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醫院,修鴻光才停下腳步,鬆開了抓著的另外兩人。

餘夢與累得撐著腿直喘氣,她覺得自已剛才真的是被帶著體驗了一把飛一樣的感覺。

“耿副隊,你剛才不會真打算帶著劉護士和我們一起行動吧?”修鴻光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著裝,不疾不徐,“這不適合。”

耿明德冷哼一聲:“自然是比修副隊用完就丟的行為適合。”

他顯然是有些生氣了,臉上的疤痕都多出幾分猙獰的意味。

餘夢與想說話,但她有點怵現在的耿明德,她看看修鴻光,他還露著笑容,只是那笑容一點溫度也沒有。

餘夢與:好尷尬。

調節氣氛這種事情,她是真的不擅長。

還好這個局面沒有持續太久,沒過幾分鐘,明亮的紫紅色頭髮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

“這是在做什麼?表情都不太對勁啊?”葛瑞雪左看看,右看看,“副隊和狐狸吵架了?”

“顯然是的。”葛豐年應和她。

見兩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葛瑞雪移動到餘夢與身邊,悄悄問當時在場的第三人:“小魚小魚,他倆怎麼了?”

餘夢與簡單和她說了關於劉護士的事情。

葛瑞雪露出瞭然的神情:“狐狸做的確實是最正確的選擇,副隊他也知道,但是他有心結,他太在乎除他自已以外的其他人了。”

她輕輕喟嘆一聲。

“小魚,局裡很多人都有自已的故事,以後他們或許願意說給你聽。也許到了那一天,你就更能理解這份工作的意義。”

“姐,你扯遠了。”葛豐年低聲提醒越說越遠的葛瑞雪。

“確實,現在先處理好眼下的局面。小魚,看好了,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就應該——”

“副隊,你嚇到小魚了。”

餘夢與:?

葛瑞雪背對著耿明德,調皮地wink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耿明德真的緩和了神色:“抱歉,餘姑娘,是我沒控制好自已的情緒。”

餘夢與這才真正理解葛瑞雪那句關於耿明德的“他太在乎除他自已以外的其他人了”。

向餘夢與道完歉,耿明德又向著修鴻光微微低了低頭:“抱歉,修副隊,你的決定很對,我不該把個人情緒帶入到域裡的決策中。”

“倒也不必如此。我也有錯,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做決定的時候應該和你們商量一下。”修鴻光臉上依舊掛著讓人讀不懂的笑容。

餘夢與感覺問題解決了,但又沒有完全解決。

葛瑞雪輕輕推開了兩人,站到了兩人中間。

“好了,兩位副隊長,別在這裡一個道歉完另一個又道歉的了。我們現在還在域裡,把重點放在我們的工作上吧。”

葛豐年順勢接上了話茬:“我先說下我和姐的發現吧。普通居民並不清楚疫病是怎麼出現的,只知道大概一年前開始,醫院的醫生無法醫治,死亡率較高。情況持續到溫醫生出現,但也僅限於減輕症狀,降低死亡率,並未完全治好。”

“關於溫醫生,居民們都很尊敬他,稱他為碧萸鄉的救星。我們打聽到了他的住址,但據說,溫醫生一般不在家裡,而是會在病人家裡四處遊走治療。所以我們選擇先來和你們匯合,總結一下資訊,一起計劃下一步。”

兩邊得到的關於碧萸鄉疫病的資訊相差無幾。

耿明德皺了皺眉,沉聲道:“我們瞭解到的和你們差不多,不過多了個小道訊息,溫醫生討厭其他醫護,每天一次的審判是為了討他歡心舉行的。”

“這域的劇情好離譜啊!不會要讓我們找出疫病的源頭,並且中止疫病和醫生審判吧?”葛瑞雪咕噥道。

“大機率是。”葛豐年在隨身攜帶裡的揹包裡翻找了片刻,拿出了一本常見疾病的治療方法的小冊子。

不過他很快又尷尬地笑笑:“這應該也用不上吧?”

“總好過沒有。”葛瑞雪不停地用手指卷著髮尾,“狐狸和小魚有什麼看法嗎?”

她cue了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存在感極低的餘夢與和修鴻光。

餘夢與在思考錢醫生墜樓前的話語。

雖然那些像是精神失常的人說出來的一些瘋話,但她覺得應該也透露了一些資訊。

“錢醫生死前說所有人都被溫醫生耍了,有沒有一種可能,疫病本身就是由溫醫生製造的。”

“新思路,可以啊小魚。”修鴻光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見資訊都綜合得差不多了,耿明德當即拍板:“既然已經知道溫醫生的住址,那我們繼續兵分兩路,一隊潛入溫醫生的家,另一隊去找溫醫生本人。”

“那我和狐狸小魚一起去溫醫生家,找溫醫生這件事就辛苦副隊和小年了。”還不等耿明德繼續說話,葛瑞雪就匆匆忙忙分好了隊。

她笑嘻嘻地拍了拍葛豐年的肩。

葛豐年面露擔憂:“姐,我不在,你要小心點。”

“我可是你姐,能出什麼事?”葛瑞雪輕輕推了一下葛豐年的後腦勺,“快去幹活。”

葛豐年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耿明德走了。

“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見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葛瑞雪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溫醫生的家有點遠,我們要怎麼過去?事先宣告,我建議不要搭這的公交車。”

“喲,葛小姐終於想起來自已的任務了?”修鴻光的狐狸眼裡含著笑意,“知道你們姐弟倆關係好,很少分開做任務,也不用盯這麼久吧?”

“別陰陽怪氣地說話。”葛瑞雪翻了個白眼,“你說是吧小魚?”

餘夢與:你倆開心就好。

不過她是不會表示出來的。

還好這個話題並沒有持續下去,修鴻光指著一個方向:“我剛剛看到醫院停車棚那裡停了幾輛車。”

“車?沒鑰匙怎麼開?”葛瑞雪問。

餘夢與有些疑惑,車鑰匙怎麼會成為問題,系統商城裡不是連這種小東西都有嗎?

“不是可以用積分買車鑰匙嗎?”

葛瑞雪的表情凝固了,連修鴻光的笑容都出現了一絲裂痕。

“小魚,別問了,問就是沒積分。”葛瑞雪扶額。

“那我可以——”

修鴻光制止了想開啟系統面板買車鑰匙的餘夢與,神神秘秘地說:“不用鑰匙,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餘夢與和葛瑞雪對視一眼,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跟著修鴻光到了他說的停車棚處。

車確實是有的,不過是幾輛滿是灰塵,車胎一點氣也沒有的腳踏車。

餘夢與和葛瑞雪雙雙陷入沉默。

“腳踏車就不是車了嗎?難道你們想走路或者坐帶病危險駕駛的司機的公交車?”修鴻光攤手。

“但是,這根本沒法騎啊。”餘夢與蹲下身,翻動著腳踏車後輪上掛著的鋼纜鎖。鎖倒是能用她的美工刀割開,但乾癟的車輪怎麼看都不像能支援腳踏車繼續騎的樣子。

“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葛瑞雪把她拉起來,“小魚,你還不知道狐狸的技能是什麼吧?”

她的眼中閃爍著揶揄的光芒。

“你應該知道那個寓言故事吧?就是一隻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那個。所以狐狸的技能是——”

“酸葡萄。”

伴隨著葛瑞雪的話音,修鴻光淡淡說出了他的技能名。

酸,酸葡萄?

餘夢與沒有想到,特殊事務處理局裡竟然還有比她的珍珠奶茶之眼更抽象的技能。

她像看到同類一般看向修鴻光。

但他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只是不理解“酸葡萄”的意思,出聲解釋:“就是能透過話語賦予物品某種屬性,你看——”

他對著那幾輛腳踏車。

“這些腳踏車是乾淨的,車胎是有氣的。”

聲音剛落下,原本落滿灰塵的腳踏車變得潔淨,扁扁的車輪胎逐漸膨脹起來,彷彿有看不見的人在清洗它們,為它們打氣。

“言靈?”

餘夢與剛才還在為找到了沙雕技能名受害者的同伴歡呼,現在想想,是她唐突了,她一個輔助不配和bug技能持有者當同類。

“也不是。”修鴻光否認道,“我對物品賦予的屬性不能超過它本身可能擁有的屬性,就拿腳踏車舉例子,我可以讓它們變得能騎,但不能讓它們由人力帶動轉變為電力驅動。”

“對,就是這麼一回事,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使用空間有限。”葛瑞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剪刀,剪斷了一輛腳踏車的車鎖。

“狐狸小魚我們出發!”說罷,她便騎上了車。

餘夢與和修鴻光也很快破壞了車鎖,跟上她。

大約一個小時後,在最前面的葛瑞雪終於停下了。

什麼叫有點遠,分明是有億點遠。餘夢與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已的了。

葛瑞雪扶著餘夢與,慢慢走進了眼前樓棟的樓梯間。

“溫醫生和他的助手一起住在這裡的三樓,不過這可不像聞名遐邇的醫生該住的地方啊。”

溫醫生住的這棟樓,不像普通的居民樓,更像是學校宿舍樓的格局,在樓下就能把樓道上的情況盡收眼底。

“到了。”

葛瑞雪停在了303前。

她放開了餘夢與,從頭髮中取出一枚髮卡,熟練地開啟了門上的掛鎖。

餘夢與:0o0

沒想到葛瑞雪竟然還有這樣的技能。

“狐狸,你在門口望風,我和小魚進去看看。”葛瑞雪指揮著,推開了溫醫生的家門。

餘夢與跟著她走了進去。

一進門,兩人的目光都被一幅畫吸引了。

很難不注意到牆上掛著的那幅油畫。

一匹白色的駿馬奔騰在一片漆黑上,騎在馬上的,很難用語言形容的活物,手持弓箭,頭戴著冠冕。

葛瑞雪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白馬騎士,天啟四騎士之一,有人認為它代表著征服,也有人認為它代表著——”

她停頓了片刻,才吐出那兩個字:“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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