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穆知禮在床上乾瞪眼了兩個小時,只到寂靜的夜裡傳來一陣“滴滴滴”的聲音,是王博儀訂的鬧鐘。
有人開始悉悉索索的的起床,穆知禮聽到自已的上鋪也傳來動靜,譚冰醒了。
這一刻,穆知禮心裡開始緊張,腦中帕死掉剛才的所有方案,一瞬間只剩下一個,“乾脆直接承認吧。”
穆知禮也跟著坐了起來,沒有動。他看見扶梯上方先下來了一隻腳,接著第二隻下來看見了大腿,最後看見了腰,脖子,還有臉。
穆知禮愣了一下,嚥了口唾液抬手揮了揮,尷尬的笑掛在嘴邊,“早~”
譚冰輕瞥了他一眼,沒有逗留拿起洗漱工具去了洗浴室。
穆知禮低頭蹭了蹭鼻子,爬下床開始疊被子。
譚冰出來的時候,穆知禮剛換完衣服,他看到自已被酒糟踐的衣服已經洗乾淨晾在了陽臺上,就連鞋子都已經被刷乾淨被掛在了欄杆上。
“我衣服你洗的啊?謝謝了。”穆知禮儘量讓自已放鬆語氣,就像是和平常交流一樣。
“嗯。”譚冰隨意的瞟了陽臺一眼,坐在床上開始換鞋。
穆知禮看著此時冷漠的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譚冰,長舒了一口氣,拿起牙杯去洗漱。
從洗浴室出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沒有人了。這一刻穆知禮不能說自已現在是什麼心情,空落落的寂寞感。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獨自一個人來到床邊,看了看譚冰的床最後坐在了稍遠一點的凳子上開始換鞋。
“砰!”宿舍的門被人推開,王嘉站在門口一臉震驚的看著宿舍裡面,“都走了?”
“嗯。”穆知禮正在低頭繫鞋帶,聽到王嘉的聲音,低聲回應了一聲。
“我靠!這麼速度。”王嘉走進來往洗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冰神也走了?”
“嗯。走了!”穆知禮換了一隻腳繼續繫鞋帶。
王嘉走過來從穆知禮身前伸手拿到一個小夾子,“借我一下,鬍子長了。”
穆知禮抬頭看了一眼,“拿走吧,用完記得不用還給我了,謝謝!”
“嘖!”王嘉一手拿著鏡子,拔鬍子的動作一頓,指著穆知禮說“你看你那個矯情勁。”
穆知禮穿完鞋,在地上踩了踩。王嘉看著穆知禮的動作,又左右看了一圈空蕩蕩的宿舍,指著門口說“平時冰神一站那兒,不說話那種緊張的壓迫感就來了。今兒個他不在,我還真不適應。”
何止是王嘉不適應,穆知禮看了眼以往譚冰常在那裡等自已的位置,手掌攥緊又鬆開。
“鐺鐺鐺”章照英過來敲了敲門,“磨嘰什麼呢?還不趕緊。”
“哦哦哦!”王嘉點點頭把最後一根鬍子拔掉,“你看,這有人一催,熟悉的緊迫感立馬就來了。”
穆知禮把床上的外套拿下來穿上,走到章照英跟前和他一起等著王嘉。
託王嘉得福,穆知禮依舊是掐著點進的教室,沒有遲到。譚冰正在讀英語,穆知禮瞟了一眼,正是那本全本批註的英語詞典。
穆知禮坐在位置上,隨手拿了一本書開啟。習慣性的到教室先喝一杯溫水,拿起水杯時才發現杯子裡面是空的。
穆知禮放下杯子,瞥了瞥一旁的譚冰,譚冰正在低頭做筆記。
這一刻穆知禮覺得自已的很煩躁,那種壓抑的情緒又出現了。
他抓了一把自已的頭髮,試圖先轉移自已的注意力,書讀不下去,乾脆拿出手機,正好看到王嘉發給自已的影片。
穆知禮按了靜音點開影片,燈紅酒綠的音樂下,是他和章照英的合唱。
嘉仔最帥:報告,我想發個朋友圈
絕殺:我看你想死。
嘉仔最帥:好吧,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選擇活著。
絕殺:圓潤的滾。
穆知禮關掉手機,拿起筆在手裡轉了兩圈,在紙上寫上,“我昨天喝多了”
他把紙推給譚冰,譚冰瞥了一眼沒有接。
穆知禮又把紙拿回來再後面加了一句,“醉酒說的話,都是鬧著玩兒的,不能信啊。”
穆知禮這次直接把紙條按在了譚冰面前的書本上,譚冰皺著眉抬了抬頭接住穆知禮的紙條,看了眼上面的內容,最後把紙條揉成團塞進了桌洞。
穆知禮目睹了自已含蓄示好的紙條被如此對待,內心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他用舌頭抵了抵腮邊的大牙,似乎在尋找言語的勇氣,但最終他眨了眨眼,什麼都沒有說。
早飯的時間,譚冰先出去了。穆知禮看著譚冰頭也不回的背影,心裡一陣酸澀。
最後他長舒一口氣,起身跟著王嘉一起往外走。
“今天冰神好忙的樣子,我跟他打招呼,他都沒有理我,直接去老侯辦公室了。”王嘉探著身子看譚冰消失的方向。
“嗯”穆知禮跟著看了一眼,譚冰早就已經看不見了。
本學期最後一次考試已經結束了,剩下還有一個星期的課程用來講試卷和總複習。
第一節課上課前,老侯來到教室,指著穆知禮這邊說,“大課間的時候,譚冰把位置搬到中間最後一排靠北邊坐。”
穆知禮正在低頭找錯題本,聽到老侯的話心臟突如針扎一般抽疼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轉頭震驚的看向了旁邊的譚冰,譚冰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繼續做著手裡的動作,絲毫沒有分一絲眼神給穆知禮。
教室裡的好多同學都疑惑的回頭看向這邊,不太理解明明還有一個星期就放寒假了,怎麼還在這個時候換位置。
戴晨清正在發剛從辦公室拿過來的試卷,聽到老侯這麼說,在發到穆知禮位置的時候,看了眼譚冰,小聲的詢問穆知禮,“怎麼了?”
穆知禮梗著脖子僵硬著把錯題本放在桌面上,深吸了一口氣憋在心裡,搖了搖頭。
戴晨清低頭看了眼正在改寫錯題的譚冰,努了努嘴,在穆知禮肩膀上拍了拍,隨後繼續發後面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