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乘坐的蒸汽列車轟隆隆的駛出皇都,列車緩緩經過一片小山丘,山丘上,有一座小小的墓場。

此刻,墓地中正有人舉行著葬禮。

蒸汽列車噴上天際的白霧與嗚嗚的汽笛聲成為了這場葬禮的背景,參與葬禮的人們懷著悲傷的心情,在教會牧師的悼詞中將一個空著的棺材埋入土裡。

帝國前線戰士·多蘿茜之墓·敬:忠誠、友善、勤奮的一生。

墓碑上只是簡短的刻著幾行小字,以紀錄逝者的身份,至於遺體,根本沒有。

從前線將多蘿茜死訊帶回孤兒院計程車兵說,這位勇敢的姑娘在龍脊山戰線的劇烈爆炸中犧牲,屍骨無存。

那些同樣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夥伴們只能找到多蘿茜兒時穿過的衣物,為她立起了衣冠冢。

多蘿茜沒有家人,孤兒院就是她最後的家,不過這個家的成員太多了,家長們也沒有為這位年少參軍的少女留下多少眼淚。

很快,她將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徹底的死去。

在這場小小葬禮的不遠處,靠近懸崖的邊緣,一位身著紳士禮服,打扮得體,但頭髮卻亂作一團的老者正默默的佇立在另一座墓前。

與多蘿茜正在消逝的命運不同,這座墓的主人被人銘記了幾十年。

銘記她的人,正是整個帝國中赫赫有名的鍊金大師,朱利葉斯。

老人就是朱利葉斯,他的手裡握著一份報紙,看著妻子的墳墓,又看向山崖下獅心河被日光照耀的出海口,眼神晃動。

“老伴啊,你不是說,你最大的願望就是去漩渦海冒險麼,呵呵,他們弄出了鋼鐵鉅艦,咱們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

等著吧,等我處理完那些骯髒的老東西,咱們就出發!去遠航、去冒險……”

年邁的鍊金大師眼中似乎還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他微笑著將一束花放在妻子的墓前,轉身離去。

今日,他將從附近的車站中搭乘列車,前往那個盛產合成獸的小鎮,在那裡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務,順便處理掉那些已經徹底墮落的渣滓鍊金師們。

在此之後,他就再也不欠歌利亞皇室任何東西了。

……

列車上,戴維坐在私人包廂中,一邊看著費爾南德斯交給自已的資料,一邊欣賞著車窗外的風景。

今天有著難得的好天氣,綠茵茵的郊外,柔和的清風,讓人心曠神怡。

“咕……咕咕……”

忽然,一隻白色的鳥飛過包廂的車窗,身形一翻,又折返了回來,嘭的一下撞在了車窗的邊緣上,以一種不太優雅的姿勢完成了著陸。

“咕……”

戴維好奇的看著那隻鳥,發現它是一隻鴿子,腿上還綁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筒子,看樣子是一隻信鴿……

“什麼信鴿會追著一輛列車跑?”

戴維一臉奇怪的伸手取下那個金屬筒子開啟,裡頭竟然還真放了一卷小紙條。

“致我的獵人·戴維……”

戴維傻眼了,這信竟然是送給自已的?

一看字跡,還是四皇子羅蘭的筆跡……這羅蘭殿下可真是神通廣大啊,養的信鴿還能直接追蹤到別人當前的位置。

戴維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確認自已沒有被皇子的人跟蹤後,才心情複雜的看向紙條。

“你的儀式耗費由我支付,不用還……”

這第一句話就讓戴維笑了。

“……但有件事需要你順手完成一下,我知道你正在前往黑暗谷小鎮的魔獸囚籠,我要你將那裡徹底摧毀,殺死所有的墮落鍊金師,一個不留,切記,一個不留!還有,不要洩露你的身份,如果你被抓了,我不會救你。”

殿下字跡中的殺意讓人心裡發寒,戴維看完後,輕輕的將紙揉成了一團,找來火柴將其點燃。

果然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殿下的這個命令倒是讓戴維省去了一些麻煩,原本想要獲得最好的發光心臟,免不了要與魔獸囚籠的傢伙周旋一番,甚至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現在嘛,事情就簡單了——不就是奉旨打劫嘛!

殺光,搶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就是計劃的全部,簡單!快捷!我喜歡!

想到這裡,戴維勾起嘴角,翹起腿,拿帽子蓋上臉,準備在抵達目的地前再補一覺,這兩天他都沒睡好呢……

……

多蘿茜睜開雙眼,下體割裂般的刺痛與血肉筋骨被粉碎的恐怖感覺讓她的精神瞬間繃緊。

她驚慌的移動眼球,確認著自已的所在。

那片黑暗的戰場如同最恐怖的噩夢,任何鬆懈都會奪走一位士兵的性命,她怎麼能在這種地方睡著……

等下,睡著?

她為何會睡著?下半身的疼痛又是怎麼回事?

黑暗中,多蘿茜用顫抖的手掌摸向自已的下半身,那裡什麼都沒有……

疼痛?

不,那好像是幻覺,她早已沒有了可以感受疼痛的雙腿。

她記起來了,自已在戰場上被一發足以蒸發大地的攻擊直接炸斷了雙腳。

依稀間,她還記得有人將她拖了回去,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本以為那將是一場永眠,沒想到,那只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黑暗中的多蘿茜趴在地上,伸手緩緩摸到了面前冰冷的囚籠——她想起來了,那些將她從戰場上“救”回去的傢伙根本就沒有讓她這個斷腿計程車兵榮歸故里的意思。

她落入了一些蒙面的恐怖怪人手中,還被丟上了冰冷血腥的手術檯……

可怕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讓她再次回想起下肢被切割的劇痛,那些人將她斷掉的大腿齊根鋸下,然後又強行為她裝上了一種鍊金假肢,要求她學會控制自已的“新腿”。

鑽心的劇痛與刮骨的折磨令她根本無法動彈,但被關在籠子裡的她卻連哀嚎的權力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都會引來一頓無情的鞭打。

他們根本沒有把她當作人看,別說是衣服了,那些人就連食物都沒有給她提供,她似乎成了一個毫無尊嚴的實驗體,一個隨意被人擺弄的娃娃。

在接下來的幾週中,唯一能夠進入她肚子的東西只有無窮無盡的可疑藥劑,那些液體無時無刻不在灼燒她的喉嚨、食道、胃部、腸道……

哪怕她用手將喉嚨中的藥劑摳出來吐掉,他們也會不厭其煩的給她灌下更多!

直到她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她的頭髮失去了色彩,視線中的一切都變成了紅色,身體變得消瘦、無力,蒼白的肌膚下開始流動起駭人的光芒,神經和血管似乎都在燃燒。

那一天,她聽到那些人好像在興奮的高喊著什麼“成功了”之類的話,他們在她的面前開啟了香檳,彈冠相慶。

是啊,折磨終於要結束了,那些人強行接在她大腿根部的奇怪金屬義肢終於在無盡灼燒的神經控制下動了一下。

她學會了掌控那雙腿。

但她的命運也到此為止了,那些人將她的“腿”拆了下來,把她扔進了囚籠,送入了地下。

她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聽運送她的人說,本著不浪費的精神,她將成為一頭怪物的食物,這就是她的結局……

昨夜,她從囚籠的縫隙中看見了那頭怪物的身影。

它很龐大,很恐怖……那如同深淵般的大嘴,似乎很適合成為自已最後的歸宿。

最奇特的是,它的心臟部位還在散發著光芒。

那是一種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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