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隊長，你說我們有辦法抓住一個流竄在電子資料間的AI嗎？”
餘夢與覺得情況很複雜，域裡有鬼怪之類的她覺得還挺正常的，怎麼現在連人工智慧都冒出來當BOSS了？
“如果真是這樣——”景宥端起杯子，抿了一點水，“它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給我們講一個故事，又故意賣個破綻讓我們發現呢？”
除了那個AI本身，沒有人能告訴他們答案。
“餘小姐，你退出遊戲，看看能不能在外面的電腦上刪掉它的原始碼。”
餘夢與：！
這麼簡單粗暴？
“不可以！”原本微笑站立的酒保褪去了所有表情，以超乎常人的力量高高躍起。
他頭頂的字樣瘋狂閃爍著。
“械·羽。”
銀白色的金屬機械羽翼自景宥背後舒展開，每一片羽毛都以自已的節奏律動著。
右翼微微彎折，將餘夢與整個人很好地保護住了。
幾片鋒利的羽毛飛出，穿過酒保的手腕腳腕，將他狠狠地釘在牆上。一時間，猩紅的血液四處飛濺。
餘夢與被景宥的翅膀擋著，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見眼前的退出符號一會亮一會暗得要消失不見。
“餘小姐，走！”
“景隊長，那你呢？”餘夢與是真擔心等會退出鍵會完全消失，如果她在外面失敗，景宥恐怕很難離開遊戲了。
“總要有人留在裡面的。”景宥平靜地看著逐漸逼近的NPC們，“你在遊戲外解決，我嘗試在遊戲內突破。”
酒館門口，烏泱泱的人群拼了命般往內擠。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
餘夢與咬咬牙，按下了退出鍵。
餘光瞄到翅膀下的人消失後，景宥展開翅膀，鋥亮的金屬在酒館暖黃的燈光下反射出了冰冷的光。
他的退出鍵已經完全消失了。
“還是逃不開被怪圍攻的命運麼？”景宥無奈地笑笑。
還好餘夢與沒有受到牽連。
無數鋒利如刀的羽毛解離開來，在空中盤旋。
餘夢與猛然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馬昊東的房間，厚重的頭盔套在頭上，讓人感覺有些許難受。
景宥還戴著頭盔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
餘夢與摘下頭盔。
電視的畫面定格在“馬昊東”微笑的臉上。
餘夢與走到電視前，伸手晃了晃。
電視畫面沒有絲毫變化。
隱藏在電子資料間的AI會以什麼為眼，以什麼為耳？
攝像頭？聽筒？麥克風？
看起來就是智慧電視的電視總不至於連攝像頭都沒有吧？
餘夢與摸了一圈電視邊緣，什麼也沒有，還沾了一手的灰。
看來還是——
餘夢與看向電腦，老實說，她並不覺得自已有機會刪除AI的原始碼，就算AI不阻止她的行為，她也不信馬昊東不會給這麼重要的檔案上鎖。
電腦上，全藍色的介面中心，一個微笑黃豆臉不停地旋轉著。
這個世界還真是偏愛藍色，餘夢與忍不住在內心吐槽，無論是人類自救系統，還是AI控制的職業角色模擬遊戲，都以藍為基底。
她縮小遊戲介面，開啟計算機，在搜尋欄裡輪番輸入人工智慧、AI等字眼。
馬昊東將相關檔案都歸納到同一個資料夾中了。
但不出餘夢與所料，資料夾處於上鎖的狀態，輸入AI0726也無法開啟。
餘夢與沿著電腦邊緣黑框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攝像頭，電腦旁顯然也沒有外接攝像頭。
餘夢與：……
誰能想象一個科技公司員工的電視和電腦都是沒有攝像頭的啊！
那想要和AI聯絡上，只能透過遊戲了嗎？
還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餘夢與思考著，在屋內不停地走動。
“你能看到，不，至少能感覺到，對嗎？”餘夢與看向電視裡的“馬昊東”，“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精準地送兩臺裝置來。”
“馬昊東”依舊沒有動。
“不理我是吧？”餘夢與重新戴上頭盔，“你等著。”
藍色空間。
“歡迎您來到職業角色模擬遊戲，目前已開放上百種職業，您可自由選擇。”冰冷的機械女聲念出熟悉的臺詞。
“別走流程了，AI小姐，或者AI先生？我們聊聊吧。”
卡在現實與遊戲的連線處，是餘夢與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資料流從藍色的牆壁中湧出，在餘夢與面前匯聚成沒有頭髮沒有五官的軀體。
它的聲音自全身傳出：“你都已經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想讓她白白回答問題，不可能。
餘夢與盤腿坐下，頗有賴下不走的架勢。
出乎意料的是，它竟然答應得很爽快：“可以。”
面對沒有任何表情的AI，餘夢與也判斷不出它說的是真是假。
也許是感受到了餘夢與的不信任，它再次開口：“你可以先提一個問題，我回答，你再回答我的問題。”
對此，餘夢與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現實中的馬昊東為什麼會昏迷？”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它歪了歪頭，“我想取代他的身份。可惜現實不是文學作品，我無法接管他的軀殼，強大的電子衝擊導致他的昏迷，也許過一段時間他就醒了。”
AI誠實的發言讓餘夢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不過也不確定它話語的可信度。
“該你了。”它提醒。
“因為我的同伴還在遊戲裡，所以我不會輕易離開。”
“同伴嗎？”它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講的故事有什麼意義？真實的馬昊東和故事的馬昊東有什麼聯絡？”
“你問了兩個問題。沒有什麼意義，那是我的願望，我理想中的結局。馬昊東，開發我的人之一，我不瞭解他。只不過要實現我的願望，把他包裝成一個惡人，不是更能得到你們人類的理解嗎？”
餘夢與承認，從某些意義上來講，它說的很有道理，畢竟她也有過故事裡的馬昊東不如被AI代替的想法。
“該我問了。”它一揮手，牆壁上播放起餘夢與和景宥一起在遊戲中的影像，“什麼是同伴？像你們一樣的嗎？”
聽到它新提出的問題，餘夢與有些無語。他們謹慎小心對待的域中BOSS，好像只是個認真想要了解人類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