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年年聽到院內走動的聲音,醒了過來。

“雲副將,快屋裡請,驃騎將軍有什麼指令嗎?”司空永明剛洗漱完,看到雲麾大跨步的進來,忙上前招呼。

“司空縣丞,驃騎將軍派我前來押陣,還有城中大小官吏,士紳,富商若要出城,讓他們親自來見我,將軍下令,出城者,皆入軍服役三月。”

“將軍真有先見之明。實屬令在下佩服。”

兩人回到正屋,縣令大人和典史,主簿幾人,也隨後進來,宣郎中則早已坐在桌旁整理昨晚看過的醫書。

看到幾人進來,忙起身,“見過雲副將,幾位大人。”

“宣郎中,不必多禮,驃騎將軍派我來壓陣,你們各自行事即可,宣郎中,此次疫症,還望您多加費心。”雲麾朝宣郎中施了一禮。

“雲副將,老朽不才,定會盡力而為,昨晚我翻閱醫書,有幾個方子暫可一試,有兩張方子是可以預防此疫,另外三張方子,若是對症下藥,會讓患者,儘快發出痘來,這樣生的機會就越大。”

宣益民說罷,把五張方子,讓幾位大人檢視。

司空永明看到預防的方子上,都是常見的藥材,再拿起治療的方子,有幾味藥材偏貴重,默默的合計著全城百姓所需花費。

“俆縣令,老朽醫館的藥材有限,還需全城的郎中及藥材商,統一配合才可。還有最好統一大鍋熬煮藥材,再由衙役和將士們,分配到每戶家中,一日一次,若能控制好,相信咱們城內肯定不會再增加患者。”宣郎中把自已的為難之處,說與眾人。

“宣郎中,這事已召集城中的郎中和藥材商,他們一會就到,到時還需宣郎中一起與會,您儘管安排,人手衙門和雲副將這邊會安排,還望宣郎中多費心了。”俆縣令躬身朝宣郎中行了一禮。

“我漠北大軍也會全力配合,宣郎中您只管放心。”雲副將也出聲保證。

沈年年洗漱完,看到不時進來的郎中和行人,不時猜測著城中的情況。

“哎,那不是咱們城中最大的藥材商馬老爺嗎?他怎麼也來衙門了?”查安站在廂房門口朝外張望,看到來人,出聲朝身旁之人問道。

“這我哪清楚,唉,現在不管是哪個人,恐怕都不安穩。”

查安也嘆氣一聲,“是啊,咱還是安穩待著吧。”

沈年年和平榮吃著昨晚帶來的乾糧,屋內眾人也都憂心忡忡,不似以往吵鬧。

一個時辰後,正屋內藥材商與郎中,各自離去,雲副將與宣郎中一同前往益民醫館,藥材商今天會把藥材送至醫館,由雲副將在醫館中坐陣,宣郎中安排人手熬煮藥材,再由衙役和漠北將士一同送至各家各戶手中。

全城緊張又有序的對抗著這場疫症。

城東,未央街,關娘子府上,

李如花挺著三個月的孕肚,在廂房中吃著丫鬟端上來的早食,看到是熬的白米粥,兩個煎蛋,還有幾碟小菜,雙眼放光,口水氾濫,不等丫鬟放好,就急急的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煎蛋,放入口中,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丫鬟鄙夷的瞥了一眼,乖順的離去,稍後出現在關娘子的正房中,“關娘子,李姨娘昨日吃食,都已按照吩咐,端給她食用,晚間姨娘又喊了一次吃食,廚房安排的是糕點。”

關娘子邊翻看著賬冊,輕輕的回應,“嗯,可有其他情況?”

“關娘子,姨娘其他都還好,就是吵著見姑爺。”

“嗯,那就讓她見好了,她肚子裡的可是咱關家的人,只要不鬧出人命,讓姑爺自已看著辦。”關娘子擺擺手,打發走人。

“是。”丫鬟領命退下。

“哼,來人!”關娘子冷哼一聲,喊道。

“關娘子,小的在。”門外一小廝進來應道。

“把徐管家喊來,還有交待門房,沒有我的手御,一律不得外出,否則以逃奴論處。”

“是。”小廝應聲退下。

片刻,徐管家來到正房,行禮後道,“關娘子,門房已交待清楚,您之前交待的一應物資,也都清點完畢,正在裝車,關娘子,是否現在就送往衙門?”

“徐管家,把這些也裝一車,然後再一起運送到衙門,這是清單,務必要親手交到司空縣丞手中,咱們出錢物,可得讓衙門記咱們關家的好才行,以後行事,才能更加方便。”

聽著關娘子的交待,徐管家應下,“關娘子,小的一定親手給與司空縣丞,您放心。”

“嗯,去吧。”

徐管家接過清單,轉身離去。

城中,各富商,士紳家中,不斷有馬車相繼離開,拉著滿滿的物資,運往衙門。

司空永明,帶領著衙役,清點著物資和錢財,一一記錄在冊,並交與縣令大人過目後入庫。

城南,煙雨南街,雨花衚衕,

衙役和漠北將士一行人六人,搬著木桶,挨家挨戶的敲門,按照衙門內登記在冊的人口,一一核實,併發放預防的湯藥。

直到最裡間這戶人家,敲響後,出來一三十多歲婦人,

“城核心查,雨花衚衕十二號,戶主名誰?家有幾口人?屋內幾人?”衙役報上名頭,拿著戶籍冊子,詢問道。

“大人,我家郎君邵根生,我是其娘子謝木英,家中大兒邵金傑,小女邵慧萍,還有我家郎君遠房表弟晏鋒,在此小住幾日。”婦人低頭回應。

衙役對應著戶籍冊子,沒有找到晏鋒的名字,開口詢問,“晏鋒哪裡人士,何時來此?來此何事?”

婦人低垂著頭,臉色煞白,嘴唇囁嚅幾下,才低聲道,“大人,表弟是七日前來此,其餘我一介婦人,也不好過問,還望大人見諒!”

衙役與漠北將士相視一眼,“嗯,那你且去請他出來相見一番,我等在此候著便是。”

“是,大人稍等。”望著婦人轉身離開,衙役才低聲與漠北將士說道,“兄弟,這個叫晏鋒之人,非常可疑,一會可要小心應對才是。”

“嗯,放心吧,只要不在冊內之人,雲副將下令,都要暫且一起安置,咱們聽令行事即可。”

衙役點頭,等了一會,婦人才帶著一高約六尺的男子來到跟前,男子鷹勾鼻,藍灰色的瞳孔,頭戴一頂羊皮帽,身披黑色披風,一身富商裝扮。

朝衙役幾人躬身一禮,“幾位大人,在下晏鋒,請問大人找在下何事?”

衙役上下打量一番,心中已有計較,“晏大人,衙門與雲副將下令,凡外地商客走族,皆統一安排,還請晏大人,跟在下幾人,一起到安排地暫住幾日,等城中疫症消除,才能自由行動,多有不便之處,還望晏大人見諒。”

晏鋒瞬間瞳孔微縮,周身氣息霎時冷冽幾分,復又恢復一身和藹模樣,“應該的,雲副將安排周全,是城中百姓之福。”

衙役與漠北將士六人瞬間肌肉緊繃,聽到回應,又悄悄的鬆了口氣,“多謝晏大人配合。”

衙役又讓婦人取來碗,倒上家中四人喝的湯藥,帶著木桶和晏鋒,一起回到衙門旁悅來客棧內。

“晏大人,請,外地客商統一安排在此,還望晏大人安心待在房內,一應吃食都會由小廝送到。”

晏鋒隨意的看了下週邊,除了門外兩位衙役把守,廳內除了一位小廝和掌櫃之人,其餘皆空。

跟隨衙役的腳步,來到掌櫃面前,“悅掌櫃,這是外地商人晏鋒,您給安排個房間,飯菜一律跟其他外地客商一樣,不得怠慢。”

“是,大人放心,小的絕對不敢剋扣伙食。”悅掌櫃保證道。

晏鋒聽到還有其他外地商人,默默的放鬆下來,跟隨小廝來到房內。

等晏鋒離開視線,衙役和掌櫃來到後室一小房間,才低聲交待,“中午吃食,給這位酒和茶水內,加入大量蒙汗藥,一刻鐘後,我們上去抓人。”

“是,小的一定照辦。”掌櫃雖然不知剛來這位是何人,又因何衙役要抓捕,也不多問,利落應下。

衙役交待完,與漠北將士一起來到益民醫館,把此情況報與雲麾。

“啪!”的一聲,雲麾手掌拍了一下桌面,“好,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漏過一人,抓起來押入大牢,直接審訊,倘若真是北荻之人,那戶邵姓人家,也要捉拿起來。”

“是!”

午食剛過,悅掌櫃打發小廝喊來衙役和漠北將士,“大人,飯菜和酒水已送到房內,已過一刻鐘,大人上去即可。”

“好!”

衙役和漠北將士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晏鋒的房外,小廝敲了幾下,喊道,“客官,小的來收碗筷,不知客官是否已吃完?”

等了一會,房內沒有響聲,衙役才破門而入,只見晏鋒趴在桌子上,睡的跟死豬一樣。

漠北將士迅速上前一步,手刀落下,即使此人假睡,也被砍暈。於是兩人上前架起,直接把人送與衙門大牢。

經過兩個時辰的審訊,最終晏鋒才合盤托出,原來北荻士兵,十之六七感染痘疹,兵力損失大半,北荻王庭才出此狠計,想讓感染此症之人,混入漠北大軍,可惜漠北軍營管理嚴格,一時無法混入其內,為防止感染之人死去,才混進幽州城內,導致城內之人感染此症。

等沈年年聽到此訊息,已是晚食時間,看向平榮的眼神,異常複雜,

“年年,你怎麼如此看我?眼神怪怪的。”平榮在她的眼神注視下,最終沒有頂住,問出聲。

年年想了一個合適的說法,才開口,“榮大哥,之前你說的兩人打架,打輸之人,會給人下絆子之事,真是你猜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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