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江安早春的夜晚依舊讓人打不起精神來,倪彌爾下了飛機才發現自已穿得似乎又過於單薄了。

幾天來她一直待在島上,天氣熱得像在過夏天。

南部小島的氣候潮溼且悶熱,逼得她只穿著吊帶短褲都感覺渾身黏膩得難受,回來才想起這個季節的江安冷得叫人發顫。

她這會兒身上只有外套還算厚實,整個人都在瑟瑟抖著。

都沒等到傳輸帶轉到面前,一看到箱子她就三兩步衝過去拎起來衝出機場打車直奔毓安邸。

這趟出差事情多到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精力,人在車上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

到家已經將近零點,她一心只想洗澡睡覺。

開啟門走進玄關,小燒麥迎了上來。

貓咪在腳邊繞來繞去拿腦袋蹭她的褲腿,怕踩到它,倪彌爾走得小心翼翼。

行李箱又有些重,只能緩慢地推著往裡走,輪子在短廊的地板上滾過,摩擦出“咕嚕嚕”的聲響。

時禹年正在書房跟律師打著電話,聽到聲音走出來,和眼前一臉疲憊的人面面相覷。

那頭的律師還在問:“我得先見當事人...時總我們約什麼時間?”

時禹年這會兒愣了神,根本沒聽見電話裡的人在說什麼。

律師發現又沒了聲,開口詢問:“時總...時總?”

“晚點說。”

時禹年掛了電話把手機隨意丟在旁邊的架子上,兩大步跨向倪彌爾,眼底滿是驚喜:

“你怎麼回來了?”

見到他的模樣,倪彌爾瞌睡都醒了幾分。

她抿著唇,想笑又忍著:“時總,雖然家裡不冷,倒也不必如此清涼...衣服還是得穿穿好,小心感冒。”

眼前的人肌肉緊緻,腹肌線條清晰,隱約還能看到人魚線。

她看得仔細,又想起這個男人胸膛的觸感。

時禹年這才想起來,剛才洗澡出來就接到律師電話,只來得及裹了一條浴巾,上半身裸著,水珠都還沒幹透。

“你別走,我馬上出來。”

他邊說邊回房間隨手抓了件短袖套上,又連忙幾步倒回客廳,生怕倪彌爾又消失。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時禹年緊緊握住行李箱的拉手,滿眼急切望著對方。

“出差啊,”倪彌爾一臉疑惑:“我不是有給你留言嗎?”

時禹年脫口而出:“你不是離家出走?!”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又一下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給我留言了?”

“我不是貼了張紙條在門上嗎?”倪彌爾被問糊塗了:“...我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她那天出差走得急,又是凌晨的航班。怕影響到時禹年休息,臨走的時候把留言條貼在大門裡側,想著他出門的時候肯定能看到。

“什麼留言條?”時禹年望著她,這幾天出來進去門上都很乾淨,他確信自已沒有任何印象:“...我沒看見。”

看他確實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倪彌爾猜測:“那應該是蘭姨早上進家的時候推門吹掉了吧。”

“那你為什麼把東西全都收走?”

時禹年聲音裡帶著點委屈,“行李箱不見了。”

“我不拿行李箱怎麼去出差?”倪彌爾有點無奈:”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把東西收走了?”

“那你幹嘛跟蘭姨說你不在這個家裡了?”

時禹年暫時鬆了口氣,但心頭的疑惑仍然沒有消失。

那天聽蘭姨這麼說,他心裡著急,根本沒有看清楚倪彌爾房間的物品到底有沒有少,只是發現行李箱不見了就篤定她是真的離開了。

“我這次是去島上,交通不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才跟蘭姨說不在家裡啊。”

倪彌爾被問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又覺得她認識的時禹年不會憑這麼點小事就慌了神,具體情況都不問清楚就誤以為她離家出走。

她憋著笑,饒有興致地盯著時禹年:“先不說這些...你為什麼會以為我離家出走?”

“你不是因為沈...那個誰不高興了嗎?”時禹年有點尷尬:“我以為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倪彌爾哭笑不得:“你不是說給你時間你會處理嗎?我幹嘛還要離婚?”

她不是不講理的人,那天溝透過後,她以為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沒想到時禹年居然一直梗著。

一想到這些,她還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你該不會因為這個事兒擔心了一個禮拜吧?”

“...”

時禹年一時窘迫,懊惱了一回自已的無腦猜測。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時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電話都不敢打?”

“你沒有聯絡我,我怕你還在氣著,而且萬一我打過去你真的非要離婚,我也不可能強硬逼你不離...可是我不願意...”

時禹年垂著眼,聲音沙啞疲倦,最後一句話說得更是低沉得如同自言自語,倪彌爾甚至沒太聽得清楚。

從沒見過他這個吃癟的樣子,她心底為贏回一局暗自竊喜。

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這次的婚禮在一個小島上,訊號時有時無...再說了,我不是跟丁一一說了嗎?你找不到我怎麼沒有聯絡她?”

時禹年不想再多說別的事,他牽住倪彌爾,眼神裡多了些祈求:

“下次這種情況還是給我打個電話,我擔心你。”

他頭髮也還溼漉漉的,有精無神塌在額頭上,說話的時候帶著商量的語氣,沒了痞氣顯得更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倪彌爾的指尖傳來他手心的溫度,一時覺得酥酥麻麻,心裡有了些異樣的感覺,竟不忍心再逗他。

“好,以後去哪裡都會跟你說。”

她定了定神,認真地望著時禹年: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可能離家出走躲著你的。如果真的要離婚,我肯定會把協議書籤了扔到你臉上。什麼傷心躲避偷偷逃跑...這可都不是我倪彌爾的風格。”

她抬起另一隻手輕拍對方的肩:

“時禹年,嘴不僅是用來吃飯的,下次有事情要開口問。”

看時禹年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搖晃自已被牽住的手,打著哈欠問他:

“我現在可以去洗澡休息了嗎時先生?我真的很累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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