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眷寧養了十多天的病便到了思庸要帶他閉關的日子。他跟著思庸來到明淨劍派的後山閉關。

“師傅,咱們要在這山洞裡呆多久啊?”葉眷寧入門兩年從未閉關過。

思庸拍了拍石臺上的灰道:“沒有一定的時間,要看修煉進展的快慢。”

“喔!”

“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思庸問。

“是。”

“那閉關之前為師帶你四處看看。”

“好啊!”

葉眷寧對此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們閉關的山洞是後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山峰向陽的一面被人工削出了一個長寬都是四五十丈的平臺。山洞和平臺的佈局就像是屋子和院子。只是平臺的四周並沒有任何圍欄,平臺下面又是百餘丈高的懸崖,看起來十分危險。

“這山洞和平臺可是我們明淨劍派的開山祖師特意開出來閉關用的,你在這裡可要好好修煉,可別辜負了祖師爺的良苦用心。”思庸道。

“是,師傅。”

“洞口右邊有顆野棠梨樹,現在正是野棠梨成熟的季節。你若想吃便可自行去採,只是要注意安全,可別摔下去。”思庸囑咐道。

聽到這裡有野棠梨,葉眷寧心情複雜。

他小的時候,哥哥山上打獵時總會給他帶回來這種各樣的野果。但是大多數野果都有些酸澀,而且還沒有什麼汁水。但成熟後的野棠梨非常甜,而且果肉也如熟透的桃子一樣軟,所以野棠梨也是他最喜歡吃的。

因為他喜歡吃,所以哥哥還經常繞很遠的山路去給他採。

“我出去看看。”野棠梨勾起了他曾經的美好回憶,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嚐嚐記憶中的味道。

野棠梨大多都長在險峻的地方,而且野棠梨樹都不會長得太大,樹幹上還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思庸說的那棵棠梨樹就是長在平臺旁邊三四丈的岩石縫隙中。兩棵樹幹緊緊挨在一起,長得筆直。不過手腕粗細的樹幹上的尖刺足有兩三寸長。枇杷般大小的野棠梨一串串的掛在樹梢上,岩石縫中也落了不少。

葉眷寧手腳並用,小心翼翼的爬過去。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腳下,所以絲毫沒有關注到此時思庸已經站在洞口看著他。思庸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在期待著發生什麼。

就在葉眷寧快要觸及野棠梨的時候,他腳下的岩石卻突然開始往下滾落。葉眷寧反應極快,他伸手想抓住上方的岩石。但就在這樣驚險的時候,他的左側竟然還有石塊朝他擲來。

葉眷寧朝左邊看去,思庸竟然又朝他擲過來比拳頭還大的石塊,而且是直擊他的面門。

“你要殺我?”葉眷寧厲聲質問。

“你不死,我怎麼敢修煉攝元大法!只有死人才不會成為威脅!所以,你去死吧!”思庸的表情瘋狂猙獰,雙手舉起比他頭還要大上許多的石塊就朝葉眷寧砸去。

葉眷寧飛身往上躲避石塊,卻沒想到他落下的重量加劇了底下石塊坍塌的速度。他還為站穩身形,腳下就已經空了。

葉眷寧手還來不及抓穩就已經隨著山石一起摔落山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著葉眷寧衰落山崖,思庸興奮得大笑不止。

葉眷寧原以為這次他必死無疑,卻沒想到老天還是眷顧了他一次。他落地的地方竟然是一個他從未發現過的深潭。

葉眷寧衰落山崖時,被山崖上凸出的巖塊掛得全身是傷。落水之後強烈的求生欲使他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葉眷寧拼盡全力潛出水潭,拖著不知是掛傷還是斷了的左腿往林子裡逃去。

受了重傷的葉眷寧此時不僅回不去明淨劍派,還得躲著暗影的人。

葉眷寧現在急需一個隱蔽的地方養傷。這時候,他卻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個地方——花溪谷。他從沒進去過花溪谷,只是聽哥哥講過他和爹孃在花溪谷的生活。現在爹孃已經不在了,也不會有人再關心花溪谷裡面有沒有人。花溪谷是葉眷寧此時最安全的選擇。

葉眷寧忍著渾身疼痛,一路往花溪谷而去。

思庸是害的葉眷寧一家家破人亡,兄弟離散的罪魁禍首。葉眷寧一心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要的不僅是思庸老賊的一條命,他還要向世人展示他的真面目。

思庸利用自已的江湖名望誣陷他的父親,那他就用他的江湖名望埋葬他。但在這之前,他必須成為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只有這樣他才能逼出思庸的真面目。

花開花落三度春秋,英雄大會之期已然臨近。葉眷寧在花溪谷苦練三年,內外功法俱是突飛猛進,終於又在這煙花三月重出人間。

葉眷寧出關後距離英雄大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此次英雄大會的舉行地點選在了青州碧蒼山舉行。花溪谷與鳳鳴山相距千里,為了提前瞭解各方情況,葉眷寧必須率先到達。

葉眷寧第一天趕路便遇到了傾盆大雨,為了避雨他又再一次走進了曾經他和哥哥等待過父母的那座城隍廟。

如今七年過去了,印象中的那座城隍廟依舊讓他恐懼。

好在這一次他走進那座城隍廟時,他竟然透過雨幕看到城隍廟裡傳出了昏黃的火光。

“哥哥!是哥哥回來了!是哥哥在等我!”葉眷寧的心臟狂跳不止,呼吸亂了節奏,腳下步伐迅急如風。

此時的城隍廟內,一年輕俊秀的青年正在撥弄著火堆中的柴火。隨著火焰的飄搖,青年察覺到了異常。

“哥哥!”當一身紅衣的葉眷寧帶著滿身水汽站在火堆旁興奮的喊著“哥哥”時,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也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何人?”那青年聲音沉穩清亮。

廟裡的人不是所念之人,葉眷寧的心情瞬間低落到了極點。即使現在刀架頸側,他也似毫無察覺一般。

“你不是哥哥!”葉眷寧盯著面前的青年自言自語道。

“你······你在說什麼?”青年被眼前人的容貌震驚,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輕了起來,拿劍的手也鬆了力道。

眼前的美人腰肢纖細,脖頸修長,一對鎖骨若隱若現,一張鵝蛋小臉上眉如墨畫,眼如星辰,鼻樑挺而圓潤,唇紅如花。一身純色紅衣襯得他肌膚勝雪,美而豔的容貌中透著不容侵犯的冷冽氣質。

一雙明亮含悲的大眼睛直直看著他,看得青年竟然憑空生出了一股愧疚和心疼。

親眼看著那雙驚豔絕倫的眼睛眼神從飽含期待的抬眸到失望落寞的低頭再到還未及轉身已滾落的熱淚,不過一眼,青年表已經見到了眼前之人的喜悲。

葉眷寧從來不覺得自已是個愛哭的人。他只有思念哥哥的時候會哭,可以說他走過的這十五年中幾乎所有的眼淚都是因為哥哥而流。

沒有見到日思夜想的人,葉眷寧失落得身上所有的力氣似乎都順著他的眼淚流出了體外。他絲毫不在意眼前的人還提著劍擋在他面前。

葉眷寧腳步虛晃著往旁邊走,不過短短几步路,卻幾乎耗盡他現在的所有精力。

青年見他如此情景,也收起了劍。

葉眷寧靠坐在神像腳邊,兩隻手抱緊了膝蓋,臉埋在臂彎裡無聲的哭泣。

青年對這個美豔的不可方物的人充滿了好奇。他真的很想上前抬起他的臉,再仔細看看他究竟有多漂亮。

青年覺得是他的眼睛太美了,美到他們對視了那麼久他的注意力基本都被那雙眼睛吸引,以至於他看不清他的整張臉。

青年坐回了火堆旁,他接著火光一直看著對面神像腳邊的人兒。那人在高大猙獰的神像腳邊縮成了小小一團,披散著的墨色的長髮如絲緞般垂落在地。

外面嚇著傾盆大雨,整個天地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一座破敗的神廟裡有人披頭散髮的埋頭在神像邊哭泣,這原本是一幅能被杜撰成鬼怪故事的畫面,但因為他現在滿心都是那張驚豔了他的臉,所以他絲毫不覺得害怕。

青年一直盯著神像邊上的人看,早已經忘記了要添柴火。

由於屋頂常年漏水,神廟裡已經非常潮溼。隨著地上的雨水越積越多,很快火堆便被雨水熄滅了大半。

青年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安慰一下,可是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甚至不知道是該喊一聲姑娘還是直接叫對方一聲兄弟。

就在他躊躇著不敢上前時,天空中又是一道快要把廟都震塌的炸雷,隨之而來的閃電也把天空劈成兩半,金色的閃電就是天空的裂縫。

這突然的一道炸雷,終於把青年已經淪陷了的心又暫時拉了回來。

可是已經晚了,火苗已經熄滅了。只有那殘存的一點點火星子如同入夜後的蠟燭被一根根吹滅慢慢消逝。

青年原本只是惋惜柴火熄滅後他看不清美人容貌,從沒想到他還會因此跟眼前之人有了更深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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