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驍雲將軍便是杜威亭。

聞言她輕笑一聲,是該說謝霽對她過於信任還是什麼。

“謝公子可別忘了我姓沈,沈家無論如何也算當朝重臣,沈家子嗣均在朝為官,而杜將軍是叛將,於國家大義而言,你就不怕進了建康沈家便可以抓了你。”

“沈姑娘心中真以為杜將軍是叛將?”謝霽聲音低沉,轉而看向她,“沈家避世多年,這個中道理顯而易見。”

他言外之意,沈家避世,怕是也早就對陳故庭的政權不滿了,而當年驍雲將軍叛出一事,朝堂上幾位敢為杜威亭說話辯解的朝臣都被殺了。

“狡猾。”沈純音瞥他一眼,夾緊了馬肚子,“駕”了一聲,馬兒帶著她奔出去老遠。

謝霽看向前面馬上身姿清瘦的背影,午後正好的暖光攏在她身上,她飛揚的髮絲間都飄蕩著灑脫自由的氣息。

“阿音,等等我。”他唇角微勾,知道這小姑娘是答應他了,遂跟著她的方向,追了過去。

——

快至衡陽城外的一個小鎮口,一家驛館坐落在此,兩人在此稍作休息。

進了門,空間不算大,唯有一樓一層作以茶飯,二樓便是住客,屋內一半的桌子坐滿了人,他們二人隨意挑了一張桌子。

“店家,勞煩上你們這最好的酒水。”謝霽方坐下,便對著櫃檯喊道。

沈純音微微皺眉,同這廝出來,一路上倒是喝了不少酒,她怕都快成了酒鬼了。

以前同徐幾鄒淶喝酒,也不過是小酌,在沈府喝酒更得是偷偷的,不說沈家人不讓,就連綠枝和春元都攔著。

她雖好酒,但也未曾到嗜酒的地步。

“同你出來一趟,到變成醉鬼了。”沈純音淡淡道。

謝霽看向她,粲然一笑,“這自古以來多少文人墨客好飲酒,依我看,變成醉鬼也未嘗不好。”

謬論。

沈純音心裡吐槽了兩個字。

“二位客官,這酒可是我這十里八鄉最好的酒,論誰人嚐了都得再來一壺。”

那夥計上酒倒是快,除此之外他們二人簡單點的幾道菜也上了桌。

“阿音,快嚐嚐,若真好喝,咱們就再來一壺。”謝霽聽完那夥計介紹,饒有興趣地對沈純音說道。

她捏起小盞淺抿了一口,好喝。

方才她還說快成了醉鬼,可眼下一嚐了這酒水,確實不錯。

“這酒可有姓名?”她放下杯盞,點了點頭,道。

說起這個,那夥計便來了勁頭,“公子姑娘果然識貨,這酒名為‘十州春’,全陳國內唯有我們這能釀出,且過了這個季節再想喝便得等到下一個春天了。”

沈純音不解,“這是為何?難不成你們這的釀酒師傅不存酒?”

按理說,酒水一類,藏得時間越長越好喝、越稀奇,按這夥計的意思是春天時候做的酒並不會儲存以供後面的時間賣。

“這個,我們這的師傅有些不一樣,總之兩位若喜歡,可多喝些。”

謝霽又要了一壺酒,那夥計下去之後,他一邊給自已斟了一杯一邊小聲道,“大概這釀酒之人是覺得好物不堅牢,他若是一次釀夠了一年的,這些買酒的人總會喝膩,到時候買酒的人便會少了。”

沈純音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酒。

他們兩人用過飯再行半個時辰便能到衡陽,左右也不趕著路了。

於是便悠哉悠哉地吃著。

“阿音可知道這釀酒之人是誰?”謝霽夾了一筷子菜,問沈純音。

沈純音搖頭,她可沒有謝霽那麼靈驗的鼻子,聞見酒味兒就知道出自誰手,她只管喝酒不管是誰做的。

“誰能想到刀俞白會在這樣的鄉野之地呢?”謝霽轉著手中的杯盞,杯中酒水清香隱隱縈繞鼻腔。

刀俞白?

此人聲稱自已是酒中仙,能釀出世間最好的酒水,曾有不少王公貴族邀請他往府中製作佳釀,他從未去過,理應是個心氣極高的人。

只是這人在十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江湖上早就沒了這人的傳聞,如今竟會委身於這樣小的驛館?

門外傳來躁動,瞬時間風雲瞬變,漫天沙土狂卷,如巨浪般在正門口拉開一道沙土簾幕,待幾息之後便恢復原先模樣,裡裡外外依舊是從前乾淨模樣,桌面上連一顆塵土都沒有,彷彿方才只是幻覺。

但門口已然矗立了四個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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