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聽著慘叫驚得一個激靈,還沒有緩過身來,便見天空中砸下來一個黑點,逐漸變得越來越大。

離得近了些才能看清,竟是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眼見著孩子便要摔下懸崖去,顧清歌伸手已然來不及,只得驚呼一聲。

“救人呀!”

秦染聞聲轉眸,見一個孩子飛落下來也是驚訝,但此時孩子已經飛過眼前。

千鈞一髮之時,只得飛身過去,將那孩子勉強抓住。

半個身子都已經傾倒出了巨石,若非顧清歌一個飛撲抱住了秦染的小腿,怕是兩個人都要掉落下去。

驟然之間發生的變化,三人都是驚魂未定。

顧清歌緩過神來,將秦染拖回了巨石,仍是喘著粗氣。

“好險,如山這樣的荒涼之地怎麼會有孩子?”

秦染看著手中的孩子,胳膊內側盡是擦傷,頗有幾分掙扎的痕跡,最重要的是他這一身的衣服。

“這個孩子是蠻國人。”

顧清歌吃了一驚,連忙湊到跟前來,望著那孩子的臉心裡也有些微沉。

膚白粉嫩,玉雪可愛,耳垂上還戴著名貴的綠寶石耳飾。

不知是受傷還是驚嚇,此時幼小的孩子已然昏迷不醒。

顧清歌抬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兒,才顧得上檢視其他。

“能戴著這樣上等的耳飾,定然不是普通蠻國百姓。”

秦染的神情也有些憂慮,握起那孩子的小手,華麗的衣著雖然此時破損了許多處,但仍然暴露在了月光下。

“這孩子身著紫袍,在蠻國紫色貴重,只有皇族才能用。”

顧清歌倒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孩。

“蠻國的皇族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掉下山崖?”

秦染輕輕舉起小孩的胳膊,映著月光,血淋淋的擦傷暴露在眼前。

秦染目光沉重,低聲道。

“一個孩子不可能自已到如山,而且傷成這樣,也絕不是掉落山崖。”

顧清歌一時也犯了難,兩軍交戰正是焦灼的時候,眼下救了一個蠻國孩子,還有可能是皇族,確實有些難以收場。

重重嘆了一聲,為難道。

“這可真是難住我了,秦大哥,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秦染看著昏迷不醒的孩子,眸中幽深了許多,低沉道。

“從這裡把他扔下去,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咱們爬上去回大營救人,本他也是要掉下去的,也算不得咱們害人。”

顧清歌吃了一驚連忙擺手,一下子把孩子拽到了自已懷裡,震驚道。

“那可不行,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呀。咱們都救了他,再扔下去可不就咱倆殺了他。就算他是蠻國皇族,但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連是非黑白都未必知道的清楚,再怎麼樣也不能拿他洩憤呀。”

秦染嘆了口氣,看著顧清歌緊張的樣子,有幾分憂慮。

“若是你想救他,那他這身行頭定是帶不回去的。虎狼關的慘狀你也看到了,現在不要說是征戰計程車兵,就是城中的百姓若是看到個蠻國人都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而且這事兒瞞不住,你要留一個人在軍中,怎麼樣都得稟報主帥。現在摔下去,一下也就去了閻王殿。你帶回去,難說情況會不會比現在糟糕。”

顧清歌擰緊了眉頭,心中也清楚秦染說的在理。

但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顧清歌做不到將他再次丟進深淵。

爭執之間,那孩子不知何時轉醒,抬手輕輕拉住顧清歌的衣袖。

略帶稚嫩的童音,帶著些不符合年紀的沉穩。

“你們是大顯軍中之人,帶我走,我可以給你們當人質。”

顧清歌垂眸望去,那孩子生得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正與自已靜靜對視,如同置身汪洋。

那故作正經的模樣,配上小小的身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顧清歌和秦染相視一眼,均是無奈低笑。

顧清歌將那孩子扶著放到地上,好奇道。

“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人呀?蠻國大軍還能受你要挾。”

那孩子忍著身上的痛楚,小手撐著地面,強行站起身來。

負手而立雙目直視著顧清歌的眼睛,還真帶著幾分高貴儀態。

“我名叫哥舒刃,蠻國皇族第九位皇子,更是父王目前為止唯一的嫡子。”

顧清歌不可置信的看著哥舒刃,連她這種深閨女子都知道在蠻國最是重視血緣親疏,蠻國的嫡皇子該是何其尊貴的地位。

秦染也是暗自心驚,謹慎的看著哥舒刃,沉聲問道。

“你既然是蠻國的嫡皇子,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竟然還掉下山崖?”

哥舒刃稚氣的小臉聽得這話,氣的通紅,恨聲道。

“是我二哥,他竟然想要除掉我,夥同科慶以增長見識為由將我騙至前線。又暗中將我綁到這深山裡,更狠心將我推下山崖。”

顧清歌看著哥舒刃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膽寒。

看來這皇室的爭鬥,不論哪個國家都有。

可是能向這麼小的孩子下殺手,這蠻國的二皇子可也是真夠心狠手辣了。

顧清歌猶豫了片刻,望著哥舒刃輕聲道。

“你若想要隨我們走,那便不能穿著這樣的衣衫做這種打扮。而且你也看到了這些藤蔓,我們要出去也得往上爬,你若是能爬的上去便帶你走,不然也是你的命。“

哥舒刃眼中盡是堅定,二話不說便脫了自已身上的紫色華袍摔在地上,氣沖沖的便向著那山崖處的藤蔓走去。

胳膊內側的擦傷隨著用力的動作,溢位絲絲血液,可想而知會有多疼。

但哥舒刃心中怒火中燒,對手上身上的疼痛恍然未覺。

顧清歌和秦染對視一眼,也一前一後的跟上。

三個人攀爬在山崖的峭壁上,哥舒刃在最前面,顧清歌局中,秦染斷後。

一直到了天亮才堪堪爬上了山崖頂,日出的光輝灑在大地上泛著金光。

爬了一宿的山崖,顧清歌和哥舒刃已經累的癱在了一處,秦染相對還能好些,檢視著周圍的情形,倒是一片寂靜。

自衣襬處撕下兩塊布條,給顧清歌和哥舒刃血肉模糊的手上纏上了些。

望著顧清歌,溫聲道。

“忍一忍,回去了便上藥。”

回身抱起哥舒刃,扶起顧清歌,向著山下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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