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夜深,附近的鳥兒早已飛遠,蟲兒嚇破了膽子,不敢吱聲,除了幾人的喘氣聲,這片林子靜謐得滲人。

眼看五人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視線裡,春水轉眸看向身邊之人。

蘇謹言眼盯前方,若有所思。

“走。”蘇謹言的呵氣聲又響在了春水的耳旁,春水還未來得及害羞,蘇謹言手抱其腰,帶他瞬移了起來。

幾個騰身,蘇謹言和春水再次隱藏在一棵大樹之中,不再前行。

春水無語,面巾下的臉又熱了,心跳亂了,哎!這人定是抱她抱上了癮,連個招呼不打,他就抱上了。

他可知,人家還是個女孩子,除了親人連其它男人的手都沒碰過。唉!這男人,他可知,人家是會害羞的耶。

林中逃離的“無影劍客”忽而站住,一個轉身嚇得跟在他身後的三名捕快做出了防守迎敵之姿。

“呵呵,膽小如鼠,鼠輩就是鼠輩。”“無影劍客”笑而言之,牽動了傷勢咳了兩聲。

言語傷人,言語激將。三名捕快不為所動,仍是小心警惕。

赤手空拳的捕快見“無影劍客”一副病狀,回道:“前輩,何須枉送性命?交出東西,我們放前輩走。”

“呵,咳…哈。”無影劍客止住笑咳聲,嘴角勾起,眼神輕藐,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赤手空拳的捕快,言道:“阮四海,你不配得到劍譜,哄小孩的話,你也敢在老夫面前說,是你的腦子瓦塌了還是說你根本是無腦之輩?”

惡語傷人,要看面對的是什麼人,阮四海根本不在意無影劍客對他的惡語。他神情不變,冷冷道:“前輩,十年前一戰,你已經元氣大傷,雖得了幻影劍譜,令你戰力恢復了八成。可你此時中了七日散,內力已失大半,就算你長了翅膀,在我三人面前,只怕也是插翅難逃。”

呵呵!

無影劍客眼神輕藐,忽而精光一閃,犀利的眼神掃了一眼三名捕快,嗤笑一聲,斥道:“無恥鼠輩,有膽手底下見真招。”

“好。”阮四海似乎被點燃了怒火,眼睛一睜,怒道:“天堂有路前輩不走,地獄無門前輩偏要闖,那就請前輩出劍吧。”

阮四海話雖如此,可他已率先出拳,身旁的兩人也是出招朝無影劍客殺了過去。

阮四海三人本意是“拖”字訣,可他觀無影劍客之相,這無影劍客一陣奔逃,雖如強弩之末,可內氣並未損耗多少,似乎有所隱藏。

難道這“七日散”對無影劍客不起作用?以免夜長夢多,三人才改變初衷,率先發難。

確為如此。無影劍客得幻影劍譜時,得了一門提氣勁之法及三顆藥丸,之前用了兩顆,命懸一線,生死決鬥之時,最後一顆藥丸藉著逃走被他吞入肚中,趁著說話之時,運內勁消化了藥丸。此時,自是內力不減反增,可他知道這藥丸只是拖得了一時,並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一久,內力同樣會是隻減不增。

無影劍客這一時只想速戰速決。阮四海等三人並不知曉其因,見無影劍客似乎假意失力,生怕夜長夢多,他們三人率先岀擊,這一來反而倒是正中了無影劍客下懷。

拳勢如虎奔,如大山壓境,氣吞山河;刀影重重,寒光疊影,真假難辨;長鏈如蛇,首尾並重,如真如幻,寒氣逼人。

三名捕快攻勢凌厲,瞬間無影劍客周圍的花草樹木被摧毀。

氣浪過境,無影劍客從高空如大鷹撲食般一劍橫掃直下,劍光灼灼,劍氣如虹。

三名劍客不躲不閃,變招迎敵,雙方纏鬥在一起,打鬥之色不絕於耳,出招皆是很快,眨眼之間,雙方已交手十幾招。

鬥得一時,雙方纏鬥的四人各有中招,四人身上再次滲出血來。

樹倒了一片,差一點波及到蘇謹言和春水躲藏的那棵樹。

打得激烈,百招之後,雙方出招的速度慢了下來,內力消耗之快實乃令他們沒想到。

生死拼搏,招招致命,雙方都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那內力當然如流水一般逝去。

鬥到這時,雙方都顯得有些急眼,拼力擊殺,都想盡快結束這場爭鬥。

當然,鬥要鬥了起來,哪一方都不能停下,不急眼拼殺還能怎樣?

哧、噗、刺啦之聲連起。

盧義一招回馬槍刺向無影劍客,他的金槍頭擦著無影劍客的手臂而行,無影劍客手臂嫣紅一片。

而無影劍客手中的無影劍快速刺入了盧義的後背心,隨即無影劍客頭也未轉,手用力揮劍,劍尖劃破盧義後背,手上動作未停,劍隨手走,劍尖平移,劍光在空中劃出半圓一半的弧形,劍尖未停,從使長鏈子兵器的捕快喉間劃過,劍過血流。

使長鏈子兵器的捕快喉間鮮血直冒,而他帶小尖刀的長鏈子如蛇一般還在遊動,兩頭的小尖刀,一刀刺進了無影劍客的右手臂,一刀刺進了無影劍客的左腹中。

無影劍客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己中刀卻不能躲。

阮四海這時是右手握著一把小刀,形似牛尾,刀尖有勾刺,這種小刀危難之時還可以作暗器使用。此時阮四海手中之刀正刺向無影劍客的後背心。

怎能躲開長鏈子的小尖刀?若被阮四海的牛刀刺中那才真的要命。

寧被長鏈子小尖刀刺中,無影劍客手中之劍不能停,藉著勢頭必須一氣呵成。

無影劍劃破使長鏈子捕快的喉嚨,去勢不減,繼續成弧形平刺向阮四海的頸脖子。

人的本能皆如此,阮四海即使想以命搏命,可這個時候,眼見無影劍平刺而來,他的身體作出了本能的反應,身子繼續往前,卻是往左前方斜倒而去。

這樣一來,阮四海可以躲過無影劍客手中致命一劍,而他手中之刀同樣改變了方向,刺不中無影劍客。

阮四海腦海裡反應極快,他本是勝使拳腳,他手中之拳就是他最好的武器,此時左手握拳狠狠的砸向無影劍客的後背。

砰!

聲音震耳,無影劍客此時感受到了來自後背的勁力,可他一時無法變招,來不及躲閃,後背硬生生的受了阮四海一拳。

無影劍客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直噴,他的無影劍也脫手了。

這一次,無影劍客倒在地上,小腑之刀再次受力往腑中再進一步。

無影劍客此時再無一戰之力。

院四海本能躲避無影劍客平刺而來的劍,心中不甘,貪心冒進,雖一拳擊中了無影劍客,可因他變招擊打無影劍客,無影劍客手中的劍去勢未減,可平刺的位置卻發生了改變。

無影劍客手中的劍脫落正是因為這一劍誤打誤撞,刺中了阮四海的右臂,劍刺的比較深,卡在了骨頭上。

阮四海此時倒在了地上,可他抬眼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起的無影劍客,再看看身邊不遠處的兩具捕快的屍體,他瘋狂的笑了起來,笑得咳嗽連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可,阮四海還在笑。

蘇謹言知道阮四海因何發笑,春水當然也心知肚明。

……

……

寅時初,夜色仍濃,這一夜註定無眠。

“為何不早點出手?”春水在回來的路上就忍不住想出口相問,兩人這腳剛落老周頭家中的院子裡,春水就再也忍不住了,語氣並無責怪之意,好奇道:“那樣子的話,無影劍客活下來的希望不是更大。”

“你很想救他嗎?”蘇謹言不答反問,聲音平淡,言道:“你不是不認識無影劍客嗎,為何那麼想救他?”

蘇謹言真是不明白,眼前一身夜行夜黑巾蒙面的“南人”,他是怎麼成為抗金義士的,又是怎麼活過來的。

唉!他這是不帶腦子行走江湖呀!

“也不是啦。”春水明眸微垂,隨即黑溜溜的眼珠兒一轉,調皮道:“可是,蘇兄不是出手幫助了我嗎?那蘇兄為何願意幫助我,卻不願出手幫無影劍客?”

明眸善睞,調皮之言,蘇謹言一時發愣。

一個大男人怎會有這種神態?這聲音太過好聽了吧,如夜鶯輕語,如同清泉在山谷中流淌,悅耳動聽。

黑巾蒙面,蘇謹言還是把春水看成了一個大小夥子。

“怎麼?”春水見蘇謹言不語,嗔怪道:“不想講與我知嗎?蘇兄是否早就知道我是誰?”

春水有一絲這樣的想法。他會不會早就認識我了?江湖之士,俠義出手,確實不問原因,可他行事似乎不那麼俠義呀!是不是真的認識我呀,不然為何出手相助一個陌生人?

且是在官兵圍搜過來的情況之下,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僅僅是因為心血來潮嗎?

蘇謹言無語,搖了搖頭,才言道:“我不認識你,出手幫助你,因為你是抗金義士。”話語微頓,繼而說道:“我沒有第一時間出手相救無影劍客是我心中顧慮太多。”

蘇謹言言於此,他看了一眼春水,春水抬眸與之相視,眼神裡春波流露,她並沒有追問蘇謹言的顧慮是什麼,她知道蘇謹言會講給她聽。

面巾之下的面容皆紅,春水感覺耳根子都發熱,蘇謹言紅著臉轉開了目光,他的心絃跳了一下,他不敢與春水對視。

蘇謹言覺得春水的明眸似乎會說話一般,明亮的眼眸滴溜溜的溢滿春光,這雙眸子的主人似乎並非如他所想,是一個成熟的大男人。

未成年的小夥子,似乎也不是。蘇謹言不由得耳紅心跳,他的心絃再次猛跳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蘇謹言再也不敢直視春水的明眸。

夜色還是那樣深,一時無語,院中夜色猶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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