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他們又留了好一陣,等準備回家的時候已經夜裡十點多了。

夜裡溫度低了下來,風一過颳得人生疼。怕爺爺奶奶感冒,勸了好半天他們才沒有出院子來送。

時鈞禮夫婦倒是一直送到車旁,他們從海北帶回來好些特產,裝了一大箱,吩咐時禹年他們帶回去。

“彌爾,海產得放進冰箱裡...你別動手,免得染了腥氣。你讓禹年放。”霍雅嵐拉著倪彌爾的手:“毓安邸請了阿姨沒有?要不要媽媽給你派一個過去?”

倪彌爾有點不好意思,她哪裡知道他家有沒有阿姨...正思索怎麼回答,時禹年撇過頭看似隨意地說:“媽,你就別擔心了,我家裡什麼都有。”

霍雅嵐瞪了他一眼,又換上笑容囑咐倪彌爾:“媽媽住在海北,平時也見不著你。你要是有需要媽媽的地方,就給媽媽打電話,知道嗎?”

她的聲音又好聽又溫柔,倪彌爾忘了已經多久沒有人像這樣跟她說話了。一時沉浸其中,只記得機械地點頭。

“行了行了,這都幾點了。讓他們回去吧,別耽誤明天的工作。”時鈞禮揹著手,也輕聲囑咐倪彌爾:“要是這小子犯渾,你就給爸打電話,我來收拾他!”

倪彌爾一笑,彎著眼睛:“放心爸,他不會的。”

“走吧。”時禹年已經拉開了右側車門,用行動阻止父母的依依不捨。

霍雅嵐這才放開倪彌爾的手,她幫倪彌爾把落下的碎髮別到耳後:“有時間來海北玩,媽媽有空就來看你啊。”

“好,媽媽。”倪彌爾這次叫得很順口了。

等車子行駛起來,她轉頭又看了看還在後面揮手的霍雅嵐他們,才扣上安全帶。

“婚禮想在哪裡辦?”時禹年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有些隨意地問。

倪彌爾想了想,咬著唇答他:“這個我還沒想好,你覺得呢?”

考慮到他們兩家的情況,這場婚禮必然會是一次盛大的宴會。雖然爭取到自己設計,但確實不知道在哪裡辦更合適。

時禹年:“海外還是國內?起碼得有個方向。”

“嗯...這確實也是個問題...”

看她目光呆滯,時禹年知道她此刻陷入了沉思。他剝了顆薄荷糖放進嘴裡,用手指捻著糖紙,也沒有吭聲。

過了幾分鐘,倪彌爾才又說:“我覺得還是國內吧,賓客太多遠了也不方便...但是海北和江安...”

“那就在江安。”見她有些猶豫,時禹年直接決定:“爸的主場是江安。”

倪彌爾知道他說的“爸”是倪謙,作為樂為的繼承人,要是讓她來選擇肯定也是江安。但是看他一點都沒考慮海北,又有些擔心時父那邊不好交代。

“爸那邊怎麼辦?”她隱隱透著擔憂。

時禹年滿不在乎:“沒事,到時候我哥結婚在海北就行。”

聽到他這麼說,倪彌爾突然想起晚飯後,二叔開著玩笑問她有沒有閨蜜介紹給時雲澗那會兒,時雲澗說的話是:“不必,ta不合適。”

當時倪彌爾就覺得很奇怪,第三人稱,指的肯定不是時雲澗自己。聽他的意思,指的也不是她。因為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時雲澗,他也不可能認識她的閨蜜們,所以到現在也沒搞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車行駛過江邊,月光的倒影從水面上映出來,又越到倪彌爾的臉上。她似乎被什麼事情困擾,眉頭輕輕蹙著,一言不發。

時禹年喊她:“時太太又走高冷路線了?”

“啊?”倪彌爾回過神:“沒有,我是想說要不要再跟爸他們商量一下。”

“不用。”怕她為難,時禹年換了話題:“我媽搞的那一大箱子,你帶回南水灣還是老宅?”

“你不拿回去嗎?”倪彌爾一愣。

時禹年扯著笑:“媽給你的我怎麼敢拿,她要是問起來你怎麼說?還是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們還在分居?”

倪彌爾不想又跟他扯住哪裡的問題,趕緊答應:“行,那回南水灣。”

那一箱子幾乎都是吃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真不知道她一個人要吃到什麼時候去。

到了南水灣,倪彌爾本來想自己把箱子抱上樓。剛關上車門,甚至還沒摸到箱子的邊緣,時禹年就一把抬起來往前走。即使他看起來很輕鬆,但想到裡面那些東西,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挺重。

倪彌爾看他在電梯裡也一直抱著,心裡過意不去,進家還沒開燈,就側身先讓時禹年進屋,想讓他先把箱子擱在地上。

玄關的感應燈壞了很久了,她一直沒時間找人來處理。早上急著出門窗簾也還是拉上的,這會兒家裡漆黑一片,只能藉著一點點門口的光去找拖鞋。

通往客廳的門廊前有一層小臺階,時禹年剛跨上去才往裡走了兩步,東西還沒放下,突然僵了一瞬,然後猛地轉身用懷裡的箱子推著倪彌爾往外走。

她正彎著腰單腳立著脫鞋,剛剛才解開搭扣就被往外推。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下去。時禹年抽出一隻手扶住她的腰,又快速扯著她退出家門,她沒反應過來,嚇得發了懵。

回過神了剛要開口問,時禹年已經迅速把她護在了身後,又朝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嗓子湊在她耳邊:“你家裡好像進賊了,先報警。”

說完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就去按電梯,看電梯不在他們的樓層,他迅速牽住倪彌爾,一手掏手機,一手拉著她朝樓梯間跑。

等警察過來,確定屋裡的人已經離開,他們才進家。勘察結束又做了筆錄,已經到了後半夜。

南水灣暫時是住不了了,丁一一的電話也打不通。倪彌爾只好又讓時禹年送她回老宅。

家裡進了人她本來就心底發慌,這下回去還要應付倪謙...她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們還沒一起住,這回又得好好找個藉口。

心情像一堆麻線裹在一起,扯不開又理不清。越想越覺得煩躁,時禹年喊了她幾聲才聽到。

看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時禹年轉移她的注意:“怎麼,還惦記著你那箱特產呢?”

倪彌爾咬牙切齒地捏著拳頭:“你是不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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