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言知曉老爺子是高人,老爺子並非擔心自身的安危,可有時候便非一走了之便可。

瑩燭之火,乃敢觸怒日月!

並非蘇謹言怕事,一人之力,雙拳難扺四手,蘇謹言一個人之力怎能對付整個官府之人?況且還拖老帶小,這不現實。

狂妄自大,可。無腦輕敵,不可為。

打也打不得,走也走不了。這一時,蘇謹言收緊了眉頭。

暫時無計可施,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老周頭抬眸看向蘇謹言,察覺到少年內心生出一絲憂慮,他輕輕一笑,言道:“也不用太過擔心,這官家沒有證據,他們不會明著來。”

老周頭眉眼一收,眸光深邃,—字一字道:“暗著來,豎著進,橫著出,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言來聲色俱厲,殺氣重重,如屋外的凍雨寒氣逼人,凍人肌骨。

蘇謹言卻聽來熱血沸騰,豪氣頓生。

燭火幽明,竹炭噼啪,茶壺哧哧,熱氣騰騰。

“老爺子,您可是修仙之人,修真者?”

有些話,蘇謹言其實不用問,老周頭是隱世高人,老周頭知道蘇謹言知曉,只是未曾點破,彼此心照不宣。

蘇謹言去過西京大學府見過南宮文軒後,蘇謹言就很想知道老周頭是不是修真者。

這隱世高人可為武林高手,可只是江湖高手。

有一時,沒端起茶盞了,這茶杯入手,老周頭一口而飲。

嘖嘖兩聲。

“若老頭子不是,小子是不是無膽?”老周頭放下茶杯,他當然知曉蘇謹言為人並非膽氣可言。老周頭這樣問話,只不過是不想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斟茶。”老周頭敲了一下茶桌。

所謂的茶桌只不過是一張小桌子,一張腿短面小的四方桌。

蘇謹言欣喜若狂,他並非要靠老周頭是修真者來壯膽,而是他需要一個引路人。

這修真的路上蘇謹言需要人來指點他。

有膽沒膽的問題直接被蘇謹言忽視,他忽的起身,手抓茶壺柄,往老周頭的茶杯裡斟起茶水來,這頭一下竟然斟到了四方桌子上。

茶水斟好,蘇謹言重新坐了下來,有些興奮,這一時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竹炭噼啪,壺水仍哧哧響,這水壺要加水了。

屋外響起腳步聲,還伴有輕聲笑語。

笑是真的笑,忍著不大聲,笑聲自然輕,可這輕聲之笑是春水發出來的。

百里明月和春水要來老周頭的房間裡見蘇謹言,她們倆並不知老周頭和蘇謹言聊完重要的事沒,兩人若冒然前往,聽到不該聽的,倒是有失禮節。

這不,春水正發愁時,百里明月在春水腰上撓了一下癢,春水忍不住發出輕笑聲。

春水這一聲輕笑,在黑夜聽來,挺撩百里明月的魂,百里明月白了一眼春水,小丫頭片子還真是春心蕩漾。

夜已入子時,深夜寒冷,圍爐煮茶。

茶桌四方,茶爐獨佔一方。春水雙手摟著老周頭的左手臂,頭靠在老周頭的臂膀上,他們倆獨佔一方。

蘇謹言靠近爐火旁而坐,他與老周頭對面而坐,這斟茶倒水的事自是他來做。

百里明月就很自然的坐在爐火的對面。

面色略顯白淨,丹鳳眼如碧潭井水,靈動又深邃,宛如古井無波,睫毛長長的,鼻樑秀挺,唇色淺紅,豐潤又齊整。

百里明月華衣白袍,著一身男兒衣袍,如此俏美之相,這次蘇謹言心裡已有數,他昨晚上所救之人是面前這位俊美的假公子。

爐中水哧哧的響,春水放開了老周頭的手臂,她起身走至火爐旁。

“爺爺,我去打水。”春水提起水壺轉眸看向百里明月,嬌聲道:“姐姐,你陪爺爺和蘇公子坐坐,我去去就來。”

果然是位少女。

這大冷天的,春水穿的可是棉襖棉褲,但今晚是著女兒衣袍。

春水並未跟蘇謹言打招呼,提著水壺就出了房門。

老周頭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蘇謹言,百里明月一雙鳳眼赤裸裸的打量著蘇謹言。

春水一走,三人似乎無話可聊,皆是沒有開口,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外面還傳來春水的腳步聲。

蘇謹言不明白百里明月為何用這樣的眼神打量他,本想問問百里明月的傷勢,可好似此地無銀三百兩,在提醒百里明月,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只好打住嘴。

可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被一位妙齡少女這樣看著,實在是尷尬。

老周頭樂於看戲,年輕人的事,他可不會插嘴。

百里明月聽春水說是眼前之人把她們姐妹倆從採花大盜手裡救下來,可她一點都想不起來,甭管這些,先看看這人如何超凡。

看他如何英俊雄武,氣質非凡,武藝高強,卓爾不群。

再加之春水心儀於他,百里明月更想要好好看看蘇謹言。

相貌堂堂,溫文爾雅,

勉強可算。

蘇公子確實長得倒是還行,但也並非面如冠玉,玉樹臨風,威風凜凜,氣宇非凡。

“明月謝過蘇公子相助,讓明月和妹妹免遭採花賊之手。”

百里明月雙手抱拳行禮,臉色無波,語聲平淡。

這口吻,這臉色是在感謝蘇謹言出手相助嗎?

採花賊,什麼採花賊?姐妹倆?怪不得春水喊百里明月姐姐,這似乎與事實不符。

蘇謹言有些愕然,老周頭則是垂下了眸,似在打瞌睡。

蘇謹言眼裡有一絲疑惑之色,他不知如何應話,幸而春水打完水返了回來。

“水來了。”春水聽到了百里明月的話,她擔心蘇謹言說錯話而露餡,故意插話不讓蘇謹言回話,放好茶壺,春水坐到了百里明月的身邊,朝蘇謹言一笑:“蘇兄,姐姐可喜歡字畫了,不如你送姐姐一幅字畫,可好?”

百里明月和春水所說的話讓蘇謹言有感如雲裡霧裡,這其中定有蹊蹺。

百里明月甦醒後,蘇謹言知道他定是漏了些什麼,可他思來想去,似乎並無不妥。

蘇謹言此時生疑,便不好隨意開口,他看向百里明月,若百里姑娘真的喜歡字畫,送她十幅字畫也可。

蘇謹言本想問問百里明月關於昨晚上的事,他很想知道百里明月為何如此拼命也要去天泉山天泉寺。

蘇謹言很想弄清楚天泉山是否有“十里之湖”。

很可惜,此時,顯而不宜相問。

一一

百里明月並沒有對春水講過她喜歡字畫,當她問起救命恩人是誰,春水眉飛色舞的把蘇謹言誇了個遍。

武藝高強,俠義心腸,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才高八斗,年輕有為,氣宇軒昂。

百里明月鳳眸無波,春心不漾。

春水有些氣餒,無了興趣。

百里明月卻在此時問春水,既然蘇謹言這麼好,那他的家世定不菲,我們又怎高攀的得起。

這樣子優秀的人才怎會出自寒門呢?百里明月理所當然的認為春水口中的蘇謹言出自大富大貴之家。

百里明月是見春水把蘇謹言誇得天上有的地上無的,這丫頭很顯然已迷戀上了這位恩人。

她擔心春水越陷越深到時無法自拔,百里明月想讓春水看清形勢,我們這種出身,長得再好看,只怕是入不了大世家的門檻。

百里明月這話一問出,春水眼含春波,俏臉生花,嫣然一笑:“姐姐有所不知,蘇公子可是出自寒門,父母早亡,他是靠著文墨賣字畫討生活,自力更生來養活他和他的管家。”

“哦,原來是這樣。”

那一時百里明月鳳眼含星,瑩光閃閃,春水便知道百里明月非是喜歡上了蘇謹言,而是喜歡字畫,百里明月眼裡才會有光。

一一

談到字畫,蘇謹言又望了過來,百里明月並未躲閃蘇謹言的眸光,點頭道:“若恩公捨得割愛,明月倒是斗膽向恩公討一幅文墨。”

“只要姑娘不棄,蘇某定當雙手奉上。”

茶水煮沸,蘇謹言提壺斟茶。此時老周頭睜開了眼睛,老爺子根本沒笑,可他的眼裡透出的光似乎在笑。

那種笑讓蘇謹言感覺意味難明。

蘇謹言懶得去猜老周頭眼裡是何意,給老頭子倒上茶水便可。

從老到幼,給爺爺倒了茶水,接下來自是給百里明月斟上茶水。

“恩公言重了,明月慚愧,對於文墨只是喜歡,還知之甚少,恩公年輕有為,明月敬仰之。”

目不斜視,可蘇謹言仍可知那雙鳳眼在盯著他看,還有她旁邊那雙會說話的杏眼更是目不轉晴。

蘇謹言把他的茶杯倒滿水,重新落座,他才鬆了口氣。

這一時,只有那一雙會說話的杏眼的眸光還留在他的臉上。

這壓力少了許多。

眸光其實並不可怕,女人的眸光才令人覺得心驚膽戰,特別是漂亮女人的眸光,那可是有殺氣的。

搞不好,真的會要了人的小命,特別是男人,長得俊朗的男人。

蘇謹言慶幸他只不過長得比一般男人好看一些,勉勉強強才算得上俊朗的少年。

“恩公可否稱小女子為明月,總是姑娘姑娘的,明月聽之尚覺彆扭。”

百里明月蘭指捧茶,丹唇輕啟,輕吹茶氳,淺淺品嚐,杯盞入桌。

“自是可,煩請明月姑娘別老是恩公恩公的稱呼在下,舉手之勞,受之有愧。”

蘇謹言話音剛落,噗嗤噗嗤兩聲嬌笑同時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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