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息怒!”何瓚舒連忙俯下身,額頭碰上冰冷的地面,聲音裡有些慌亂,但仍然咬牙開口說道:“依依她年紀小不懂事,這件事要怪還是該怪我,我應該強硬拒絕她,並且把人關在府裡的,但……但是,爹,您也知道,依依她從小也是跟著您習過武的,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小姐們不一樣,她想要跟著我去西境上戰場,也是……也是因為太過敬仰您,想要親眼看看當年您立下赫赫戰功的地方呀!”

何一學著何瓚舒的樣子也伏在地上,聽到那人的話,不由得一怔,無論是在何卓依的口中,還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何一都覺得這傢伙是個妥妥地大直男,說好聽點兒是心直口快,說得難聽點兒,這傢伙能算得上缺心少肺了。

這樣的一個人,今天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著實讓何一刮目相看。

武安侯似乎對自已兒子的這番話也很意外,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掛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開口說道:“照你這樣說,倒是我這個當爹的不是了?”

“兒子絕沒有這個意思!”何瓚舒再次叩首。

“行了,我也懶得聽你們兩個狡辯!”武安侯哼了一聲,大手一揮便下了決斷:“無論你兄妹倆是怎麼個意思,依依她私自溜出侯府,阿舒你同謀將她帶入軍營。一是亂了軍中法紀,二則是令你們母親在家中擔憂,無論與公與私,我都要罰你們,你們兩個可認嗎?”

“爹,兒子認罪,認罰!”何瓚舒搶著說完,扭頭瞟了一眼臉色煞白不知所措的何一,又說道:“只是依依這次在外受了些傷,您要打還是要罰,請讓我替她吧!”

“這次的事原本就是因為你的私心縱容,何瓚舒,你還想錯上加錯嗎?”武安侯的語氣比之前更重了一些,明顯是不滿何一一直沒有反應,倒是何瓚舒一再叫嚷著不敢,卻又再三要求替何一受過。

“依依,你自已的錯,真的想讓兄長來替你受罰嗎?”武安侯徑直問道。

意識空間裡的何卓依早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一直都在勸說何一認下罪過,受了那幾鞭子的罰,趕緊把這事揭過去也就算了,畢竟父親邊境征戰又加上多日奔波勞累,何卓依很是心疼自已親爹的身體。

“你擔心你爹累,就不擔心咱們的軀殼受疼受傷嗎?”何一咬著牙,委委屈屈地對何卓依訴苦:“明明是你私自溜出去的,現在倒讓我來替你挨鞭子!左右你現在只是一縷魂兒,這軀殼上的傷痛你是一點兒都感受不到啊!”

“你當我不願自已受罰嗎?”聽到何一這樣說,意識空間裡的何卓依也生起氣來,氣哼哼地回答她說:“若是有一分辦法,讓我這縷魂魄爭得了這副軀殼,就是讓我爹抽上幾百鞭我也心甘情願!”

“我看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何一嘟嘟囔囔地說完,心中直覺得煩悶,如果換做是她,眼見著自已的父母不能相認,怕也是要傷心難過的。

想到此,又聽見武安侯威嚴的追問,何一一下子挺直了脊背,雙眼望向老侯爺慍怒的臉,平靜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初是我吵著要去的,此時自然也該一力承擔,您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這才像我何知野的兒女!”聽到何一這樣說,武安侯不止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抬抬手,示意讓兄妹二人起身,自已則再次端起碗筷來,先給一直沉默不語的何夫人夾了些菜,復又扭頭對兄妹倆說:“坐下,吃飯。”

何瓚舒在軍營待得時間長,令行禁止已浸入骨髓,武安侯一句話,何瓚舒當真就坐了下來,端起飯碗繼續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何一卻是沒搞懂眼前的局面,她都做好了要捱打的準備,怎麼這位老侯爺不抽鞭子,忽然就又讓她吃飯了?難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捏起竹筷,何一小心翼翼地夾了片藕,放在嘴裡輕輕咬著,眼神則不住偷偷瞟著主座上的武安侯,見他一門心思地吃喝,倒好像剛剛的不愉快全不存在一樣。

何一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頓打應該是逃過去了。早知道只需要跪下來認個錯兒就能平事兒,她也就不用提心吊膽那麼長時間了!

原本知道武安侯今日回來,何一焦慮得從前一日就吃不下東西,今天一天更是坐立不安,更別說吃飯了,此時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她胃口也跟著好了起來,先前食不知味的滿桌飯菜,此時每一盤都讓她食指大動。

過了一會兒,武安侯酒足飯飽放下筷子,何夫人也跟著撂了筷子,從丫鬟手上接了茶碗,親手服侍著武安侯漱了口,又重新奉了茶。

何一原還沒有吃飽,但見父母與哥哥都已經停手,趕忙也跟著放下碗筷,自有丫鬟們擁上來扯下杯盤碗盞,又端了水果與茶水放好。

眼看見何一由聽安服侍著漱口洗手之後,武安侯這才將茶碗放下,一雙虎目徵詢似的望了一眼何夫人,見她面帶哀求,不由得嘆了口氣,又板起臉來吩咐道:“請家法!”

何一被武安侯忽然高聲嚇了一跳,見門口的守衛抱拳領命而去,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雙眼求助地望向何瓚舒,卻見那傢伙只是繃著臉兒,垂眸看著眼前的茶碗,沒有一絲表情。

沒有讓何一糊塗太久,武安侯便開口為她解了惑:“既然飯已經吃完了,咱們爺兒仨且到前院去行刑吧,莫要驚擾了你們母親休息!”

“什……什麼?”何一下意識開口問道,話一出口就知道捅了簍子,趕忙趁武安侯沒有盯過來之前低下頭裝鵪鶉。

“罪既然已經認了,便沒有不罰的道理!”武安侯說著站起身,託著何夫人的手臂將人扶起來,對一旁站著的丫鬟說道:“習秋,扶夫人去內室休息。”

何夫人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只是嘆了口氣,目光盈盈在一雙兒女臉上掃過,由得習秋扶著轉身走了。

何夫人的身影剛剛消失,武安侯便大踏步走出了正廳,一邊走一邊說道:“今日累了,且就罰你們兄妹一人二十鞭子,速去領了罰我也好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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