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並未拆開春香菸葉,他把春香菸葉放回了腰袋,蘇謹言的腰袋便掛在了老周頭的腰上。

老周頭一臉笑意,端起茶杯,聞了聞,直道蘇謹言茶藝好,泡的茶水,這茶水香,好聞;顏色嫩綠,好看;吹了一口氣,淺酌一口,清香甘醇,苦有回甘,好喝。

蘇謹言哭笑不得,還是春香菸葉深得老爺子的心。

兩人品了三杯茶水,蘇謹言再提壺添上茶水,老周頭望著面前的杯盞,輕敲桌面。

“這半夜而來,就為了給老頭子送春香菸葉?小子有心了。”

蘇謹言不語。當然不是,說出來誰信?毛毛細雨,天寒地凍,夜風蕭瑟,誰這個時候會過來給老爺子送春香菸葉。

老周頭信,蘇謹言他不信。

老周頭當然不信,他寧願相信蘇謹言是來問百里明月的事,也不會相信蘇謹言是專門來給他送春香菸葉,順道的事。

可老周高興的緊,心裡直掛蘇謹言這個道順的好。

有事說事。

老周頭的眼神催促著蘇謹言。

蘇謹言摸著後腦勺打著哈哈。

老周頭在催,他卻不急。蘇謹言端起了茶杯,喝口茶水潤潤嗓子,這事才好道來。

蘇謹言深酌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後,他把手伸進了懷裡,拿出了一封書信,那封書信上,紅繩繫了個蝴蝶結。

“周爺爺,這是楊家廟的人送來的書信。”

老周頭只是瞥了一眼那封紅箋,抬眸看著蘇謹言,蘇謹言的話他自是聽到了,卻沒有言語。

蘇謹言不知老周頭何意,可他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老周頭接過蘇謹言手中的書信,他並有開啟書信,而是側一下身子,把書信揣到了兜裡。

片刻之後,老周頭端起了茶杯,他微眯眼睛看著茶水霧氣從杯盞中慢慢升起。

“這深夜而來,可是還有話要講?”

這是要趕人了嗎?

蘇謹言搖搖頭,準備起身而去。

“不再坐坐,真沒有話可講?”

原來不是趕人呀。

蘇謹言沒動,微思一下,他提起了水壺。

“天橋街上一步一殺,殺了日月教的八大金剛,這麼大的事,你以為他們做得神秘,就無人知曉了嗎?”

果然,蘇謹言猜到老爺子是問天橋街上他殺人的事,這事瞞得了老百姓,未必能瞞住其他人。

蘇謹言沒想過對老周頭隱瞞這件事情。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而來,蘇謹言暫時還沒有想好該如何開口。

大年初一去楊家廟遇到官兵,晚上出手相助春水,去楊家廟送信,回來的路上出手救了百里明月,去西京大學府受日月教阻攔等等事情。

老周頭問起,蘇謹言便娓娓道來。

蘇謹言話完,瞧了一眼老爺子,他提壺斟起茶水來。

老周頭望著火紅的竹炭,目光平和。

“這麼說來,這官府之人已是盯上你了,這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蘇謹言想過這些問題,他有決斷,卻一時還無法施行,又似乎沒有想好一般。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老周頭見蘇謹言不語,眸光一斂,話音聽似隨意,卻彷彿一字一字在敲打著蘇謹言,做事心須果斷。

少年當需勇,劍在手當出。

一一

一一

“是誰?這麼晚了,這個時候上我們家來?”百里明月此時坐了起來,枕頭墊於背後,她背靠在牆壁上。

春水臉紅心跳的坐在了銅鏡前。

“春水,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百里明月眼珠兒一轉,微微一笑,冰冷的臉上有了笑顏,如紅梅開在了雪地上,問道:“妹妹,可是心上人來了嗎?”

“姐姐,”春水眸光潤紅,嬌嗔道:“別胡說,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百里明月甦醒過來,她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可這身子受了重傷,她自是知曉。

百里明月並非傻子,她只是失意,她內功深厚,也能看出來老周頭和春水都會武功。

她這一家子都會武藝,百里明月不知她因何受了傷,還傷得如此重,這是與人有多大的仇恨,才會被人傷成這樣?

百里明月想知道她是如何受的傷,春水只好編故事,可她不願拂了蘇謹言的恩情,這驚心動魄的故事裡,自然有了蘇謹言的影子。

一一

洛邑出才子,女子勝牡丹。

百里明月,春水和爺爺老周頭三人在洛邑古城相依為命。

雖不是大富大貴,可一家三口靠著老周頭賣藥為生,在洛邑古城還是過得安逸。

百里明月和春水都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女子,楊柳春枝,展眸一笑百媚生,自是會引來拈花惹蝶之人。

一般人前來調戲這一對姐妹花,那經不住姐妹倆三拳兩腳,自是鼻青臉腫悻悻而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這些人吃不到葡萄,心有不甘,教唆他人前來。

於是乎,這對姐妹花武藝超群貌比瑤仙的事傳得滿城皆曉。

這江湖上也是鬧得沸沸揚揚,慕名而來者比比皆是。

這本無什麼事,打發走就行。

可哪有那麼好打發的,一家三口只好從洛邑古城搬到了開封府城。

這頭兩年還好,來的第三年,被痴情種追到了開封府城,姐妹倆的美貌再次為她們倆招來災禍。

這一家三口,個個武藝超群,本是不懼事,可防不住宵小之輩的壞心思。

前幾日,老周頭出門進藥材,採花大盜江玄君乘機而入,本不敵百里明月和春水這對姐妹花聯手,心生一計,扮作客人給姐妹倆下了春藥。

百里明月和春水拼死抵抗,百里明月拼死護著妹妹春水,奈何藥力發作,連連受到採花大盜江玄君的攻擊。

江玄君開始還有些憐香惜玉,可見姐妹花武藝高強,又是拼命抵抗,不下死手,看來制服不了她們倆。

江玄君乃為採花大盜,圖個樂子而已,豈會真的憐香惜玉,軟的不行,霸王硬上弓也可。

江玄君下死手,當然樂子沒有圖之前,還得讓這對姐妹花留有一口氣,這才讓百里明月受了重傷,而春水只受了一些小傷。

可藥力發作,兩人無力還手,江玄君欲對姐妹倆下手,千鈞一髮,砰的一聲,藥鋪門被人一腳踢開,隨而劍光閃閃。

江玄君來圖樂子,因他給姐妹倆下了春藥,雙方並未兵器相見,只是赤手空拳搏鬥,

江玄君和姐妹花死鬥一時,已是內力不濟。來人卻是氣勢洶洶,手握桃木劍,兩人沒鬥幾回合,江玄君便被白衣飄飄的少年一劍削了腦袋。

這個白衣飄飄的少年便是蘇謹言。

他今日是來藥鋪取藥丸的,這事早已和老周頭約好,藥鋪關著門是他沒有想到的。

可病人卻不能斷了藥丸,蘇謹言便上前準備敲打門,看看藥鋪那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是否在家。

近得藥鋪,他便聽到春水的斥罵聲。

賊人進了屋。

蘇謹言火冒三丈,怒目圓睜,一腳踢開了藥鋪的門,一劍削了江玄君的腦袋,劍乃桃木劍,讓這對姐妹花免遭採花賊的摧殘。

老周頭和春水這對姐妹花本是住在曹門大街東街,發生了這樣子的事,藥鋪暫交於他人打理,他們一家三口才住到了曹門大街北街來。

一一

呵呵!那洛邑古城是春水的家鄉,藥鋪是老藥鬼開的藥鋪。

春水這個故事編得生動逼真,還真騙住了百里明月。可她講來雖是活靈活現,卻讓百里明月感覺血腥味不濃。

這一時春水紅著臉坐於銅鏡前,讓百里明月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風度翩翩俊朗文雅持劍的白衣少年。

這故事雖漏洞百出,春水還是自鳴得意,起碼蘇謹言的英雄形象出來了,蘇謹言成了百里明月和春水的救命恩人。

這一點是事實。無論是在春水編的故事中還是現實裡,蘇謹言都是她們倆的救命恩人。

這女孩子受了採花大盜的欺侮,豈還有命可活,況且是如百里明月和春水這樣的奇女子。

故事雖是春水編的,百里明月自是把蘇謹言當作了恩人。

——

此時,百里明月見春水杏眼含羞,嬌音滴滴。她便眸珠兒一轉,一本正經道:

“蘇公子對我們姐妹倆可是救命之恩,以我們家的條件,這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妹妹若不喜歡蘇公子,那姐姐便以身相許蘇公子以報救命之恩,妹妹覺得如何?”

春水明知百里明月這話是調戲她,她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隨即突突的跳。

“好啊,姐姐願意嫁給這木頭,以身相許報答他對我們姐妹倆的救命之恩,這感情好。”春水言不由衷,話裡透著酸味。

“誰呀?木頭是誰?他又是誰?不是蘇公子姐姐可不嫁。”

百里明月的臉白裡透著紅,鳳眸含春,捂著丹唇偷笑著。

“姐姐壞死了,盡戲弄人家。”春水無地自容,低著頭,撅著嘴,不敢看銅鏡中那張如豔山紅似的俏臉。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喜歡就喜歡,還在自家姐姐面前嘴硬,我這倒是要去謝謝救命恩人,看看到底如何俊武非凡,怎的就把我這如花似玉的妹妹的魂勾跑了呢?”

百里明月掀被下床,走到衣架前,取衣袍而穿,卻是一件男兒的錦衣。

這是春水的衣袍,她們倆身材還真是差不多,皆是如柳身姿,卻豐盈飽滿。

這該瘦的地方自然瘦,該豐滿之地連一絲肉都不少。

男兒衣袍,春水行走江湖而穿,此時穿在百里明月的身上,仍顯有些地方肉多,胸肌雄壯。

“他夜晚而來,是找爺爺有事。”春水有些心動,卻不知這會兒前去,會不會打擾到他們。

“他,誰呀?”百里明月瞥了一眼春水,“這一時,估計爺爺和蘇公子這話聊得差不多了,妹妹再不穿衣梳妝,只怕是寒夜無眠了。”

春水紅著臉,卻未曾頂嘴,百里明月的話說到她心崁裡了,這不見見蘇謹言,初春寒夜,還真是長夜難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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