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嚇唬人,看老子告縣令把你抓起來的啊!鼠疫明明是近來才傳播出來的。”頗有遠見的男人當即神情嚴肅的站起來反駁問話的人。

見眾人神色正常才緩緩說道:“這鼠疫據說是有人喝了不乾淨的水染上的,西北水災湖裡、河裡的水都被汙了,不乾淨了,人沒有吃的老鼠也沒有,當初沒控制現在出現問題了。”

“不過,這場雪下的及時,大夫都說能阻止一定的傳染了,再說了,咱們縣令安排了人把守,不讓人進來,特別是難民,咱們只要安心待在縣裡一點事沒有。”

這人說的義正言辭,葉晚嬌都要懷疑這是不是裴叔叔請來的託了。

“是嗎?那咱們最好多屯一些水,要不就在這地方待著吧,我總感覺北上危險。”

王東偷偷和三人分析,成功收穫了三雙白眼。

王東:“……”

“孟君彥,要不你自已留在這裡吧?”葉晚嬌笑容燦爛的看著他,真誠的提議道。

“我就是說說,你去哪我肯定跟哪。”

這輩子纏著葉晚嬌總沒錯。

再說了,一個人留在這他能活得下去嗎?

第一次有人叫他孟君彥,王東心下一熱,眨巴眨巴眼睛感覺很是新奇。

*

四人吃完熱乎乎的涮鍋子之後又急忙去採購了,特意把元寶的口糧買上,葉晚嬌一回去就給它羊奶摻著靈泉水喂上了。

元寶喝的尾巴亂搖,頭都不抬。

這小老虎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喝完後緊緊跟著葉晚嬌,不斷討好的舔她。

巴結意味十足。

葉晚嬌嘖嘖稱奇,懂得誰是它的衣食父母,挺機靈的。

趁著安定下來的一點點時間,葉晚嬌又掏出來一把黃紙研硃砂畫符。

之前在幷州城時她的符籙用了個精光,這玩意好用的很,能多畫就多畫點。

隨著她畫符籙技能的越來越熟練,速度不僅提升了許多,就連精力和筆力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除了平安符、隱身符、引雷符外,葉晚嬌這次又專門研製了禁言符。

專門為話多的人準備的。

另外,葉晚嬌還研製了迷蹤符,其目的主要為了追蹤的,像葉鶴禮之前的情況,有了這個符籙,就能輕鬆尋找到蹤跡了。

她和家中女眷窩在屋裡取暖,而其他人,借用縣令府裡的水井拉了很多幹淨的水。

葉鶴禮和裴祁在經過一下午的敘舊後,在夜晚來臨之際終於走出了書房。

之後,葉鶴禮就興沖沖的拉著一行人討論前往北疆的路線了。

“天山山脈是去往北疆的必經之路,但如今暴雪將至,難保會出現狀況,我們明日起速速出發。”

葉鶴禮指著地圖上很長一條路線說道,見眾人點點頭,繼續道:“穿過益州城之後就是西北了,據裴兄所言,這地方如今人人避之不及,但若是繞過西北,需要長途跋涉橫跨天山山脈,路途艱難,你們看?”

“真的有鼠疫傳染?”葉老夫人沉著臉問道。

她年輕時與葉老將軍四處征戰曾遇到過瘟疫,傳播速度極快,真正的人間煉獄。

“有,西北傳來訊息去,鼠疫已經小規模的傳開。”葉鶴禮抿著唇十分肯定,下午時被他派去前方探路的手下剛傳來訊息。

而且,他沒說的是,鼠疫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傳播,這還是受暴雪阻斷才得以減慢的。

葉老夫人攥緊手中的柺杖,沉吟片刻,敲了敲地板說道:“咱們繞路,疫病傳染非同一般,一旦感染九死一生,沒必要冒這個危險。”

一家老小不能上趕著尋死,他們必須格外小心。

“難保路上遇到逃出來攜帶鼠疫的難民,從明日起,我們一定帶好口罩,往偏僻人少的路上走,避免與難民接觸。”

一行人心情沉重的商量完,養精蓄銳抓緊時間休息。

翌日,葉家人早早起來休整隊伍,裴祁和葉鶴禮長身玉立的站在一起,同窗好友做最後的告別。

“葉兄,路上注意安全,你先在北疆撐住,待度過這場難關,兄弟定然去尋你,我裴家勢力雖大不如前,但是從小小的青螺縣調到北疆還是輕而易舉的。”裴祁眼底劃過一抹狠戾,溫潤的臉上不見一絲笑容。

“好,安頓你的事情勞煩多留意,待葉家在北疆安定後給你修書一封,放心,我葉家雖今夕非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定然不會讓自已置身於危險境地。”

葉鶴禮拍了拍裴祁的肩膀,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皚皚白雪,目光深沉。

最後,在一眾揮手告別中,葉家人的三輛馬車越行越遠,最終消失在裴祁的視線中。

車廂裡,薛雪柔和孟嵐兩人正給大家縫口罩,裡面還特意放了提神醒腦的草藥,厚厚的幾層既能保暖,又有效防範了鼠疫。

*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一行人終於趕到了益州城。

稍作休整後就繼續趕路了,卻不料在經過空桑山時出現了意外。

只見前方唯一一條通往天山山脈的路,被山上面掉下來的巨石阻擋,不僅如此,山上還在不斷滾落碎石,極其的不安全。

不僅僅是大雪封路,而是徹底把路堵死了。

“上山繞路吧!繞到空桑山的後面穿過去。”葉鶴禮指著手中的地圖描繪路線。

“眼下只能如此了,以朝廷不作為的表現,老頭子看怕是山石掉落也不是意外,而是為了阻擋前往南方的難民。”

顧清風冷哼一聲,顯然十分對朝廷推卸責任的本事瞭解不少。

“怕是移開經過後面還有其他危險等著,咱們繞路。”葉老夫人一錘定音。

於是,一行人又趕馬車往空桑山後面繞去。

路上走的人本就少,更別提一場大雪掩蓋了所有的痕跡,一行人緊趕慢趕在天黑之前仍然沒有成功離開空桑山。

正當葉承安和謝墨臣結伴準備繼續像之前那樣尋找山洞時,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半山腰突然有微弱的油燈閃現。

“前方似乎有人煙?”

眾人瞬間驚喜萬分,能借住在老鄉家中當然比陰冷潮溼的山洞舒服。

“我先去打探一下,看看是村莊還是土匪窩。”葉承安警惕的攔住眾人,率先前去檢視。

畢竟附近十幾裡毫無人煙的地方突然出現村莊十分可疑,極有可能是山匪聚集。

車廂裡,葉鶴禮往火爐裡添上炭火,斂眸懶懶道:“不是山匪就是黑戶,山中時有野獸出沒,危險重重,尋常百姓不可能冒著風險定居的。”

“小禮子還挺懂行當,少時遊歷過?”顧清風斜斜的倚靠著調侃,還不忘小酌一口烈酒。

“哪裡?只是愛看些地理雜書、奇聞異事而已,不像前輩見多識廣,顧前輩都去過哪些地方?”葉鶴禮謙虛的說道,旋即反問顧清風。

他們雖然是結伴同行,但目前相處融洽,顧清風展露出的武功遠遠不止於此,葉鶴禮心中忌憚的同時又有心拉攏。

葉鶴禮掃了一眼謝墨臣,眼眸微眯。

與西陵國國姓相同的人可不多見,但是葉鶴禮十分肯定,從未聽過有哪位皇子流落在外或者是與謝墨臣一般大小年紀的皇子夭折的。

“哈哈,老頭子去過的地方不在少數,就連其他四國年輕時也曾遊歷過,不稀奇。”

顧清風打著馬虎眼不以為意的搖搖頭,絲毫不躲避葉鶴禮的打量,坦坦蕩蕩。

良久,葉承安風塵僕僕的趕回來。

“應該能夠借住,我看那村裡二十幾戶人家房簷下都掛著臘肉和一些蒜苗辣椒,屋裡幾乎都有孩童玩耍,老人女人也有不少。”

“既然如此,我們快點趕去,早安頓好明天好起來趕路。”

眾人由葉承安在前面帶路,浩浩蕩蕩帶著馬車行李以及山羊老虎往村子裡移動。

老虎幼崽基本都是一天一個樣,短短几日,元寶又長了一圈,摸起來手感愈發舒服了。

葉晚嬌餵養時是羊奶混合著靈泉水,元寶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機靈了很多,她感覺這小傢伙已經能簡單的聽懂她說的話。

*

小山村三面環山,葉承安前去敲門,隔了很久才有人開門。

“誰啊?”

大山裡夜晚常有響動,要不是敲得太頻繁,裡面的人也不想起來開門。

門縫上有一個小視窗,裡面的人開啟往外看了一眼,就見七八個人站在夜色中,看起來格外的驚悚。

他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啪”的一下把小窗關上了。

“我們是路過此處的人,天色已晚外面下著大雪,想要進去借住一晚,還請行個方便。”葉承安語氣禮貌,拍門的動作十分有規律。

就在敲門聲一直未有人回應,一家人打算敲開下一個大門時,他們面前的大門終於開啟了。

從裡面出來一群拿著鐮刀和打獵用到的長矛的男人,一個個眯著眼睛打量他們,滿臉警惕。

“你們怎麼找到我們村的?”最前面的男子含糊不清的問道,說的是當地的方言土話。

一行人壓根聽不懂,還是顧清風見多識廣出來解圍,“山下的路被堵了,沒辦法我們只得上山,哪曾想走到這裡的時候天黑了,只能來借住了。”

在最前面的男子打量著一群人,見這夥人里老的老小的小,既有男人又有女人,看起來確實像一家人,這才微微放心。

“放心,該怎麼安排怎麼安排,錢一定照樣給。”葉鶴禮補充道。

“既然如此,客人們進來吧!我們村裡常年以打獵為生,糧食少有,肉絕對管飽。”從後面走來一個矮小瘦弱的老村長說道。

雖然上了年紀,但從走路步伐來看,矯健精悍。

有了村長的話,壯勞力們一個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給他們十個人騰出兩間房。

山裡的房子蓋的是火炕,塞上一把柴火就十分暖和,村長見一行人風餐露宿,熱情的提議道:“我吩咐人給客人燒上一些熱水,準備好飯菜,晚上好好吃一頓,暖暖和和的睡一覺。”

葉鶴禮點點頭遞上一兩銀子,“麻煩村長了。”

男人們把馬拉進院子裡拴好,避免夜晚被野獸突擊吃掉,女人們則是在屋裡安置,先把鋪蓋捲開,等睡覺的時候熱熱乎乎的。

經過青螺縣時,葉鶴禮又安排大夫給薛雪柔和孟嵐把脈,調配好養身體的藥後兩人這段時間一直有喝。

孟嵐現如今幹些輕快的活還算可以,幫著忙前忙後的。

村裡的大娘小媳婦幫忙送進來很多柴火燒炕,幫他們烘乾衣物,還特意送來了薑湯。

一碗薑湯下肚,眾人這才覺得重新活過來了,凍僵的手有了知覺,身上開始冒汗。

飯菜做好後,老村長熱情的招呼村裡人給他們端上桌,就在炕上吃,各式的烤肉煮肉的。

放完後就帶著村裡的人有眼力見的離開了。

王東早就餓了,見狀率先脫鞋坐上炕,還招呼眾人,“快點都上來,這肉真香。”

他撕下一條野豬腿就打算大快朵頤,卻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葉晚嬌一把拉住,“別動。”

“咋啦?”王東茫然的抬頭,肉香陣陣撲鼻,香的他肚子一個勁的在唱空城計。

其餘人也紛紛停下看向葉晚嬌,滿臉不解。

葉晚嬌抿唇看了眼一桌子的肉菜,聲音很輕:“裡面下了蒙汗藥。”

“什麼?你怎麼知道?”王東一下子著急了,刻意壓低聲音急切的追問。

其他人聞言臉色頓時難看。

“我聞的出來,香味不對勁。”葉晚嬌一臉平靜,聲音無波無瀾。

王東一聽,扔下手裡的肉撩起衣袖,罵道:“艹,是外面的人要害咱們?老子要出去看看什麼意思?無冤無仇的。”

他剛有所動作,肩膀就被葉承安牢牢擒住,讓他不得動彈。

“冷靜,外面人多勢眾,我們有女眷不可輕舉妄動。”

這要僅僅只有葉承安自已,他當即就要掀桌質問了,眼下有薛雪柔和孟嵐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不可衝動。

況且,葉承安也想看看這群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那我們怎麼辦?”王東見眾人一臉淡定,光他一個人激動了。

葉晚嬌和葉承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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