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山莊,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場上無人說話,安靜的可怕,場下眾人不知不覺的略微躬下身子,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少年靜靜的站在比武場中,他的面容平靜,眸光如水,這一時少年看起來如富貴家的公子般溫文爾雅,他就是一個揹著桃木劍的文弱少年。

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唐子規與唐七少對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定奪。

唐子規看向場中的少年面露欣賞,突然撫掌一笑:“果然英雄出少年,這般身手,楓林山莊無人能敵。”

“交人。”聲音平淡。

場面冷了一時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頓時有些凝重了。

唐七少卻是臉有笑容,這少年太有意思了。

唐子規尬了一時隨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

唐子規笑著朝前走了三步,面色一沉,言道:“楓林山莊輸得起,絕不失言。”

唐子規話音微頓,笑言:“這人是來山莊尋求庇護的,人在山莊風陵閣,拿人的事還是蘇老闆親自跑一趟,我們不再插手便是。”

“可。”

蘇謹言話音剛落,楓林山莊外響起桀桀的怪笑聲,笑聲陰冷,人影飄飄,十幾道身影踏牆而入,幾個縱身便出現在比武場中。

這一行人一出現,殺氣已至。

蘇謹言微斂眸光,觀這一行人的穿著打扮便知他們是神龍教之人,為首的黑袍老者揹著一柄巨劍,身形魁梧,兩目精光閃閃,身上透著一股殺氣。

黑袍老者凌厲的目光落在蘇謹言的臉上,冷冷道:“是你要殺我兒?”

黑袍老者此言一出,蘇謹言便知他是神龍教的教主上官雲海,他身後站著的並非神龍教一般徒眾,而是神龍教的三位護法,五散人和五旗使。

神龍教有四位護法,蘇謹言並不知哪位護法未至,觀此情形,神龍教的高手也算是全部而至。

如此陣勢,殺氣極重。

唐子規嘴角勾了起來,這種場面他很想看看蘇謹言如何應對。

唐七少顯得漠不關心,一臉淡然。這事情本與他無關,唐七少何有憂心?

一眾旁觀者中,唯有十戒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十戒心中是哀聲連連,遇上蘇謹言和他一起上楓林山莊來,他這心總是七上八下沒一刻是安寧的。

沒有半分猶豫。

“是。”

聲音平靜,蘇謹言輕言而應,似乎在回答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並非是要殺人。

上官雲海眉心一鎖,那雙眸子殺氣猶濃,強忍著怒氣,陰聲問道:“為何?”

“告訴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蘇謹言不答反問,聲音仍是很平靜,卻讓人看到他必殺上官俊傑之心。

“好狂妄的小子,我上官雲海的兒子你也敢殺?”上官雲海怒而氣極,兩目圓睜。

蘇謹言不語,靜靜而立,彷彿在問上官雲海,為何不敢?

上官雲海身上的殺氣瞬間而出。

“你要拔劍?”

上官雲海聞言,他的心頭一驚,身上的殺氣瞬間消散,他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蘇謹言的聲音冷得讓他感到如墜冰窖。

上官雲海從那雙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波色,他又彷彿如同被一頭上古兇獸在盯視。

殺氣,很重的殺氣,殺氣重到令上官雲海不敢拔劍。

上官雲海腦海中有一念頭,只要他動手拔劍,便是他人頭落地的時候。

頭皮發麻,腳底冰涼,背有冷汗,上官雲海知道他的兒子今日必死無疑。

一眼,就一眼,叱吒江湖多年的神龍教教主上官雲海一下彷彿老了許多。

滄海桑田。

……

“真是個奇怪的人,把肚子填飽了下山不行嗎?非要餓著肚子走夜路。”

下得山來,天色已黑。

十戒一路就嘮叨個沒完。

“唐莊主多好客呀,還有,還有,那個人妖的眼睛……咦,真不敢想,怎的如此光豔亮麗呢?看著蘇哥的眼神絕對帶火。”十戒甩了甩光頭,他那光亮的頭皮在發麻,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唐子規確實好客,夜將至,那一時他誠心想留蘇謹言和十戒在楓林山莊留宿,蘇謹言拒絕後,那失望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唐子規試著留他們用餐,蘇謹言卻無視了。

唐子規頗感無奈,蘇老闆油鹽不進,也忒有點不通人情世故,於是自嘲般問道:“蘇老闆就如此嫌棄我這座小廟?”

蘇謹言若有所思,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我的確不喜歡這裡。”

唐七少默默無語,眸光卻未離開蘇謹言的臉上,那眸光寫滿了遺憾。

十戒現在想想兩人失望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偷笑,誰讓你們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這時後悔晚了。

十戒一路上說個不停,蘇謹言卻似沒有聽見一般,沉默而行。

十戒並不在意,話是他說的,蘇謹言回不回話那是他的事,該說的話十戒還是要說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十戒嘴上沒停。

蘇謹言仍然沒有給十戒答案,可他的腦海裡想到了神魂。

足夠強大的神魂就可做到。

……

相較於白日裡的繁華。

開封城的夜更顯喧鬧。

城內大街上,人潮湧動,車水馬龍。

蘇謹言和十戒進得城來,見到的便是此番景象。

十戒肚子早就在咕咕的鬧騰,夜景再美,他可無心欣賞。

千事萬事不離飯事,十戒嚷嚷著上酒樓。

德雲酒樓,店小二引著蘇謹言和十戒上了二樓,他們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窗外燈火通明,繁華似錦。

此時,飯點已過,酒樓食客已不多。

許是食客不多,顯得很安靜。蘇謹言和十戒的到來也不像白天在醉仙樓那樣引起騷動。

許些目光瞧了兩人一眼,隨即便收回了眸光。

東首有一大漢獨坐一桌,自斟自飲。此人身材魁梧,三十來歲年紀,一襲青衫,濃眉大眼,高鼻闊口,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目光略顯疲憊。

隔一桌三人而圍,幾人裝扮甚是招眼,一位身穿白色袍子,瘦骨稜稜,身材略高,雙眉斜垂,滿臉病容。

另一位青色長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頦下厚厚一部花白鬍子,是個富商豪紳模樣。

最後一位是一個身著綠色衣裙容貌如新月清暉的妙齡少女,雙䄂上繡著蝴蝶,那彩蝶栩栩如生。

姑娘眉線細而彎,鼻樑秀挺,丹唇豐盈,右下巴下一分之處有一顆美人痣,宛如粉點墨染,映襯著芳容綿繡。

西首位,一人一桌一劍。

是一位雙十年華的女子,真絲羅裙掩不住她豐盈的身姿,女子臉帶青紗,仍可見柳眉鳳眼,美眸水汪汪的亮。

靠北牆一桌是一個虯髯大漢和一位老者,老者眼神犀利,透著精明能幹,一看就是個常跑江湖的人。

老者手裡拿著悍煙桿,眼前的煙霧還未散盡,青煙嫋嫋。

兩人一坐下,店小二笑臉相問:“兩位客官想吃點啥,要不要來壺酒?”

“小二,火燒羊肉蹄子、紅烍東坡肉、肥牛肉各上一份,其餘的再隨便上幾個店中小菜,哦,小二,可有上等青酒,來上十斤。”

店小二還未應話,十戒轉而看向蘇謹言,言道:“你想吃啥你自已點。”

感情好,這些好酒好菜十戒是為他一個人點的。

誰讓和尚肚子餓了呢?點這麼多好酒好菜,關鍵是和尚有銀子。

“夠了。”蘇謹言朝店小二點頭,“小二去把酒菜端來便是。”

店小二答應一聲,轉身欲走。

“等等。”十戒看向蘇謹言問道:“這一些都不夠和尚吃的,你是不是銀子不夠?”

店小二已轉身,十戒這話一說,店小二的腳可就挪不動了。

這話的意思,不會是銀子真不夠吧。

店小二轉過身來,垂頭不語。

蘇謹言一愣,隨即白淨的臉上現出紅暈,咋就以為和尚付飯錢呢,這頓飯還真得他請。

蘇謹言的錢袋子裡有百來兩銀子,這些銀子他和蘇林吃一年也吃不完,付這些菜錢綽綽有餘,關鍵是他擔心酒錢不夠。

蘇謹言很少上酒樓,更少飲酒,他並不知十戒口中上等青酒要多少銀子,這中午在醉仙樓他和十戒飲過一兩百金的冬梅春雪酒,蘇謹言還真擔心他口袋裡的銀子不夠。

“怎麼,真沒有銀子呀?”十戒一拍腦袋,瞪著蘇謹言吼道:“沒銀子,你上什麼酒樓?”

和尚這話問的,他都忘了一路上都是他嚷嚷著上酒樓。

店小二抬起了頭來,他很是贊同和尚的說法,沒銀子你上什麼酒樓。

這一聲引來許多目光,紅暈迅速佔領了蘇謹言的臉。

“店家,把他們的酒錢算到我們的帳上。”

這一聲翠語響起,十戒宛如聽到仙籟。

蘇謹言尋聲望去,這如鶯啼的妙音是從袖子上繡著蝴蝶的少女口中所出。

少女見蘇謹言看向她,朝蘇謹言點頭微笑。

少女莞爾,笑靨如花。

蘇謹言臉色更紅,他想拒絕少女的好意,一時卻無語。

“去呀!還愣著幹嘛?”十戒實在是肚子餓的不行,催促了一下傻站著的店小二。

店小二應了一聲,轉身而去,隨即十戒雙手合十,朝少女笑道:“多謝女施主,女施主惠雅蘭心,心地善良,必有好姻緣。”

噗嗤一聲,笑若蘭花。

少女掩嘴而笑:“哦,沒想到和尚還會看相?那和尚倒是說說,本姑娘的好姻緣在何方,何時來?”

十戒本是隨口一說,他哪裡會看相,那是道士的活,沒想到少女會如此一問。

這少女剛幫蘇謹言和十戒他們付了酒錢,十戒倒是不好胡咧咧來誆騙她。

十戒一時啞了嘴巴。

少女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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