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已經完全熄滅。整座城隍廟也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青年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天地間已經只剩下他們二人。他們一起被黑暗包裹,一起被大雨圍困。

他不知道靠在神像腳邊的人是怎樣想的,他卻是很想鼓起勇氣上前將那小小一團人兒抱起。他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呵護他,然後他們彼此依偎互相取暖。

他終於下定決心往前走了幾步,他發現那人坐在地上,雙手環抱著他自已的雙膝發抖。

他自認為他不是一個好色的人,更不可能是自已常年跟隨師傅在深山修煉而憋壞了自已。可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難以自控的想將這個初次見面的人摟進自已的懷裡,然後用盡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去安撫他。

最終他還是不敢直接上手抱他,只是脫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抱抱。”他鼓足了勇氣,故意裝出輕鬆平常的語氣說完了這句話。

雖然看不到,但是他感覺得到自已的耳朵在他開口說話時已經熱得讓他難受。

他說完了話,卻沒有人理他。

他感覺到面前的人已經放鬆了抱著自已小腿的手臂,也不再發抖。他斷定是自已的話對他起了作用,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更進一步。

他跪坐在他的面前,然後傾身將他整個上半身攬進懷裡。

面對陌生人這突如其來的的舉動,葉眷寧本能的想掙開。他抬手去推抱著他這人的胸膛,這人不僅沒被他推開,反而還被他越抱越緊。

“我不是壞人!讓我抱抱你,抱一抱就不難受了。我以前難受的時候就想有人這麼抱抱我。”抱著他的人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說。

自從父母慘死,哥哥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抱過他了。葉眷寧承認他真的很喜歡被人溫暖的感覺。而且,他能感覺到這人是真的很珍視他。葉眷寧不知為何突然覺得現在這個抱著他的男人給他的感覺有點像哥哥。

雖然他還不至於將這個人錯認成哥哥,但他此時也真的不想推開他。

葉眷寧就這樣隨他抱著,既不反抗也沒有回應。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問完這個問題他又覺得這樣直接問有些唐突,便又補充道:“我叫段唯,唯一的唯。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我是我爹孃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師傅唯一的徒弟。”這人貼在葉眷寧的耳朵邊一直說。

葉眷寧並沒有回答他。

兩個人貼在一起的地方有些溫熱,葉眷寧也逐漸被睏意侵襲。

葉眷寧趕了一天的路,心情又經歷了大起大落,精力和體力的消耗都非常大,很快他就支撐不住,靠著段唯的肩膀睡著了。

段唯很擔心他穿著一身溼衣服睡覺會生病,可是現在火也熄滅了,脫了也一樣受凍,更何況如果真把他衣服脫了,他肯定會把自已當成流氓打一頓。

段唯跪坐著時間長了非常的不舒服,所以他也坐到了神像旁邊,伸直了腿後又把人抱到腿上攬進懷裡抱著。

為了不弄醒睡著的人,他一切動作都小心翼翼。

段唯剛抱上人的時候就發現這人輕得出奇,腰蹆也都瘦的一摸都是骨頭。

天還沒亮的時候,葉眷寧被早早凍醒了。剛睜開眼的時候他還有搞不清狀況,好在幾個眨眼之後他又想起了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並不想與任何人有糾纏,所以他準備趁昨晚抱他的人還沒醒悄悄溜走。

沒成想他還沒起身,抱著他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昨晚睡得不好?”段唯先開口問。

葉眷寧現在還坐在他的腿上,這樣的姿勢讓葉眷寧有些不自在。昨天夜裡黑燈瞎火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天快亮了,熹微的晨光照著兩人他才覺得渾身不自在。

雖然才在人家懷裡睡了一晚,但葉眷寧心情不好,昨夜又淋了雨,穿著一身溼衣服睡覺,現在他還頭暈腦脹極不舒服。

“明知故問!”葉眷寧態度冰冷。

葉眷寧不想多說,徑直繞過段唯往城隍廟外走。

段唯見他要走,也急忙抓起地上的包袱追上葉眷寧道:“我們一起走吧!你昨晚著了涼,我擔心你會生病。”段唯跟上葉眷寧的腳步,和葉眷寧並排邊走邊說。

“不用你操心!”葉眷寧態度依舊。

“你別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嗎!好歹我們昨晚還抱了一整夜呢!”段唯上手拉住葉眷寧的衣袖說。

“不要碰我!”葉眷寧生氣了,他一字一頓的說。

段唯見葉眷寧生他的氣便也委屈道:“我都抱了你一整晚了,現在卻碰一下都不行。而且到現在我都不曾知道你的姓名,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段唯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十分心虛。

葉眷寧十分無語,沒好氣道:“我若是女的,你都活不過昨晚。”

“你是男的?段唯驚訝不已。

在葉眷寧親口說出他的男人之前,段唯只能從容貌和身形上判斷他的性別。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這樣一個容貌絕豔,身形纖細的人竟然是個男人。

得知只一眼就驚豔他的人竟然是個男人,段唯不僅沒有因此失望,反而覺得向他這樣美到雌雄莫辨的才是真絕色。

“那······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段唯追問。

“這世上知道我名字的不是家人就是仇人,你覺得你會成為哪一種?”葉眷寧用警告的語氣說。

段唯卻好似聽不懂他的意思一般道:“不能是朋友嗎?”

“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葉眷寧堅決拒絕他。

“那我就是第一個!”段唯很高興,“所以你究竟叫什麼名字?”段唯大有問不出名字誓不罷休的架勢。

葉眷寧不想再和他說話,便趁段唯不備,施展輕功如風般遠去。段唯發現沒人回應他,轉身尋人才發現身後的人早已經消失了。

段唯是醉仙翁的弟子。

醉仙翁是當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醉仙翁李酌,明淨劍派的思恆、思謙兩位長老,鳳凰臺李焱,少林寺無塵大師,凌霄宮掌門玉清子,攬月山莊沈明舒,無相門掌門木英姿八人並稱江湖八柱。

段唯身為醉仙翁唯一的弟子,武功修為自然也是江湖頂尖。段唯看著葉眷寧遠去的身影便知道此人武功了得。

“我們還會再見的!”段唯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段唯從葉眷寧的輕功斷定他的武功修為一定很深,也因此篤定他一定會去參加英雄大會。他想,到時候他一定要找機會和他比試一場。

參加英雄大會的一般都是名門正派,但有時也會有自恃武功高強的邪門歪道攪局。而這一次的英雄大會上,絳闕神宮一定會是攪局者之一。

十五年前,絳闕神宮的主人辛垣野曾帶領神宮弟子前來挑戰中原武林。面對強敵的挑戰,江湖各派開始聯合對外。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絳闕神宮便在中原損兵折將,弟子也死傷過半。最後,辛垣野本人也被江湖八柱中的無塵大師、玉清子、木英姿和李焱四人合力重傷,倉惶逃回了出塵山。

十五年過去了,辛垣野又重整了絳闕神宮的雄風。這一次,他要一雪前恥。

“父親,讓我先去碧蒼山打探情況吧!”辛垣野十五歲的兒子辛垣衍道。

“沒什麼好打探的,一切盡在為父的掌握之中,你只要聽我安排便可。”辛垣野認為他已經非常瞭解中原武林,在他心中能成為威脅的只有江湖八柱。

辛垣野認為他上一次落敗是因為他們人多勢眾,這一次他不會再給他們聯合的機會。

辛垣衍自出生起便一直在絳闕神宮修煉,由辛垣野親自指導。十五歲的辛垣衍已經戰勝了除天乾、坤地、離火、坎水四大護法和他父親之外的其他所有絳闕宮弟子。因此他迫不及待的想找中原武林人士試試水。

“扶搖,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辛垣衍大跨步的進門對著屋裡說。

“少主要去哪裡?”,屋裡傳來一道男聲。

辛垣衍嫌他囉嗦,便強硬道:“叫你走就走,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做事還要跟你交代?”

“是!”說話的人見辛垣衍已經走到了面前,便後退了幾步自覺的與主人保持距離。

辛垣衍屋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在雪山被辛垣野打傷帶走的葉扶搖。

當年辛垣野把葉扶搖帶回來便將他一直關在地牢裡。辛垣野原本打算將他先關上一段時間磨磨性子,然後再將他收入門下,卻不想這人竟然不識好歹到不顧死活的執意討要雪狼膽。更讓辛垣野氣憤的是他不僅要雪狼膽,他還貪心不足的要三顆。

葉扶搖的要求氣得辛垣野要殺了他。但辛垣衍卻對固執的葉扶搖有了興趣。

辛垣衍看著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但依然不鬆口葉扶搖道:“我以前馴化過烈馬也馴化過狼狗,現在我倒想見識見識你是不是比畜生還難馴服!”

從此,葉扶搖便一直在承受辛垣野的“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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