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緣起緣滅皆因你(二十二)
叫醒齊宣費了一番功夫。
玖月的一巴掌威力太大,齊宣醒來還腦袋嗡嗡作響,完全不記得自已暈倒之前發生什麼,也不記得暈倒之後做了什麼事。
“不可能,我怎麼和她睡在了一起,一定是她故意躺在我旁邊。”
“臣女已經把清白身子給了殿下,不信可以叫醫女前來查驗。”姚夢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
“都給朕閉嘴。”皇上忍無可忍,只覺胸悶。
眾人不敢再爭論。
“事已至此,不管有沒有發生,朕都做主賜你們完婚。”
“父皇,兒臣不同意。”
“謝皇上。”
兩人同時發聲,一個面色恐慌,一個歡喜若狂。
敏貴妃不能接受,謀劃了這些事居然給兒子娶了一個毫無用處的王妃。
“陛下,封此女為側妃已是抬舉,怎麼能讓她做宣兒的王妃。”
皇上扯出陰暗的笑容:“你別以為朕不知道這些年你乾的那些事,次次把朕算計在內。以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覺得無傷大雅,隨你鬧,但今日舊計重施,算計朝廷重臣,更是算計朕的皇位。”
敏貴妃跪在地上,眼睛裡瞬間佈滿恐慌。
“臣妾不敢算計皇上,更不敢算計皇位。”
“既然說沒有,就好好嚐嚐自已種下的苦果,來人,擬旨。”
皇上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敏貴妃將怒火衝向嬤嬤:“說,到底怎麼回事。”
“老奴明明叫的是連小姐,當時連小姐還和蕭逸在一起,舉止親密,是老奴打斷了他們,將連月帶進偏殿。”嬤嬤嚇得渾身發抖。
“蕭逸?一切都是蕭逸幹得。”敏貴妃又看向姚夢,細長的手像女鬼一樣抓上了她的脖子:“你也是蕭逸的人?”
“臣女不是,臣女剛在御花園賞花,突然被人打暈,醒來後就看到皇上和娘娘了,臣妾什麼都沒做呀。”
姚夢不敢告訴敏貴妃自已也參與了算計她的計劃裡,只能裝無辜。
“母妃,肯定是蕭逸,他還打暈了我 ,我頭到現在還疼呢。他看到了嬤嬤找連月,猜到了我們的計劃,他定是喜歡連月,不然怎麼會出手。”齊宣覺得自已已經掌握了事情真相。
“好個蕭逸,敢破壞我們的好事,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臣女······”
“呵,皇上都開口了,別如此小家子氣,丟了本宮和宣王的臉面。今日發生的事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傳出去別人只會認為是你不知羞恥勾引了宣王。”
姚夢大喜,激動地說道:“臣女一切聽從娘娘的。”
齊宣不幹了:“母妃······”
“木已成舟,你不娶她就是抗旨,不要再忤逆你父皇,齊熵今日已面聖。”
\"父皇真想立個和尚當太子?\"
“不,皇上是想敲打我們,兩方制衡總比一家獨大的好,是我們太自信,觸犯了逆鱗,以後做什麼都要三思。”
不多久,小太監前來宣旨,姚夢手捧聖旨才驚覺自已真要成王妃。
宴會上眾人也得知皇上為宣王選了一個小官的女兒為王妃,不少貴女大失所望,宴會草草結束。
玖月和裴宛結伴行走在回程的宮道上。
“沒想到最後是姚夢做了王妃,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裴宛內心喜悅,語氣是藏不住得歡快。
“還是皇上下旨賜婚,姚夢在宴會消失了就沒有出現,你說是不是她跑到皇上那求來的。”玖月神秘兮兮地說。
“她哪有那麼大臉面,宣王也沒在宴會,肯定是兩個人做了什麼被皇上發現了唄。”裴宛說完趕忙捂上嘴。
“小點聲吧。”兩人嘻嘻哈哈互相道別,坐上各自的馬車上。
“小姐,你什麼時候和裴小姐關係那麼好了?”小蠻等玖月一上馬車就忍不住問起來。
“大概我們都有共同的心願。”
“啥心願?”
“不用嫁給齊宣呀,快走吧。”
“真的嗎?太好了,想必老爺夫人肯定也知道了這個好訊息,我們快點回府慶祝吧。”
馬車路過熱鬧的街道,外面小販的叫賣聲引得玖月用手撥開了馬車的簾子。
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探了出來。
發現了糖葫蘆。
“小蠻,快幫我買串糖葫蘆。”
“好嘞,小姐。”
馬車停下,玖月一臉期待地看著小蠻。
走在前面的元墨依舊帶著帷帽,他聽覺敏銳,熟悉的聲音像是遮蔽了街上所有路人的聲音,直擊他耳膜。
元墨僵硬著回頭,看到了馬車上無數次出現夢裡的熟悉側臉。
少女笑得嬌憨,明眸皓齒,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熠熠光澤。
她伸出白皙嬌嫩的一小截手臂,接過婢女遞給的糖葫蘆,縮回到馬車,少女的容顏消失在元墨視線裡。
僅僅是側臉就讓元墨的心臟死而復生般跳動。
他的月月回來了。
馬車從他身邊緩緩駛過,他聽見少女發出得讚歎。
“這糖葫蘆太好吃了,下次買兩串。”
這次的聲音更加清晰。
元墨看清楚馬車上的有連府的標誌。
她是丞相之女。
元墨蹙緊雙眉,昨日才得知丞相之女喜歡蕭逸,小蓮花喜歡蕭逸?
夜裡,玖月剛要入睡,察覺有人在床幔後盯著她。
蕭逸來了?這麼不要臉的嗎?
那人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她睡著。
玖月只好調整呼吸,讓自已發出淺淺平穩的呼聲。
果然,窗幔被掀開,那人走路無聲,但玖月還是感覺到他微微彎下腰,藉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仔細地看著她。
不斷地靠近。
不會是想親她吧。
玖月猛地睜開雙眼,即使在黑暗的房間她的眼睛也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那人也是一愣,沒想到床上的人突然醒了。
“怎麼是你?”玖月就著微弱的亮光看清面前的人,有小時候元墨的影子,只是多了冰冷沉穩,沒有那時地天真爛漫。
元墨本就冷漠的眼睛變得深沉,黑暗中已看不見任何光彩。
“你以為是誰?”語氣也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我還以為是蕭逸呢,你怎麼找到這的?”
“他經常來這裡找你?”
“他只來過一次,專程為我下毒。”
元墨的心揪了起來,兩人都沒再出聲,氛圍有些尷尬。
玖月下床披上外衣,去桌邊點了一根蠟燭,讓灰暗的房間有了柔和的燭光。
元墨盯著玖月的一舉一動,彷彿要把這十年的時光補回來。
玖月看著呆呆的元墨,那表情像小時候盯著水池裡的自已,閃著葡萄般水靈的眼睛,欣賞蓮花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