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帝前些年還算是勤政愛民,可這些年被權勢迷得眼花繚亂,早就不如當初模樣。

而蕭家子孫到蕭長逸這一代,就獨留他一人,不想先輩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這幾年鐵血手腕,將大權攬在自己手中。

按理說哪怕廢了淵帝自立為帝,也無不可,可惜他心不在此,也就不了了之。

明面上淵帝與蕭長逸算是兄弟,可無血脈聯絡,不過是老一輩的交情,延伸至此實在虛無。

就算是血脈至親,如上嫵這般悽苦無依,也可見淵帝只慕權勢,不談親情,一切擋他路的人都被他掃蕩無餘。

蕭長逸身子前傾,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薄唇輕抿,開口道,“上來,本王帶你回家!”

上嫵看著眼前之人,見他薄唇上下張合,便讀懂了他的意思。

內心好似有東西要衝破防線,她一雙小手不自覺地撫上心口。

想要拂去心中那抹不安,但不過片刻卻又消失不見,為此沒有過多在意。

……

是夜,淵帝寢殿內。

身姿曼妙的美人環繞於淵帝身側,而床榻中央,中年男子強壯的身姿裸露在空氣當中,任美人撩撥著。

一張臉似是沉浸其中,雖已到中年,不過難掩他年輕時的底子還在,正是帝都裡小姑娘們喜歡的型別。

當初帝后恩愛多少人傳唱,可惜自從五年前淵後生下上嫵一切都變了。

朝堂上下動盪不安,民間百姓更是諫言不止,無非都是求帝后顧全大局,“除災星,保社稷”。

對此,帝后也是狠心,淵帝為江山永固,淵後為後位不變,也就達成一致。

害得上嫵不曾體會父母親情,兄弟之意,姐妹之親。

皇權富貴算得了什麼?怎讓他們如此痴迷。

兄弟隔閡,血脈至親不過是枷鎖,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

求的是什麼道,道又在何處?

一位近侍腳步慌張,來到淵帝身旁,似是有事要報。

淵帝隨手揮退身邊美人,晃動手中酒盞,眼神冰冷,掃了一眼身旁的近侍,嗤笑一聲,“怎麼,淵後又鬧了?”

近侍趕忙跪地,不敢抬頭,沉默不語。

他是淵帝最信任的近侍,名喚“楊適中”,與淵帝一同長大,是近侍亦是死士,統領東廠。

在宮中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對淵帝極其忠心,就因著這一點才備受淵帝喜愛。

楊適中不知如何回話,他常伴君側,自是知曉帝后不和,可不和卻是為外人所見。

而私下裡怎麼著,只有淵帝自己知曉。

當初上嫵帝姬降世,額前一株曼珠沙華,引得國師預言,朝廷內外為之震顫。

“殺帝姬,正朝綱”,的呼聲越演越烈。

帝后當時迫於無奈,才會捨棄上嫵帝姬。

為此帝后也漸漸生了嫌隙,淵後怨恨天家無情,害得她與女兒不得相見。

宮中上下都是眼線,為此她只能故作不知,不知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而淵帝何嘗不是如此,他自知淵後怨恨自己,可卻無可奈何?

這幾年淵後對他失望,任憑美人入宮爭寵,她卻無動於衷。

守著一處冰冷的鳳霞殿不理政事,全權讓四妃掌宮中要事。

兩人隔閡已生,卻不可磨滅,除非上嫵帝姬擺脫困境。

現如今最值得慶幸的是上嫵帝姬活了下來,沒有人知道她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如何活下來的。

至今是謎,外人只道“天生邪骨”。

可淵帝心裡明瞭,不管上嫵是什麼,都是他的么女。

可就是這麼一個么女,不在他膝下承歡,不曾參與過她的成長,也不曾給過她半絲帝姬的尊崇。

上嫵是橫在他與淵後心裡的刺,可無論如何他們兩人都要維持這粉世太平。

要想上嫵好好的活著,就要表現的不去關注她,好在她堅強的活了下來。

“倒是稀奇,她竟無一絲……”,吃味,最後這兩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淵帝瞥了一眼跪在地板上的楊適中,半開玩笑道,“說吧,能讓你這般姿態,發生了何事?”

“上嫵帝姬,被攝政王帶走了”,楊適中思索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打量了一眼榻上的淵帝,見他並無表情接著又道,

“攝政王說上嫵帝姬以後就住在王府,往後攝政王府就是她的家。”

語吧!楊適中這才抬起頭,恭敬如初,等著淵帝吩咐。

若是淵帝一聲令下,他便會帶著東廠的人去攔截攝政王。

哪怕攝政王權傾朝野,他也不能讓上嫵帝姬受到絲毫傷害。

“家”,淵帝輕輕摩挲著這個字,微微皺起眉頭,後又舒展開來,“隨他去。”

“天要變了!”,只一句話後,便飲盡杯中酒水,不再言語。

楊適中自是知曉淵帝口中的話是何意,“天生邪骨,性情涼薄,血脈至親,於她而言不過滄海一粟,殺了也便殺了”。

這些話曾出自國師之口,國師測國運從無過錯,任誰都會害怕,心想女子怎可坐天下之主?

為此覲見誅殺上嫵帝姬的人不在少數。

想必一語成讖,有了攝政王的加持,上嫵帝姬的命運該如何輾轉?

見淵帝此番說詞,也可明瞭。

上嫵帝姬哪怕要他的命,他也會給她,只因虧欠良多,想要去彌補。

可錯失的親情又怎會補足,不過是想求一個兩全之法。

淵帝這是在拿整個天下賭注,亦是壓上了淵氏滿門皇家血脈,可其他人又怎會安於臥榻之上?

棋盤已開,棋子歸位,誰都逃不掉,只能任由持局之人擺佈。

……

鳳霞殿。

臥榻之上,女子身姿曼妙,一件月白色單衣,襯得她面板越發的白皙細膩。

有傾城之姿,清秀當中夾雜著幾分嫵媚,一頭秀髮散落在榻上。

這便是淵後,她與淵帝夫妻多年,當初嫁於淵帝為妻時,不過二八年華。

淵帝足足長她十五歲,他們相愛如初,前後孕育一子一女。

兒子一朝出生便是太子,尊貴無比。

如今已經開府,太子妃賢良恭順,兩人出雙入對,孕有三子一女。

而女兒……,想到這,淵後心痛的快要窒息。

她無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原諒淵帝。

看到淵帝無疑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為了後位永固,她做了什麼?

她將自己的上嫵弄丟了,不曾參與她的成長,又怎能心安理得的讓她承認自己是她的孃親?

為此不理政事,不去管前朝參奏廢后的摺子堆疊如山,因為她自知淵帝不會廢后。

淵帝與她隔閡越發的大,可她卻不想再理會,她累了。

終日在鳳霞殿禮佛,為自己的罪孽深重贖罪,不曾踏出宮門半步。

這時,一位年歲約莫四十來歲的嬤嬤,邁著步子急匆匆的走進內殿。

在臥榻之側站定,“娘娘,老奴有要事稟告。”

淵後一雙鳳眸微張,面無波瀾,朱唇輕啟,“奏!”

“小帝姬被……”,彥嬤嬤微微打量起淵後,見她因自己的話臉上有了波瀾。

故而不敢再拖,速道,“被攝政王帶走了,來人說攝政王言小帝姬以後就住在他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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