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計較之人,只是帝都權貴世家皆虎視眈眈想置上嫵於死地。

當初不過是淵帝將上嫵遺棄在冷宮裡,不聞不問,才平息眾怒。

如若知曉他們口中的妖姬在他府上,定會有所波折。

他倒無所謂,只是不忍小姑娘心中再有一絲不安。

蕭長逸並沒有拿走託著小姑娘屁股的大掌。

而是徑直走到院落擺放在榕樹下的石桌旁,將人放到石桌上。

上嫵是個閒不住的,她起身就要往下跳,可惜被蕭長逸給攔了下來,“別動!”

上嫵竟真的不敢再動,感受著他身上帶來的冷冽香氣,她好像要沉醉其中了,故而湊近了些去聞他身上的味道。

蕭長逸不明所以,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摁在上嫵眉心處,防止她的靠近,“你又要做什麼?”

他認為上嫵的心思不能用常人想法去推測,還不如直接問的了當。

“小叔叔你好香,阿嫵喜歡!”上嫵實話實說,一臉的天真。

看的蕭長逸手上一頓,他這是被眼前的小姑娘給調戲了。

可是他竟不反感,心裡還有些說不明的情緒,不敢多留。

快速拿開抵在上嫵眉心的手指,轉身離去,步子慌亂,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上嫵反應過來,才察覺眼前哪還有小叔叔的蹤影?

故而偏頭問向一旁的甘菊和艾葉兩人,“兩位姐姐,阿嫵是說錯話了嗎?”

“姑娘怎會這麼問?”艾葉一臉的寵溺,語氣中多有疑惑。

上嫵耷拉著小腦袋,語氣中的失望藏也藏不住,“我看小叔叔十分反感我的觸碰。”

語畢,艾葉與甘菊兩人收斂情緒。

心想她不過孩童年紀,本該是這世間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被身份所累。

本該是尊貴無雙的上嫵帝姬,卻因一朝降世,突生變故。

到底經歷了多少滄桑,多少人情冷暖,多少醜惡嘴臉?

才煉就如今的察顏觀色,她大可不必如此卑微,也不必如此懂事。

可人間一場恩賜,卻磨滅了她的所有期待。

甘菊兩人齊齊蹲在上嫵跟前,盯著不知所措的小丫頭。

還是甘菊率先開口,“姑娘不必如此想,王爺對你很好,他很喜歡你。”

上嫵不敢相信甘菊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說,“她被人喜歡”,眼神中的震驚不言於表。

緊接著艾葉附和道,“姑娘長的這般好看,你可不知道王爺寵溺的眼神都寫在臉上了!”

艾葉聲音歡快,只要她一回想起剛才王爺抱著姑娘的樣子,就感覺不可思議,心中有無數個想法,“莫非王爺被附身了?”

誰人不知蒼玹戰神蕭長逸一把長槍可刺破雲霄?

當初落霞關慘狀不忍直視,但不可否認的是落霞關失守,卻是他憑一己之力奪回來的。

不僅生擒蒼梧主帥祭奠莫家將領,還逼得蒼梧帝俯首為臣,以蒼玹為尊。

年年大把的油水往蒼玹送,也足以捍衛三軍,告慰落霞關犧牲的萬千英靈。

本該讓將士魂歸故里,可當真正看到落霞關的滿目蒼夷,屍橫遍野,還有莫家男兒英雄色膽。

哪怕是死,也絕不倒下的信仰之時,他動容了。

將士雖有魂歸故里之說,可哪裡又是故里?

難道帝都皇城便是故里。

不!

那裡遍佈朝臣新貴、世家大族,那裡欲蓋彌彰、不知百姓疾苦,那裡欺上瞞下、利慾薰心。

那裡華麗萬分,卻被束之高閣,那裡危機四伏、十面埋伏。

踏錯一步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這是我們引以為傲的故里嗎?早已因世家權貴變的面目全非。

可終有破曉之日,蕭長逸會披星斬月,挑逗天際,將這人人豔羨與痛恨的法度改天換地。

少年之志,當志在四方,不必束之高閣,不必一言不發。

應當轟轟烈烈,成為自己認為的模樣,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前路飄渺,也有“敢教日月換新天”的膽氣!

上嫵看懂了兩人的話,後又細細想了一會兒,很快她便不糾結此事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又和小鯤魚打鬧在一起。

小鯤魚很是乖巧,不僅很配合她,而且就連她的觸碰它也欣然接受。

可能是因為剛才上嫵的情緒波動,它與上嫵心心相印,自是感知到了她的落寞,便以此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小鯤魚一時的心軟,造就了它幾個月的悲劇,在這王府內蕭長逸並不可怕。

但眼前的上嫵帝姬才是最可怕的,它可得防備著,因為……。

蒹葭院內,悲鳴聲響徹雲霄,惹得人陣陣寒意襲來。

可對於上嫵來說並無感觸,她心智不全,自然無法理解別人的痛苦。

就連一旁的甘菊與艾葉都能感覺到小鯤魚的悲涼,可她們家姑娘,哎,一言難盡……。

晚膳時分夜玖送來藥膏,並叮囑甘菊如何使用。

甘菊一一記下,不敢有絲毫怠慢,不僅因王爺十分重視姑娘。

再加上姑娘手心處的傷口確實容易留疤,但有了這雪膚膏也就不成問題了。

雪膚膏千金難求,世家大族府內的夫人小姐們最是羨慕。

曾用千金來求非流公子研製的雪膚膏,都無果而返。

被拒之門外的人也不在少數,可見它的珍貴之處。

待伺候上嫵安寢後,甘菊叮囑了她,若是有事只需喊一聲即可。

守夜的是甘菊,怕姑娘睡的不安穩,所以她一夜睡眠很淺。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到了上早朝的時候,蕭長逸按時起身。

察覺被褥底下有響動,像是小貓在叫,叫的人心裡軟軟的。

不待他一把揪起被子,就見某隻“小貓”從被子裡冒出小腦袋。

睡眼惺忪的模樣,讓他陰沉的面容看不到一絲波動。

“怎麼了?”上嫵揉了揉眼睛,邊說道。

由於剛醒,她的聲音軟到極致,聽在蕭長逸耳中,總感覺心裡被貓給抓了一下。

可蕭長逸沒時間理會這些,他現在只想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在蒹葭院,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之後,他又覺得這話怎麼那麼怪,好像他們是最親密無間的老夫老妻。

臉上表情豐富多彩,若是莫長生在此處,估計都要驚掉下巴,接著說上一句,“我嘞個乖乖哩!”

上嫵還沒回神兒,對於蕭長逸的問話置之不理。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殿外……

“小侯爺安好!”

是夜玄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最好分辨。

接著莫長生道,“蕭長逸呢?小爺來給他道歉。”

昨天原是誤會了蕭長逸,聽完石頭的話,他也進行了自我反省。

想通之後,才下定決心今早來道歉。

聲音輕快,好像道歉對他來說家常便飯。

在這帝都皇城內,能得小侯爺一聲道歉,也是三生有幸。

見莫小侯爺一身輕鬆,不似昨日模樣,一旁立著的夜玖不嫌事大,“小侯爺這是全好了?身上的傷……”

“小爺銅牆鐵壁,自然好的快。”莫長生臉色掛不住,語氣急促道。

他那些傷看起來嚴重,不過只是皮肉之傷,夜玄這是手下留情了。

外加上昨日石頭給他塗了藥膏,他自然無事。

聽說那藥膏是蕭長逸派人送來的,當時他還好一陣唏噓。

心想,“蕭長逸這個狗男人,狗得很,不過還是有良心的!”

若是蕭長逸聽到這些話,估計氣的吐血,他不過是心疼他是莫家唯一血脈,怎麼就被他說的這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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