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人抱起來是不是又香又軟的?
男人女人上工的地兒離得不遠,能互相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婦女主任田秀芳指導婦女開展工作,她男人吳川是生產隊的大隊長負責抓生產。
田主任要及時掌握每家每戶婦女的情況,誰快生了,誰要奶娃,都要了解清楚。
“沈朝,你前天剛結婚,咋不休息幾天?”
“家裡沒什麼忙的,就過來了。”沈朝對她笑了笑。
沈朝幹農活幹得好,又勤快,田主任對她印象好。
她給沈朝分配了今天要乾的活兒,還發了鋤頭。
工具都是隊裡的,上完工要回收的。
沈朝不緊不慢的鋤地,鬆一鬆土,把雜草拔一拔。
“喂,你也是新媳婦?”一個黑瘦的姑娘跟她搭話。
“嗯。”沈朝應了一聲。
她上輩子嫁給顧修遠之後,天天想著把家裡東西偷偷送給孃家,對別的村嫁過來的姑娘不熟悉。
“你從哪兒嫁過來的?”
“我就是井河村的。”沈朝說。
她叫苗小園,沈朝也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
都是新媳婦,自然而然就能說上話。
“你婆婆好相處嗎?我婆婆心眼可小,還摳門,我男人給我買雙鞋她都要說我敗家。”
“我沒有婆婆,我男人的爸媽都不在了。”
沈朝沒有婆媳相處的麻煩,這讓苗小園十分羨慕。
孟翠華也來上工了。
她看見沈朝這個賠錢貨,想起昨天她不肯把好吃的拿出來,心裡就生氣。
昨天沈朝男人拿著一麻袋東西,裡面肯定少不了好東西。
她忍著心裡的怒氣,換上笑臉走向沈朝。
“沈朝,你過來,媽給你說個事。”
沈朝假裝沒聽見,手裡拔起一棵雜草,扔到一邊。
“你男人是不是給你買麻花了?我都看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咱家國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把東西給你弟弟補一補,你當姐姐的,還能捨不得這點東西。”
“都結婚了,也不說拿點東西孝敬孃家。真不懂事。”
沈國樑都16歲了,胖的臉都吹起來了,還補呢。
沈朝說:“那是我男人給我買的。”
孟翠華氣得臉歪,臉一垮,嘴角向下垂,沒好氣的說:“剛嫁了一天,心思就向著婆家了。”
“你以為你男人能一直對你好?他那是剛娶媳婦,稀罕你兩天。”
“等過兩天,新鮮勁兒過了的,你男人打不死你。”
“到時候你男人打你,你能靠誰?還不是靠孃家,靠你兩個弟弟?”
“你多想著你弟弟,多幫襯著孃家,到時候你男人打你,你弟弟才能幫你出頭。”
“哪個姐姐不幫弟弟,到時候你弟娶媳婦,你還得拿錢。你不拿錢村裡人笑話你。”
她語重心長的,心裡認為沈朝總該識相點兒的。
沈朝只是聽著,等她說完,回了一句:“你兩個兒子加起來也打不過我男人。”
顧修遠長得又高又壯,個子比門還稍微高一點。
沈國棟和沈國樑長的又矮又胖,走兩步就喘,哪能打得過顧修遠。
孟翠華抬手就想打她,想到這是在外邊,這賤丫頭還嫁了人,準確的說是顧家人了。
賤皮子嫁了人,都不向著孃家。
她惡狠狠的撂下一句:“你男人打你的時候,別往孃家跑!”
沈朝知道顧修遠不會打她的。
哪怕是上輩子她惹了好多麻煩,他也沒有打過她。
她直起身子往前面看,看看男人那邊幹得怎麼樣,他們忙著挖渠把河水引到地裡。
人的影子很小,但她依舊能清晰的認出哪個是顧修遠,高高壯壯的那個就是。
女人幹活幹到中午,就要回去做飯了。
沈朝回去簡單的炒了土豆,烙了餅子。
一個盆下面裝著土豆絲,上面放幾個厚餅子,再拿布蓋上,喝完的暖壺裝滿。
送飯。
顧修遠幹活賣力又麻利,最看不上“扛不動鋤頭”的小白臉知青了,更看不上懶得跟豬一樣的沈國棟和沈國樑。
“懶得跟豬一樣,豬都比你倆勤快。起來,幹活!”
“別人都在幹活,就你倆在這兒休息?”
顧修遠把鐵鍬往沈國棟沈國樑面前一扔,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沈國棟從來沒受過氣,孟翠華一直都慣著他,他梗著脖子說:“我累了,休息一下不行啊。”
顧修遠:“你倆從來了就挖過兩剷土,以為我看不見?一天天的就知道休息,啥也不幹還想拿工分?”
“兩個懶蛋!連十歲的娃娃都知道割豬草撿糞掙工分。”
沈國棟嚷嚷著:“我是你小舅子!你再說我,我就讓沈朝跟別的男人跑了。”
沈國樑附和著:“沈朝跑了,彩禮錢我家也不給你退。”
顧修遠一手一個把坐在地上的兩個人抓起來,往前一推,各踹一腳。
“閉上你倆的嘴,小心我扇你!幹活去!”
其他幹活的男人早就看沈家兄弟二人不順眼了,懶得不幹活,憑啥跟別人一樣賺十個工分。
所以也沒人替他倆說話。
沈國棟和沈國樑拿著農具裝裝樣子,幹活不賣力。
顧修遠對著遠處大喊一聲:“吳隊長,這兒有人不幹活!今天別給他倆記工分了。”
吳隊長踩著田埂跑過來。
“沈國棟,沈國樑,你倆再不幹活,今天的工分就不給你們記了!”
“幹不了男人的活兒,就跟十歲的娃娃一樣割豬草。”
十六歲以上,就可以算作男勞力了。
沈國棟十八歲,沈國樑十六歲。
“老大不小了,比娃娃還懶。”
吳隊長說了他們兩句就去指導下鄉的男知青了。
沈國棟和沈國樑沒辦法,只能拿起鋤頭幹活。
顧修遠拿起自己的鐵鍬,挖一鍬土,瞅一眼那倆人。
“還敢威脅我,還小舅子?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鍾成把手裡的農具往地上一插,胳膊搭上去,說道:“遠哥,你丈母孃家可不好對付。”
“你兩個小舅子就那懶樣,你丈母孃和老丈人肯定想著法兒的從你這兒要錢。”
“要是你媳婦向著她孃家,你咋辦?”
顧修遠狠狠的一踩,把鐵鍬踩土裡,皺眉道:“別給我說這些不想聽的!糟心!”
鍾成壓低聲音道:“那我問個別的。女人抱起來是不是又香又軟的。你娶了媳婦了,你跟我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