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背靠牆壁,努力讓自已站起來。

\"連月,你想被世人唾罵,丟盡連家百年清譽嗎?\"

世間本對女子不公平,和護國寺的和尚糾纏在一起,人們只會將錯處歸在女子身上,她會承受萬千流言蜚語。

“不用替我擔心,你死了秘密不就保住了嗎?用不著髒了元墨的手,我來送你上路。”

玖月上前兩步凝氣結於掌心,她在給蕭逸逃跑的機會,原主的願望是讓他不得好死,可不能讓他那麼痛快的死。

果真,蕭逸找到了漏洞,手裡朝玖月臉上撒了一把藥粉,一個旋身從旁邊的窗戶逃脫。

她的眼睛雖在一瞬間閉上,但還是進入了少許藥粉。

玖月痛苦的表情讓元墨的專注力全在她身上,根本無心去追蕭逸。

“我帶你去洗眼睛。”元墨牽著玖月來到了水盆旁,拿起手帕輕輕擦拭。

藥粉雖沒有很大毒性,但刺激的玖月不停地流眼淚,兩隻眼睛如小兔子般通紅。

元墨抱起她朝床上走去,輕輕放下,讓她依靠在自已身上。

“你是故意放他走的。”元墨語氣平靜,但內心得酸澀只有他知道。

玖月心裡咯噔一下,她忘記元墨能洞察一切,心裡嘆了口氣。

“我只是不想他那麼簡單的死。”

“為何?”

玖月在元墨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的鼻子聞到了她頭髮散發的蓮花香,令其沉醉。

“我中毒後醒來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慧能大師沒有出手相救,我死後父親、母親、兄長為了我報仇被蕭逸滿門抄斬,我是帶著恨意醒來。”

元墨緊緊擁住她,胸口貼著胸口,兩顆心相互配合著彼此的音律。

“剩下的交給我,我不會讓你有事。”

也不會讓她因為自已受到傷害,他早就沒有繼續做佛家弟子的資格,不如早早迴歸塵世。

“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說是男女之間的喜歡。”玖月抬頭眨著星星般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元墨。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侷促不安。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元墨能感覺的到玖月是愛他的,但她的愛更像是姐姐對弟弟的,他怕直白說出來會失去她。

“等蕭逸身死,連家不會遭受滅頂之災,我們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居好不好?”玖月又何嘗不是擔心元墨受世人指責。

“好,都依你。”他緊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

哄睡著玖月,元墨就離開了。

他行走在灰暗的街道上,黑暗張開了血盆大口想把他吞噬,但他意志堅定,朝護國寺走去。

前幾個時辰還熱鬧光亮的地方,現在已鴉雀無聲。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天邊,他終於來到了護國寺山下。

元聞手捧檀木盒已等待他多時。

“師父讓我給你的,還俗書。”元聞不知是被清晨的露珠打溼了睫毛,還是因為再也沒有這個小師弟而哭溼了眼眸。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都因果都因隨心,我只是堅持了自已的本心。師兄,我不後悔。”

元墨說完,朝山上的方向跪下,叩拜三次,接過元聞手裡的檀木盒。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齊熵,再無元墨。

蕭逸受了很重的內傷,但他必須早做謀算,齊熵的功力在他之上,下次就沒那麼幸運從他手裡逃走。

沒想到他一個和尚居然動了凡心,但如果那人是連月也就不奇怪了,像她那樣國色天香的美人沒人會不動心。

齊熵為了能和連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肯定會還俗,若之後回宮做皇子,這可就難對付了。

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瞎了眼睛。

連月居然敢背叛他,就先讓她承受這一切的後果。

又過了一月。

這一個月齊熵似乎很忙,他只是晚上偶爾去見連月,其餘時間都在聽風樓。

皇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但也被於妙晴勾引了一回,從那之後說什麼都不肯踏入後宮一步。

蕭逸養好內傷,但臉色依然不好,可他等不及,向於妙晴遞了訊息,今晚在她寢宮見。

“你告病假我就知肯定出事了,你這是被誰所傷?”

於妙晴驚慌失措的抱著出現在殿內的蕭逸。

“是齊熵,最近他小動作不斷,夏國那邊也蠢蠢欲動,聽說已經集結了多方人馬,八成是他幹得。”

“他整合軍隊?進攻齊國嗎?”於妙晴也才是最近才知道齊國還有個成年皇子,雖長在護國寺,皇上對待這兒子的態度很是不明。

“暫時探測不出虛實,但是我們可以利用這點做手腳。”

蕭逸的神色由狠厲變得溫柔:“我接到宮女傳遞的訊息,你已經成功引皇上在你宮中留宿,現在你有三月身孕,不能再拖了,明日我派太醫來為你診脈,懷孕這事我們必須利用一下。”

“對付齊熵嗎?”

“不,對付連月。”蕭逸咬牙切齒地說。

於妙晴驚愕地張大了嘴,隨後又放肆大笑起來:“果真?你不是要娶她嗎?”

“你肯定想不到,連月居然和齊熵勾結在一起,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配在我身邊,既然不能助我,更不能成為齊熵的依仗。”

“你現在知道了吧,只有我於妙晴才是全心全意愛你的那個人。”

蕭逸撫摸她的肚子,現在還沒有顯懷:“也只有你能懷上我的骨肉,以後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於妙晴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她靠在蕭逸懷裡嬌羞地說:“只要能為你達成心願,讓我做什麼事都願意。”

蕭逸眼中閃過陰毒:“明日皇上來見你,你就這麼說。”

次日清早,於妃身體不適傳太醫的訊息徑直在宮中傳播。

“聽說了嗎?於妃娘娘把早膳都吐了,急著宣太醫進宮請脈。”

兩個打掃的小太監聊著閒話。

“這幾個月皇上誰的寢宮都沒留宿,只一個月前留宿在於妃娘娘處,我看八成······”

“若生下個皇子······”

“那也影響不了現在宮中的格局,誰不知道宣王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再說了還有年幼的皇子,怎麼也不可能輪到剛出生的小皇子身上。”

另個小太監搖搖頭,神秘地壓著聲音說:“我看你什麼都不懂,那兩個幼子的母妃什麼身份地位,你看於妃,進來就是椒房之寵,背後又是國師大人這個靠山,皇上最聽國師大人的話,那還不想讓皇上立誰為太子,就立誰。”

“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說,被國師大人聽到了,恐怕你我性命不保。”

小太監趕緊閉上了嘴巴,還好周圍沒人,也不敢在議論國師大人,乖乖的繼續清掃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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