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小跑,直到蕭凝兒再也跑不動時才停了下來。

看到蕭凝兒大口喘著粗氣,年輕人雖也有些勞累,可環顧四周後,發現並沒有可藏身的地方,只好又勸了勸蕭凝兒,隨後,二人繼續往前跑去。

跑到一處廢舊的寺廟前,蕭凝兒說什麼都不往前走了,年輕人也有些撐不住了,於是二人雙雙走了進去。就在蕭凝兒走上前要推開寺廟正中央的大門時,年輕人攔住了她並將她拉到了身後。隨後,他側著身子拿刀柄頂開了大門,確認沒有危險後,才和蕭凝兒一同走了進去。起初,年輕人的同伴聽到聲音時藏了起來,看到是二人後,便又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蕭凝兒又累又渴,進門後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她一句話都不想說,闖蕩江湖的豪情此刻蕩然無存。看到她累壞了,年輕人將自己的水瓶遞給了她,蕭凝兒想都沒想,接過去就喝了起來。

很快,蕭凝兒就累得睡著了。見她睡去之後,另一個年輕人,也就是當朝太子朱言琛,隨後便悄悄問道同伴楚堯,面前之人是否可靠,得到準確答案後,朱言琛也便放寬了心。

楚堯因為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煙霧,嗓子一時有些難受,於是,時不時地就咳嗽幾下。朱言琛見他有些不適,便問了緣由,隨後楚堯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聽完後,朱言琛一臉震驚。

二人藉著殘破的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蕭凝兒,見她睡得正香且絲毫沒有意識,於是悄悄討論起明日的計劃來。夜深後,二人都有些瞌睡了,便輪流閉上眼,短暫地歇息了片刻。

“哥哥,冷。”

夜裡地上有些涼,蕭凝兒睡夢中無意喊起了哥哥。聽到聲音後,楚堯輕輕走到她面前,因為怕夜裡火光太亮會暴露行蹤,所以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到了蕭凝兒身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朱言琛醒來後正欲換楚堯去休息一會兒,沒想到蕭凝兒也醒了過來。她睡眼惺忪的看向眼前,見四下裡一片漆黑後,便怯怯地喊了兩聲哥哥,發現無人答應自己,蕭凝兒有些害怕了。

突然,她前方不遠處亮起了兩束光,看到兩個人影后,蕭凝兒嚇得拿衣服矇住了頭。見蕭凝兒醒了,朱言琛和楚堯隨後舉著火摺子來到了她身邊。

“姑娘,你醒了。”

聽到是他們同自己說話,蕭凝兒戒備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她探出頭來先是看了看眼前的二人,然後又看了看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天,最後小聲問道,

“現在是幾時?”

楚堯想了想後,回道她,“約莫是子時。”

聽到是子時,蕭凝兒心裡有些著急害怕也有些慌張了,她低下頭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自己這麼晚還未回家,哥哥一定擔心極了,這個時候恐怕正在全城尋她。

“姑娘,姑娘。”

蕭凝兒低著頭一直不說話,楚堯和朱言琛看到後便各喊了她一聲兒。蕭凝兒慢慢回過神來,隨後她抬起頭對二人表示到自己想回家。

見她天性單純,今日又挺身相救,所以楚堯和朱言琛都有意要幫她,只是二人詢問了蕭凝兒的住址後,全都沉默了。雖然潤州城與揚州城相臨,但他們目前所處位置卻與蕭凝兒家相隔甚遠,而且與他們此行的方向也正好相反。若想送蕭凝兒回家需往北去,可南下之事又迫在眉睫,實在是耽誤不起。想了想之後,二人還是決定先送蕭凝兒回家,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實在是太危險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待天稍稍有些亮色後,先由楚堯將蕭凝兒送至揚州城邊界,看著她進城,隨後他再返回寺廟,與太子朱言琛一同啟程南下。這樣一來蕭凝兒會安全很多,二來他們耽擱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兩全其美。

商量完之後,三人睡意都已全無,於是便坐在一起聊起了天。當得知蕭凝兒的夢想是闖蕩江湖,做個像斷劍女神邊月那樣劫富濟貧、懲惡揚善的女俠時,二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楚堯不好意思直接打擊蕭凝兒的自信,便想了個辦法兒,教了她闖蕩江湖的第一課,那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楚堯藉著猜謎語的方式打探起了蕭凝兒的資訊,不出片刻,他就將蕭凝兒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家中有幾口人,房宅幾處等全部摸清了。

朱言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笑著打斷了楚堯。隨後他提醒蕭凝兒,初次見面最好不要暴露自己太多資訊,否則可能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蕭凝兒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看到二人都已知曉自己,她便試探性地問二人,能不能也將名字告訴她,沒想到朱言琛當即就點頭同意了。

朱言琛一臉認真地告訴蕭凝兒,自己叫陳彥茱。楚堯方才見他答應的那麼痛快,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聽到朱言琛這麼說後,隨即就強忍著笑,也一臉認真地告訴了蕭凝兒自己的名字。聽他說完之後,蕭凝兒有些不信了,她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叫“姚痴武”。見她有些懷疑自己,楚堯隨即解釋道,當年父親是個武痴,整日沉迷於武術,他希望兒子將來能像他一樣,做個武功高強的人,所以就起了個名叫“痴武”。

蕭凝兒“哦”了一聲兒後恍然大悟,見她這麼好糊弄,朱言琛捂著嘴默默地將頭扭到了另一邊。楚堯也怕自己笑出聲來,隨後趕緊找了個藉口聊起了下一個話題。

藉著火摺子發出的微弱光,他仔細端詳起蕭凝兒的劍來。見其劍身外側平整,內側卻如蛇形般呈彎曲狀,平整的外側劍刃鋒利,已有削鐵如泥之作用,可彎曲的內側卻又多出了許多個小倒勾。這些個小倒鉤在劍身裡面,從傷口外側來看無法分辨,但拔出劍時,卻能瞬間將傷口撕裂程度大大提高,絲毫不給人留活路,堪稱絕命劍。

楚堯看到整把劍做工精緻,不僅能一劍致命,還不乏美觀大氣,於是猜測此劍一定是某個絕世高手所鑄。他行走江湖多年,為保皇室不知與多少人交戰過,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此等型別的劍,而且這世間恐怕也難得有與之相同之物。

見他盯著自己的劍已看了許久,蕭凝兒忍不住笑著問道他,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的劍很精緻很美。看到她那張單純的臉,楚堯一下子就明白了設計這把劍的人意圖了。因為對高手來說,對付敵人無需第二招也能致命,可對於像蕭凝兒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此劍卻能在關鍵時候大大挫傷敵人,成為她保命的工具。

楚堯將劍還給了蕭凝兒,他盯著眼前這個害怕了只知道捂眼睛的小丫頭,看了好一會兒。他知道,設計這把劍的人,一定愛慘了這個傻丫頭。

看著蕭凝兒小心翼翼地將劍抱在了懷中,楚堯知道她一定也很愛她的哥哥。隨後,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起了蕭凝兒此劍的名字。

蕭凝兒告訴他,此劍名叫“望舒”。她說哥哥每晚都會等她回家一起吃晚飯,哥哥告訴過她,月亮回來之前一定要回家,可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晚回去了。想起哥哥還在餓著肚子為自己擔心,蕭凝兒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了,從小到大她已虧欠了哥哥太多,可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半句。

見她又低下了頭,楚堯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哥哥了。他不想蕭凝兒傷心,於是主動和她聊起了江湖上的一些事情,蕭凝兒聽後果然來了精神,她求楚堯多給她講一些。她說自己做夢都想像那些江湖俠客一樣,行俠仗義,助人為樂,可她又不想與哥哥分開太久。

聽她說完後,楚堯以一個江湖資深俠客的身份,笑著告訴蕭凝兒,她可以在家附近,幫著瞎眼婆婆打個水,或者幫著瘸腿爺爺做個飯什麼的。再有空閒,就喂喂流浪狗流浪貓的,這些都是好人好事,而且天黑之前還都能回家,不耽誤與哥哥一起吃飯。蕭凝兒聽後一臉不屑,她轉過頭去假裝不再理楚堯。

楚堯見她雖已年芳十八,卻依然不諳世事,於是便將蕭凝兒今日所做之事的不恰當處全部告訴了她。

其一,她不該在自身實力不足的情況下,貿然去幫二人打抱不平。

其二,陌生環境下,不管進入什麼地方,都要保持高度警惕。楚堯告訴蕭凝兒,她不該將自身完全暴露在大門正中位置,否則,若是門內有暗器,她一定會被傷到。

其三,她接過自己遞過去的水就喝了起來,若是水裡有毒,此刻說不定她已經被賣到了深山老林裡去給人家當童養媳。

其四,她對別人的問話毫無防備,不知不覺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無遺。

楚堯說完後,蕭凝兒頓時明白過來,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太笨了,才會不知不覺中暴露出這麼多的問題。

朱言琛安慰道她,江湖大著呢,江湖裡的學問也深著,她不是笨,只是太善良了而已。這個世界上,善良的人多數都會笨一些,因為對誰都一片赤誠,不懂得給自己留後路,所以往往都會被心懷鬼胎之人所傷。

後來三人又聊了些別的,不知不覺中天色也慢慢亮了一些。聽到楚堯要送蕭凝兒走時,屋頂上的最後一道黑影兒隨即也消失在了夜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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