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韋氏清依然掙扎不休,板寸頭雙手一探,向下一壓。強健的膝蓋直接把整個下巴乾折,凹陷進去。槍口頂住太陽穴,就是一槍。可是常人的致命傷對韋氏清並不適用,他兀自掙扎反抗。

韋氏清疼痛的無法抑制,張著嘴巴,帶著呼呼的風聲就咬在板寸頭手臂之上。一陣硬物的碰撞聲,堅硬的牙齒咬在手臂上,撕開了肉皮的遮掩,卻只有少量的血液滲出。一道道電流火花在傷口上驟然出現,四射而出,像是冬季綻放的冬梅一樣在漆黑的雨夜孤獨盛開。

板寸頭稍有停頓,立刻被韋氏清抓住機會。雙腿用力把他整個人掀飛出去。

兩邊負責看守的人員放棄了崗位,包夾了過來。

冷寒的空氣,越發狂暴的大雨。肉體傷口慢慢恢復,身體縮小了一圈,使得韋氏清漸漸清醒了過來。

其實剛才他就有一些意識了,但是被槍聲打斷,憑著本能發洩怒火。這下被人暴打一頓,怒火仍在聚集,但理智也在漸漸迴歸。

他看了一眼周遭,除了車輛所在的這片區域盡是一片濃濃的黑色籠罩,幾盞路燈就像孤零零的螢火蟲一樣,隨風搖曳,隨時可能熄滅。

板寸頭從泥水裡爬了起來,眼睛上的資料若隱若現時斷時續,手臂上火花飛舞。不論如何這看上去都是自己的機會。

快跑兩步,右腿帶著連線成一體的瘦子的身體,帶著雨勢踢向板寸頭。腿部在板寸頭面前一掃而過,臉上剛閃過一絲疑惑。腿上的掛件就撞了上來,兩個身體沿著不同的方向橫飛出去。瘦子的身體被甩飛到地面上濺起好大的水花沒了動靜,板寸頭的身體砰的撞破汽車的玻璃,半個身子陷了進去。

剩下的兩個人同時一擁而上,朝著韋氏清襲來。

韋氏清深吸一口氣,雙臂變得一片暗紅色。雙腿使勁一蹬地面射向前方,迅捷的速度宛如獵豹。

前方人影剛邁出兩步,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直拳打了過來,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迎面的汽車撞到一樣,清脆的肋骨斷裂聲響起,伴著口中鮮血的湧出,身體向後飛去,摔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

他身後那人看到這一幕動作一停,韋氏清轉身向後,正想著再複製一下成功經驗。就覺得頭腦一陣眩暈,腳下再也無法發力,只能冷冷的看著對方。

那人停下來幾秒,突然轉身就跑,只是幾步就鑽進汽車裡揚塵而去,這速度比他攻擊的速度要快多了。

眼見在場的演員紛紛落幕,只剩下自己孤獨站立。孤零零的站在雨中,雨水的洗禮,失血的眩暈感,使得韋氏清只想著趕緊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身子踉踉蹌蹌的摸準一個方向走去,步履蹣跚,頭昏眼沉。

剛走了幾步,就覺得胸口一涼。低頭一看,胸前突然長出了長長的凸起,十幾厘米的銀色尖錐體突兀的冒出。緊接著才是劇烈的疼痛努力刺激著近乎麻木的神經。胸口一緊夾住物體,轉身擺拳朝著後方砸了過去。碰的碰撞聲,一個物體被韋氏清打飛出去。

昏暗的天空下,韋氏清看著眼前剛剛砸飛頭腦的無頭屍體,脖頸上沒有鮮血溢位,只是火花閃耀。

上半身的衣服破破爛爛滿是漏洞,在刺啦的的電流聲中閃耀的電火花在傷口漏洞裡閃爍。右手手腕斷裂處紅藍相間的粗大電纜像是觸手一樣垂在半空裡,而他斷裂的缺口則完美的和留在韋氏清身後的斷臂傷口穩和。

整個身體像是一個廉價的電池受了點風吹雨淋,短路了連電了,壞掉了。

被打掉的腦袋在在地上停止了翻滾,底部無數詭異扭曲的根根線條是他看上去更像異世界的來客,或者說他本身就不是人類。嘴裡電子合成的冰冷音效一遍遍重複著,“目標價值極高,必須回收。目標價值很高,必須回收。”

無頭的機器,自言自語的人頭,扭曲的線條,胸前被刺穿還能思考的自己,一幅幅畫面在眼中堆積,重疊。

無法理解的畫面讓韋氏清有些置身夢幻的感覺,像是在看一場電影,而不是自己的親身遭遇。

劇烈的電流沿著水面雜物四周蔓延,又瘋狂的向高高站在原地的人體上攀爬。強烈的消耗讓韋氏清再也抵抗不住電流的麻痺效果。眼前一花,昏迷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伴隨著吵鬧低沉的轟鳴,刺耳的音樂。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飛馳而過。

兩個人影坐在駕駛座上渾身溼透,坐在副駕駛上的高手男子雙手交叉一臉冷漠,嘩嘩的流水自前額垂下一道雨簾,自兩側搭下兩綹雨水組成的小辮。渾身的衣服緊緊貼合全身,把肌肉線條完美呈現。任誰見了都要讚一句好一個落湯雞!

他挺了挺胸膛,前胸的安全帶像是之間打在肉體上讓他有些不適。

主駕駛上比他壯碩的人影弓著腰看著晦暗不明的街道,腳底在沒過離合剎車器的水體裡小心摸索移動著,深恐竄出一個人來,來個親密碰撞。

他眼角看到旁邊人影動作,抹了一把頭髮臉上的雨水,馬上沒好氣的說道,“老子幾百萬的跑車,讓你裝逼把車篷拆啦。這下好了,咱倆成了城市裡最靚的仔了。”

“要車篷買買麵包車,買敞篷跑車幹嘛。”瘦子冷冷的回應他。

“……”

胖子一時無語。看見前方的黃綠的障礙和長明的大燈,打了一把方向。從旁邊繞過,就像反唇相譏,就覺得一陣顛簸。

“撞人了?”

瘦子冷冷的表情微微一變,問道。

“……”胖子皺了皺眉頭,自己已經避開了車輛,怎麼還能撞到人。從車子的顛簸看,怕是整個人都被碾過去了。

這年頭,碰瓷都不要命了嗎?

“交通事故駕車逃逸,罪加一等。死刑起步。”瘦子又是冷冷一句。

哧啦,跑車一個急剎,濺起巨量的兩米高的水幕。胖子接下安全帶,衝著瘦子大喊,“老子會跑?”

正想下車,肩膀一沉,就看見瘦子按住他的肩膀。“我去看,你別嚇到人家。”

胖子愣愣,心頭一暖。知道對方是要一起承擔責任的意思。

點點頭,看著瘦子的身影再雨夜裡向前走去,在燈光裡越發高大起來。

摸了摸身上,香菸早已變成爛泥,懊惱的丟在地上。靠在車旁緊張的看著前方。心裡盤算著,怎麼跟對方私了,自己的錢夠不夠,要不要跟老姐老爸打電話,自己會不會被打死,明天富二代開車撞人會成為熱榜第幾?

心煩意亂間,就聽見前方傳來一個聲音,“胖子,你兄弟在這!”

我兄弟?我兄弟都不知道在哪個女人被窩裡呢。

胖子一愣,大踏步跟了過去。看見一個渾身破爛的身影躺在路中央。抹開臉上的雨水,可不就是自己晚上剛剛認識的大兄弟。

胖子和瘦子對視一眼。又一同轉頭打量周圍。無頭的身軀斷臂上無數斷裂的電纜。不遠處,人頭模樣的東西底部探出扭曲的線條。不遠處,兩具人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沒有脖子的怪異人體,探著腦袋看著地面。

瘦子上前一步,就想和那人打個招呼,“你好。”他又上前一步加重了聲音,“你好。”及至走到跟前也沒有反應,瘦子遲疑了一下,上前攔住他的肩膀他的身體。“你好,我們不是……”沒有回應,或者說沒有語言的回應。輕輕的觸碰間,那人腦袋更加低垂,探著頭一路向下,砰的帶出骨血,大好的頭顱連帶著斷裂的脖頸一同滾落而下。

“啊~啊~”

瘦子看著眼前的一切尚沒什麼反應,一聲大叫劃破天空,胖子驚恐著指著他。

“你殺人啦。”

瘦子幾個踏步來到他身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你他媽眼瞎啊。”喘了口氣,“我他媽有這本事,第一個砍死你。”

說著俯身向下,把韋氏清赤裸的身體扛了起來。

胖子驚恐的問道,“你拿一個死人幹嗎?”

“我什麼時候說他死了?”瘦子奇怪的問。

“給你姐打電話,這裡的事不同尋常,你姐應該會感興趣。”

“真的。”胖子一臉欣喜,如果這事自己姐姐管了,那自己大機率就跟交通肇事沒有關係了。

瘦子沒理他。扶著韋氏清的身體想著停在前方的跑車走去。

……

……

韋氏清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睜開眼來發現自己仍在夢中。

天花板上大大的臥室燈發出柔和的光芒,四周凹起著燈槽,一圈圈小小的燈帶環繞。

旁邊的牆壁上淡黃色主色調溫馨而淡雅。高大的落地窗將外界肆虐的暴雨隔絕在外,悠哉地看著山丘上的大樹沐浴恩澤。自己就像裹著被子吃冰糕一樣愜意舒心。

他想了想要是仍在夢中,這時候就該有美麗的姑娘端來一碗熱湯,巧笑嫣然的推門而入,跟自己說,“大郎,該吃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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