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見他額上青筋暴起,艱難隱忍著,髮絲粘黏在俊逸非凡的容顏之上,顯得格外狼狽。

上嫵不是蕭長逸的劫,又會是誰的劫呢?

三七不再停留,他把上嫵帶到了隔壁屋內,用手帕為她擦拭乾淨手背上的血跡。

他動作極慢,生怕弄痛了小姑娘。

期間,艾葉拿來了藥膏,他幫上嫵上了藥,才算鬆了口氣。

等三七抬眼去看小姑娘時,發現她仍舊一副失魂模樣,醞釀許久的話,突然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哽在喉嚨處,難受的緊,終是放下了心思。

若話真的說出口,想必小姑娘自已也承受不了。

畢竟,她太單純了,不知蕭長逸為她的隱忍。

按理說,情燼剛注入進體內,蕭長逸不應該這麼快發作。

真不知,剛才兩人在寢殿內發生了什麼,才惹得蕭長逸方寸大亂。

“艾葉,給你家姑娘換件衣裙,剛才那麼一折騰,估計出了不少汗,天氣寒涼,最好注意點。”三七吩咐了聲艾葉。

之後,他起身欲要離開,只是腳至門口時,被艾葉的驚呼聲給打斷了。

他生怕上嫵會出什麼事,踉蹌著腳步,用大掌一把撩起內室的簾子。

入眼的一幕,似是讓他久久不能回神。

還是艾葉在驚慌失措之餘,注意到三七的身影。

她趕忙一把將剛才接下來的大氅,重新為上嫵披上,復又繫好。

從始至終,上嫵都是一副驚悚模樣,像極了被人侵略的小兔子。

紅著一雙眼睛,顫巍巍的瑟縮著身子,她身姿婀娜窈窕,屬於那種前凸後翹型的。

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勾人心魂,引起男子的慾火,欲將她摁在榻上,狠狠揉搓一番。

完全不像十二三歲的少女,乾癟沒料。

三七在想,估計是她身上的嗜睡症作祟,就算不進食,僅靠睡覺也能補充體內營養。

外加上,她邪性側漏,蕭長逸若是能忍得了,才算他厲害。

艾葉到現在,都還處於震驚當中,她剛才欲要解開姑娘的大氅。

奈何姑娘極力牴觸,一雙蔥白如玉的小手,死死攥著大氅的衣帶不鬆手。

但想到三七的叮囑,她還是狠了狠心,將姑娘的小手剝開。

發現姑娘沒有牴觸,她這才鬆了口氣,將大氅解開。

但解開後的光景,是那麼的觸目驚心,那麼的不忍直視。

姑娘大氅裡的衣衫尤為不整,上半身的碎花錦織小襖要掉不掉的掛在身上。

其間光潔如雪的面板暴露在空氣中,上面全是斑駁的痕跡。

她雖不懂男女之事,但她平日裡最是喜歡看話本子,話本上講的全是情情愛愛的。

如今,姑娘身上的痕跡,顯然是被男子褻瀆之後,才留下的。

艾葉似是沒了主心骨,看了眼立在內室門口的三七,“三七,這該……”

“出去,在屋外守著,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三七緩了緩心神,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眼中一片寒涼。

得了指令的艾葉,顧不上揣摩三七眼中的意味,趕忙退了出去。

她死守在門口,生怕有人闖進來看到室內場景。

艾葉在外面吹著冷風,但也不見一分冷氣入骨,她腦海中不知將自家王爺吐槽了多少遍。

姑娘那般小,王爺怎麼下得去手?真是白瞎了自已將他當成蓋世英雄去敬仰。

這種行徑,和世家大族裡的浪蕩公子有何區別?

氣死她了,她一顆心似是有火種一般,越燒越旺。

一雙腿也沒閒著,一下又一下的踢著門口的石磚。

艾葉雖是從暗衛營裡出來的死士,本該以蕭長逸為尊。

但她被夜玄派來照顧上嫵的那一刻起,此生便註定了她只有上嫵一個主子。

因此,艾葉為上嫵打抱不平,也無可厚非。

但她又怎知,她家王爺的苦楚?

……

汀竹院,夜玖前腳帶寂如海來找非流醫治,這針還沒紮下去呢。

就見夜玄急匆匆的來了此處,他話不多說。

一把將非流的衣領子提了起來,又用劍柄挑起了他隨身給人看病的藥箱。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汀竹院,惹得非流大喊大叫,終是無果,他也就識趣的不再喊叫了。

而是急促的吩咐了句在旁邊跟診的瀾山,

“瀾山,你來給寂管家施針,施針的時候靜下心來,寂管家年紀大了,可經不起你折騰……”

非流的聲音還在繼續,怎奈何夜玄步伐極快,後面的話被空氣散了個乾淨。

此刻,屋內算是歸於平靜。

夜玖不明所以,不知夜玄這是抽了什麼風?寂管家的針還沒施呢,就將非流公子給拎走了。

他總覺得有大事發生,看剛才夜玄的架勢,像是要吃人一般,一聲不響的將人給弄走了。

想到此處,夜玖突然心頭一緊,莫非是主子出事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也在此處待不下去了。

瞧了眼還在比劃著扎針動作的瀾山,他這心裡一起跟著急。

終是忍不下去,夜玖語氣裡半是催促,開口對瀾山道,

“你比劃什麼,悠著點,要是將寂管家給扎殘了,你家公子非得拿著戒尺滿院子追著你打。”

“起開,哪涼快哪待著去,這塊我比你懂。”瀾山不服氣的推了夜玖一把。

夜玖被他一推,也有些躁動了,他還懶得待在這呢?

很快,頭也不回的邁著步子,離開了汀竹院。

瀾山見人走了,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他不慌不忙的幫寂如海紮上了針,估摸著不消半個時辰人就能醒來。

……

這頭,非流整個身子被夜玄給丟在了寢殿的地板上。

剛才,他被夜玄揪著衣領子一路飛奔,顛的七葷八素。

如今,終於停下來了,就在他不想顧及形象,欲要破口大罵時,傻了眼。

非流抖顫著聲音,伸出一隻手來,欲要觸及蕭長逸的身子,“阿逸,你這是?”

非流心裡百感交集,想著,莫不是情燼發作了?

但這又怎麼可能。

他的情燼能抑制世間情愛,不管是多強烈的情脈。

只要一觸及到他的情燼,一切都會成為虛妄,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能想象,蕭長逸與上嫵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夜,蕭長逸去求藥的時候,他從蕭長逸嘴裡得知上嫵醒了。

但這還沒一天的功夫,怎的就能讓蕭長逸變得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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