳氏卻想著早晨請安的光景,有些發呆。正吃著飯,外頭的小丫鬟報月明娘子過來了,有話要說。

而得了信的吳氏卻沒說什麼,反而笑著拉著月明說了一會子話又囑咐小丫鬟好生送她出去,便自去午睡了。

秦嬤嬤有些鬱郁,她來到吳氏帳下,見左右無人,悄聲道:“王爺沒有說今夜是否會過來,那咱們還準備嗎?”

吳氏沒有睜開眼睛,仍舊歪在榻上:“不必準備了。有馮氏在,只怕咱們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秦嬤嬤尚還抱有期待:“不能吧?我瞧月明娘子說馮氏每月也只得一天,約莫是咱們殿下不近女色?”

吳氏有些苦澀:“若真是不近女色,便不會收十三歲的馮氏做通房了。只怕是殿下有心只取一瓢飲,我等倒都成了一個丫鬟出身的妾室的陪襯了!”

秦嬤嬤見吳氏不開心,少不得找些話哄她,吳氏卻只說了句“乏了”便打發了她,獨自臥在榻上想法子。

而與這兩處皆不同的瓊芳閣裡卻是語笑晏晏。

淮瑾一回書房便叫載義與阿丘兩個去將後院那道與瓊芳閣互通的門封起來,刷成白牆色,並叫移一棵老樹過去擋住。又叫載義去給瓊芳閣的婆子報信請朝華過去書房用午膳。

二人一邊吃一邊討論著那扇門的事。

“把那扇門封起來是為了不叫其他人議論你。”淮瑾給朝華佈菜,二人用膳並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只做尋常夫妻,在膳桌上說事。

朝華笑著點頭:“這點子道理我豈有不懂的?倒是我這邊的門,在廊廡下頭,倒是沒法子刷漆。不如這樣吧,找一幅與門同寬的落地古畫來掛上去,只是不要真跡要贗品,否則這風吹日曬雨淋的,豈不是浪費了?”

“此法甚好,畫倒是好辦,我今兒下午便在書房裡臨摹一幅曲江圖來給你掛著。”

朝華卻搖搖頭:“殿下的畫作怎好掛在外頭吹風?我打發棠雨和棠雪去外頭買一幅就是了,她兩個又愛出門,豈不兩全其美?”

站著伺候的棠雪紅了耳根,頭垂得更低了。見二人吃的差不多了,積雲換她下去,她兩個自出門去量尺寸買畫去。

午膳後載義來報樹已經移了過去,淮瑾與朝華相攜著手站在院中。

“殿下,您為我費了這般多的心思,心中很是感激。我給您新做了一件披風,去拿了給您試試吧?”

“好啊!”淮瑾瞧著格外高興,“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做披風,現在就拿了來試試!”

他很是興奮,語調輕快得像小小少年。積雲已經朝外頭走去準備繞路回瓊芳閣。

“對了,咱們以後來回走的話若是繞路只怕也是有些距離。”

書房院子寬闊,外牆很長,淮瑾不由得擔心路遠。

朝華笑笑:“有心的話,再遠也不是距離。況且咱們的院子本就是緊挨著的,最近的距離也不過如此了,若是這般還嫌遠,那恐怕殿下要怪罪妾身懶怠了。”

淮瑾卻忽然湊近朝華身子,附耳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晚上不方便過來……”

朝華的耳朵猛然發燙起來,想起月明說的三人輪寢。

“殿下不是說一人一天嗎?怎麼……”

她有些語無倫次。淮瑾大笑:“誰說的!”

又低聲道:“我也不折騰別人了,這棵樹正適合我翻牆過去。”

朝華猛地抬頭:“殿下身份尊貴,怎能翻牆呢?還是另外想個法子吧……”

她越說聲音越低,面上也開始發紅發燙。淮瑾低頭瞧著她瑩白如玉的耳垂,心裡癢癢的。

“那便將旁邊這塊牆改作暗門吧,如何?”

“自然……自然是好……”

如此豈不是又像從前那般夜夜都宿在一起了嗎?

原本倒還好,但朝華又想到淮瑾在榻上便不似這般翩翩君子,偏生愛折騰她,有時候鬧起來便是半夜,她抖了抖身子:“這好嗎?是不是不合規矩?”

淮瑾知道她是怕自已折騰她,故意道:“哪裡不合規矩?這府裡我就是規矩。”

說著便攬著朝華的肩膀回了書房內室小憩。說是小憩,可那手又不安分起來,左右點著火,朝華心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好隨著他去,好好的午憩被打攪,倒是累得積雲打了兩次水來。

待朝華醒轉,外頭已是黃昏,積雲服侍她起來後帶她去認了剛闢的暗門,以後這道門便只有淮瑾與朝華透過,這也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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