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麵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春水和百里明月都受傷了,李四尋來祥林雅舍,蘇謹言不在,蘇林聽後,兩人一合計,並不知蘇謹言的去向,自是無從找起,還是先去老周頭家看看情況,說不定,公子在老周頭的家裡。

街上人潮如海,兩人是穿街走巷,緊趕慢趕到了春柳巷。

蘇林和李四敲開了老周頭家的木門,開門的是一臉愁容的老周頭。

見此情形,蘇林和李四皆是心頭一驚,蘇林連忙問道:“老爺子,她們傷得很重嗎?”

“先進來再說。”老周頭引著蘇林和李四穿過小院向裡屋行去。

院中有一股淡淡的清草香的味道,行至裡屋,屋內藥味濃郁,煙氣嫋嫋,正中央擺著一張茶桌,桌上並無茶水,而是亂糟糟擺了一大堆不知名的草藥。

桌旁爐內炭火旺盛,炭爐上座著一個熬藥的砂勺,砂勺內湯藥沸騰“咕嚕嚕”往外泛著白沫,頂出一些細碎的藥渣。

“坐吧。”

老周頭為兩人倒了茶水,茶水是涼的,李四見蘇林未動茶碗,他看了一下茶水,也未端起茶碗。

“喝吧,她們倆只是傷了傷,死不了。”

老周頭見兩人面色燥紅,李四的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心知他們兩人擔心春水和百里明月的傷勢。

蘇林和李四隻當老周頭在安慰他們,一進門就見老周頭一臉愁容,四方桌上擺滿了藥,砂勺內湯藥沸騰聲還在耳旁響著呢!

這一時,哪有心情端起茶碗。

老周頭見蘇林和李四的目光放在往外泛著白沬的砂勺上,老臉掛笑:“怎麼,你們倆也懂藥理?會治病嗎你們?”

蘇林和李四面色一紅,蘇林轉過頭來朝老周頭搖搖頭,而李四則低下了頭來。

“這不就結了嗎?老頭子的話你們都不信呀?”老周頭笑眯眯:“看把你們急的,滿頭大汗的,喝杯茶水降降溫吧。”

雖不見春水和百里明月兩人,老周頭的話兩人還是相信的,不相信乾著急也無甚用,救人治病兩人又幫不上忙,蘇林和李四端起了茶碗,蘇林喝了兩碗茶水,李四卻一連幹了四大碗涼茶。

“老爺子,咋不見兩位姑娘?”蘇林儘量讓聲音放平緩。

老周頭一聽就知蘇林是沒見著人,這心裡還是不安。

李四則是一頭霧水,林伯怎麼會說兩位姑娘,不是兄妹倆嗎?

老周頭往左廂房那邊擼了擼嘴,笑道:“回來一身髒兮兮的,不得洗洗換件衣服呀?”

蘇林一愣,隨即臉上現紅,心忖:老爺子,兩位姑娘無甚大事,你幹嘛一臉愁容呢?

李四的眸光則是瞧向門外,朝著老周頭嘴擼的方向張望。

蘇林乾咳了兩聲,李四轉眸看向蘇林,蘇林瞪了一眼李四,李四抬手摸向後腦勺,他有些茫然。

林伯幹嘛瞪眼呢?

人既然無甚大事,蘇林心情一鬆,他想起了他家公子來。

“老爺子,公子今日可有來過?”

老周頭掏弄著爐火,這火太旺,此時得用文火來熬藥。

“沒有。”老周頭還在低著頭擺弄爐火。

老周頭弄好爐火,轉而走向四方桌,他挑選著藥草,神情很認真。

老周頭眼望草藥,問道:“怎麼,擔心你家公子會出事呀?”

公子應該不會有事,性格內斂,為人隨和,不惹事不生非,公子怎會有事?蘇林說不上什麼心情,最近,蘇謹言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祥林雅舍是貴人接二連三的出現,蘇林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蘇林未回話,老周頭卻又笑著說:“放心,你家公子他不會有事的,小林呀!你就把心吞回肚子裡吧。”

……

李四此時有些坐立不安,人既然沒有什麼大問題,他得回王家麵館,他想著王小虎和陳二妞在擔心著他,得回去報個平安。

蘇林未瞧出李四的神情,李四這種坐立不安的神情怎能逃過老周頭的目光呢!

“這藥草老頭子得用點心才能弄好,你們倆沒別的事可以回去了。”老周頭下了逐客令。

蘇林和李四起身告退。

“去吧!去吧!等她們換好衣服,我告訴她們一聲,你們來過。”

“這倒不必,人沒事就好。”蘇林躬身。

……

——

福居酒樓二樓。

雙袖上繡著蝴蝶的少女慷慨解囊,十戒催促店小二去端菜,這店小二已離去,蘇謹言此時若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

盛了姑娘的盛情,蘇謹言這心裡還是有些臊得慌,上酒樓吃個飯喝個酒這身上銀子都不夠,如何不臊,這臉是火辣火辣的,耳根子灼燒得緊。

少女幫他們付了酒錢,蘇謹言想尋問少女的出處,好日後把銀子還給少女,可這話怎麼也問不出口,蘇謹言又想道聲謝,這聲音好似卡在喉嚨裡。

少女和蘇謹言他們之間只隔了一桌,這中間一桌是沒食客,可見他們的酒菜未動多少,顯然少女他們來酒樓也沒多久。

少女似乎很是愛笑,見十戒憋紅了臉,嬌笑一聲,戲謔道:“和尚,怎不言語,你可不是戲弄我吧?”

“不敢,不敢。”十戒雙手合十,言道:“和尚確實不懂面相,卻可知福來善意,姑娘心地善良,必是大福大貴之人。”

蘇謹言見十戒難得的一本正經,他還真有些詫異。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看來一點不假。

少女笑笑,言道:“看來和尚還真是逗我玩,不過,和尚也是有心,那我盛你的善言了。”

十戒憋紅了臉,幸好,店小二端來了酒菜,十戒見機指指酒菜,然後雙手合十,微笑道:“多謝姑娘。”

少女笑笑,便轉過頭去同身旁的兩人輕聲的聊了起來。

“小姐,出門前老爺交待不要和陌生人隨意交談,以後可不要再這樣行事了。”身著青色長袍如富商豪紳般的老者一臉慈愛的看著少女。

“知道了,福伯。”少女端起酒杯,甜甜一笑,:“財伯,福伯,我敬你們一杯。”

不等兩位老者應話,少女左手衣袖擋酒,一口而幹。兩位老者相視一眼,搖搖頭,相互一笑,皆是端起了酒杯。

他們雖輕聲說話,蘇謹言仍是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蘇謹言這心裡硌得慌,十戒在斟酒,蘇謹言把眸光轉向了窗外。

大街上,燈火通明,人流如織。官兵比白天還多,興許是因這開封城最近來了許多外來人士,商賈小販和文人墨客來了不少,行走在大街上的江湖人士更是絡繹不絕。

這福居酒樓上的食客都是武林人士的裝扮,蘇謹言微斂了眸光,很顯然這些人並不是無故來開封城。

“姑娘,敬您。”十戒只給他自已斟了酒,然後端起了酒杯朝少女言道:“這青酒清香甜糯,今日若不是姑娘仗義,別說喝這青酒,和尚這肚皮自是要打架了。”

少女欲端起酒杯,白袍老者抬手攔住,朝少女擺擺頭,轉而端起酒杯看向十戒,言道:“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我家小姐不善飲酒,這杯酒由老夫來替小姐喝吧。”

誰喝都一樣,十戒怎會在意這個,他朝老者笑道:“前輩,和尚先乾為敬。”

蘇謹言本不想飲酒,見此,他起身去拿酒罈,這手剛伸出,十戒把手放在壇蓋上,望著蘇謹言,笑道:“說了,這是和尚的酒,要喝,你自已點。”

蘇謹言還真沒想到十戒來真的,他愣了一時,尷尬的坐了下來。

“怎麼?賭氣呀!”十戒看蘇謹言傻站著,手拿筷子指著桌子上的菜,笑道:“逗你玩呢,吃呀,東坡肉涼了可不好吃了。”

少女在偷笑,蘇謹言無奈的端起了飯碗。

……

“小二,結賬。”青袍老者朝店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笑臉而來。

“客官,你這桌酒菜十八兩二文銀子,”店小二轉而看向蘇謹言那一桌,回道:“加上那一桌酒菜,十一兩八文銀子,剛好三十兩。”

咳咳咳……

目光齊聚蘇謹言的身上,十戒不明所以,問道:“你不是早就放下碗筷了嗎,這一時還能被飯菜噎著呀?”

蘇謹言一時無語,這個時候,總不能說他身上的銀子夠吧!

和尚洗澡,用酒都行。

……

少女三人下了樓梯,東首位的大漢便起身離去。

十戒還在獨酌,蘇謹言卻有些坐不住了,沒有一時,酒樓上就剩下他二人。

“香,實在香,好酒,好酒。”十戒舉杯聞酒,神情愜意。

蘇謹言無奈,十戒這是跟定他了,蘇謹言早已預設,這時獨自離開,顯然不符合蘇謹言的性格。

蘇謹言搖搖頭,轉頭望向窗外,人群中少女的倩影依稀可見。

剛剛酒樓東首位上的大漢出視在蘇謹言的視線裡,蘇謹言的眸光一斂,他站了起來,少女三人轉過了街角,大漢朝身後望了一眼,隨即他的身影也轉過了街角。

蘇謹言順著大漢的目光看見了三道熟悉的身影,蘇謹言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福居酒樓二樓上皆是江湖人士,蘇謹言就多留了個心眼,可暗中觀察一時並未有所發現,他們雖是江湖人士,卻也是酒樓裡的食客。

當少女他們離去時,大漢不一時也下了樓,這也沒什麼,可沒一會兒,這酒樓裡除了十戒和蘇謹言沒動,那兩桌客人都結賬起身,蘇謹言就感覺似乎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這一時,蘇謹言全明白了,東首位的大漢,西首位的女子,虯髯壯漢和悍煙老者他們四個是一夥的。

雙袖上繡著蝴蝶的少女及她口中的福伯財伯已成為這四人的目標。

所圖為何?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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