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一個欣喜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韋氏清睜著朦朧的睡眼看著對方,視線漸漸清晰。一個眉毛髮尖都透露出歡快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這是照顧了自己好幾天的小護士,他點點頭,表示回應。

夢裡不知身是客,他已經不知道在這間病房裡待了幾天了,作為身邊唯一貼身照顧自己的人,對方已經很是熟悉了。

他抬抬手,一股空虛感變著輕微的不真實席捲而來,手臂輕而易舉地抬了起來。他微微側頭盯著懸在半空的滿是健壯肌肉的手臂愣愣出神。嘴裡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腦袋裡一片空白。

“啊,”小護士拍拍胸膛,語音充滿了欣喜,“你可是我見過最神奇的人了,我還沒見過跟你一樣變化這麼大的人。”

是嗎?

韋氏清心裡想,我倒是一點高興不起來,我好起來,我要做些什麼,我又必須做些什麼呢。

心裡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整個頭腦像是被酒精充斥著。

“你把時教授叫來吧。”

“院長嗎?好吧。”小護士眨巴眨巴眼睛,才反應過來,“你乖乖的,不要亂動,要不然傷口又要崩開了,我去叫院長。”

房門開啟又關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迴盪不散,即使優雅低沉的音樂也掩蓋不住。

韋氏清盯著手臂上煥然一新的鮮嫩肌膚愣愣地出神。

有的人生而富足,有的人為飢寒奔波。想得到的永遠在遠方,在眼前的令人厭惡。

明晃晃的陽光從手臂的兩側,從不受阻擋的各個角度傾斜過來。溫暖舒適地照在身上又在角落裡落下一方方陰影。

不大的工夫,就聽見房門輕輕叩了幾聲。還沒答應,房門就被開啟,一個挺拔的身姿拖著長長的影子走了進來。

“你醒啦。”時不待溫和的話語傳了過來,語氣裡還是帶著那種令人厭惡的溫和和淡漠。

“嗯。”韋氏清用鼻音回應了一句。

時不待揮揮手讓小護士退了出去,從懷裡掏出四隻手環狀的東西放在被子上。一點不見外地坐在一側,“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談談。”

金黃色的落日一點不見外的偷瞄進來,小護士推開一道門縫,探頭進來。看見床上的韋氏清腦袋蒙在雙腿之間,身上披著金黃色的外衣宛如一個沉睡中溫順的貓咪。

她悄悄地走進來,踮著腳尖。按照院長的吩咐收拾起屋裡的衛生,更換花瓶裡鮮花。病人像是泥土的雕塑一樣毫無所動。直到夜幕來臨,黑夜慢慢侵蝕了整個房間。小護士猶豫了一下,輕輕說了一句,“沒有事情是永遠糟糕的,想開一些。你比很多人已經要幸運很多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等到回應,小護士咬了咬嘴唇。放慢腳步,慢慢地退了出去。剛開啟房門,依稀間聽到一片暗色裡傳來一聲回答,“謝謝。”

小護士展顏一笑,即使知道對方看不見,仍然很有活力的揮揮手。

“加油!”

啪嗒

門關上了,一瞬間的光芒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陽光越發暗淡,閃爍了幾下消失不見,黑暗佔據了上風,除了依稀展現猙獰輪廓的儀器,螢幕上的波形以外再也沒有了其他圖案。韋氏清才緩緩地抬起頭,兩道猩紅色的光芒在眼眸中閃耀發亮。

“老闆,來兩箱啤酒。”

一個粗獷的嗓門在飯店狹窄的空間內迴盪。

“你有病啊。”

一個瘦高個的男人對著對面胖子說道。

“這又不是最後一頓。你想我被你姐打死嗎?”

“安啦,我姐今天心情不好,顧不著我。”胖子擺擺手,安慰對方,好不容易的閒暇時光怎麼能不放縱一回。

“哦。”瘦高個應了一聲,“你姐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就她那樣,只有她劫別人的色,誰還有膽劫她的事。我跪地上喊他姐夫。”

胖子鄙夷地看了一下對方,“要不是你當初膽子太小,我怕不是要叫你姐夫了。”

“哦,那樣的話,揍你的人可就不止一個了。”

“切……”胖子剛想說什麼,兩個店員各自抱著一箱啤酒趕了過來。

“開嗎?”放在地方,那兩人問。

“我愛你你卻愛著他……”剛開口正要說話。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胖子掏出手機,皺眉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喂,誰呀。”手裡沒耽誤的點點夥計,示意對方趕緊開啟。

燒烤店內,瘦高個伴著推杯換盞的吵鬧聲,吆五喝六地呼喊聲。

看著胖子的表情從毫不在意變得若有所思,再到變得雙眉緊鎖及至愁眉苦臉。短短几個呼吸表情變化之豐富,情感語言之複雜讓人深感人類臉部肌肉的細膩程度。

“開……開個屁。”

胖子放下電話,看著一地已經開啟一半的酒瓶大怒。一邊抓起旁邊的外套一邊急吼吼地向外走去。“戶明川,有點事情和我一起出去一下。”

瘦高個點點頭。他對兩個愣在原地手足無措的夥計說,“不用擔心,我認識你們老闆。一會把錢轉給他。”

兩人一前一後從錯落的人群裡快步走出,一推開店門,寒冷的夜風就吹拂而來,讓人的頭腦為之一輕。

胖子正要奔向停車場,戶明川一伸手攔住了他。他看了眼一排排在濃濃夜幕中都藏不住的線條輪廓,像是一個個趴伏在地等待甦醒的鋼鐵怪獸。

“你不能開車了!打車去!”

胖子吸了口氣,冷靜下來,點點頭。

不大一會,聯絡的車輛就開了過來。胖子擠進後座,戶明川想了想挨著他坐了下來。

“彼岸花醫院是吧。”司機的聲音從前排傳了過來。

“對,麻煩開快點,我們趕時間。”戶明川看了眼胖子,見他把自己貼在車門上,眼神遊離無神,接住了話頭。

“嗯,好。”司機不在言語,關上內燈,向前駛去。

正值八九點的高峰期,車輛行人在馬路上密密麻麻的亂竄。車子走走停停始終提不起速來,各色的燈光人影把夜空切割得支離破碎,像是夢境一樣。車裡的乘客沒有說話的意思,司機也保持著沉默,狹窄而又沉悶的車廂裡除了偶爾操作發出的聲響就只有幾人的呼吸聲來回碰撞迴盪。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事情嗎?”胖子的聲音忽然從旁邊的陰影裡幽幽地傳了出來,又輕又淡。

“你想說?”戶明川問,他側頭看了眼胖子。燈光一道道地把他的臉上的陰影撕裂開來,卻始終沒有一個完整的拼圖。

“韋氏清不見了。”胖子的聲音更輕更沉了,戶明川不得不集中精神才能聽到。

“是那個人?”戶明川問,胖子沒有說話,像是預設了。

前面的司機也豎著耳朵聽著,無聊的生活裡八卦總是最好的調劑,聽到著不清不楚的幾句對白,心裡罵了一句,“兩個糟蛋。”

比無聊生活更難受的就是沒頭沒尾的故事,讓人心裡抓撓,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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