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上來砸了別人的家,妥當嗎?你家與陳家的婚事定有主子做主,難不成跑到別人家裡撒潑是你家大人的意思?”周子暢淡淡開口。

那老婦聽了這話渾身打了個哆嗦。

自已雖是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可若是讓老爺知道了自已定是小命不保。這會子哪敢接話。

阿廡適時開口:“你們還不快幫大娘和謝姑娘把家裡安置妥當了,該賠的賠,別耍花招。”

說完顛了顛手裡的刀。

老婦連忙點頭哈腰稱是,轉頭吩咐家丁趕緊把謝家收拾乾淨。

謝母見狀提著的氣洩了,整個人都癱倒在地,謝淼這才有機會擠開人群衝上去攙扶住自已的母親。

“娘,你沒事兒吧娘?”

“沒事沒事……孩子…”謝母哽咽著安撫謝淼。

謝淼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對著那老婦大聲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不是陳大人的外室,與他半分關係也沒有!我祝他們二人新婚大吉,百年好合。但倘若下次再不分青紅皂白欺辱我與家人,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定一紙狀書告你家姑娘仗勢欺人!”

謝淼紅著眼眶,聲音不復往日的清亮,可背卻挺的筆直。

有周子暢與阿廡在,那些人不敢造次反駁,只得乖乖點頭稱是,急忙回話。

“是是是,謝姑娘這一定是個誤會,我這就回去同我家姑娘說清楚。”

一群人手腳利索,一會子的功夫就收拾齊整,還放些碎銀子。

請示了周子暢的意思後才火速離開。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狀也一鬨而散。

謝淼攙著謝母同周子暢二人道謝。

“今日之事,給大人添麻煩了,多謝二位大人與侯爺出手相助,若沒有二位,她定要生生扒下我一身皮來。”

周子暢搖頭,“不是什麼大事。”想想又道,“只是受人所託,謝姑娘也應懂的。”

猶豫了一下,“你與陳二……”

謝淼沉默。

她可以在那老婦面前說自已與陳居毫無瓜葛,可在周子暢面前不行,他將自已所託於侯府,於自已有恩情……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謝淼苦澀一笑,“我與陳大人身份懸殊,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狠不下心來,任由自已深陷其中……”

忍著眼眶的酸澀,“我雖然家境貧寒,卻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不願做攀龍附鳳的外室,更不會去做他的小妾。我倒是要感謝這位姑娘將我打醒,我與陳居…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上流下,眼眶通紅卻滿是堅定。

“阿淼……你…”

眾人回頭,不知何時,陳居正站在院門外。

他後退一步,腳步踉蹌,不敢相信謝淼會說出這般決絕的話來。

周子暢也沒想到陳居這會便回來了,沉默片刻,輕聲告辭,帶著阿廡離開了。

想來他們二人應當有許多話要說。

他們二人走後,謝母看著眼前的二人,嘆了口氣,握了握謝淼的手,轉身進了屋。給兩人留下了說話的地方。

陳居上前想握住謝淼的手,可謝淼猛的後退,“陳大人!請自重!”

“阿淼…你信我,我與她沒有半分關係。”陳居連忙解釋,神情慌亂。“什麼李姑娘王姑娘我連她們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這門親事的存在,我待你是真心的啊,阿淼!”

謝淼眼淚止不住的掉,可開口卻是刀子般的話。

“陳大人既與別家定親,就該與我保持距離,大人與我身份懸殊,您的真心民女擔待不起。您請回吧,讓旁人看見我家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陳居聽著她一口一個陳大人,心中害怕,彷彿她離開自已的視線自已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阿淼,你等我……我……我這就回家與我爹說清楚,我不娶別家姑娘…你等我……等我……我一定回來娶你,不要你做我的小妾,你只會是我的妻子。”陳居有些語無倫次。

“你一定是因為他們惹你不開心了,……我…會找他們算賬…我現在就回去修繕修繕家裡娶你……”

“陳居!”

“天色不早了,陳大人快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謝淼推著他出門,迅速將門栓上,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任由陳居在外如何叫喊拍門都不理會。

陳居將門拍的砰砰做響,忽而捏緊了拳頭道,“謝淼,我陳居這輩子非你不娶,你一定要等我。”

……

陳居拎著酒壺,跌跌撞撞來了定遠候府,看門的小廝認得他,不敢攔他,只得扶著陳居進了府。

沈易禾早在他把門拍的砰砰作響時就聽到了下人的通報。

“承安!承安啊!”

“叫魂呢。”門被開啟,一個身量欣長的男子裹著披風出來。

夜間的風還是有些涼。

“大晚上撒什麼酒瘋?\"

陳居全然不在意沈易禾的冷臉,張開雙臂攬住他的肩膀,可憐兮兮道:“承安,承安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

沈易禾被這漫天酒氣燻得快暈過去,招呼人來把陳居送到客房。

又吩咐下人準備解酒湯藥送來前院客房。

陳居躺在床上,拉著沈易禾的袖子同他哭訴: “你說.……他從小到大都沒管過我.….…怎麼我的婚事要讓他做主?我姨娘死得那麼慘,他都沒去看過她一眼……”

“我不認識什麼李家姑娘王家姑娘…….我不想娶她…我就要我的阿淼……可是她不見了,那天她家院子裡什麼人也沒有了……”

往日頂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卻蜷縮著身子,眼角有淚滴落,隱入發中。

那日從謝家回去,陳居和他父親大鬧一場,卻被押進祠堂家法伺候。他心急如焚想去見謝淼,卻因身上有傷無法出門。

他沉下性子在家中養了兩日,堪堪能下床便跑去見謝家。

可他沒想到的是,陳家早上門將人羞辱一番,並將她們母女二人驅逐出京。陳居回家質問父親。可任他將家中攪得雞犬不寧,也無可奈何。

陳居終是一無所獲。

“阿淼……阿淼…”

躺在床上的人聲音漸漸小去,陳居撐不住沉重的眼簾,昏睡了過去。

沈易禾看著為情所困的曲懷英, 其實他知道謝淼去了哪兒。

謝淼走之前,來侯府找過阿廡。她需要儘快出手自家的院子,實在毫無辦法,便尋了阿廡,自已給了她些銀錢,承諾會將院子賣出。

他想到了謝淼。

那日,謝淼言辭懇切,“還有一事想求侯爺,我與陳大人身份懸殊,再糾纏下去也是徒增煩惱。若是陳大人問起我的去向,還請侯爺不要告訴他,我們兩相淡忘才是最好的結局。”

沈易禾見她態度堅定,便答應了她。

看著眼前的陳居,搖搖頭,罷了,若是有緣以後定能相見,再給陳居好好賠罪。

……

林疏桐覺得趙珩最近怪怪的,時不時會讓天機送些零碎的小玩意兒過來。有時是些蜜餞果脯、釵環耳墜又或是些綾羅綢緞。

難說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前些日子林家來府上遞拜帖,說是家中大姐姐記掛,約去廷樓一聚。林疏桐可不覺得是林大小姐想她了。林家有約,自已無論如何也得去一趟。

林疏桐與趙珩關係日漸親密,又是主子,她想出門,太子府沒人會多問。

廷樓。

林宗輝等的心焦。一見到林疏桐,眼睛都亮了,他長出一口氣,招呼她過來坐下。

“先前是我考慮不周,私印復刻不來,丟失目標太大,我這有封信,你且拿去找個時間蓋上趙珩的私印,三日後我會讓人來取。”

林疏桐心中滋味難明,帶著那信回了太子府邸。

林宗輝算準了日子,三日後正是自已需要藥的時候。這幾日自已已經有些頭痛欲裂了。

“回來了?近日看你老是揉額頭,讓人用川穹煎了茶水,試試怎麼樣?”趙珩坐在榻上看向她。

林疏桐應了聲,坐在他旁邊慢慢將那“茶”喝完。

趙珩看著她喝完茶,狀似無意道:“對了,明日我要出趟遠門,一走就是半月,長途跋涉不適宜帶女眷,此次你便留在府中等會回來,可好?”

林疏桐心下一驚,明日,時間可太緊了。自已還沒搞明白這林宗輝到底要私印做什麼,此時看著趙珩有些想將事情全盤托出,可……

她面上不顯,“好啊,殿下在途中可要多注意些自已的身子,如今雖是三月,可夜裡還是有些冷,我去為殿下多收幾件披風來。”

也不看趙珩,說著便起身去了內室。

趙珩看著她緊張的背影輕嘆。

入夜,下人來稟告,太子殿下在書房有些公務要忙,請太子妃不必等了。

林疏桐坐起身子,走進內室,看著眼前毫無瑕疵的純色青田石印章。

林宗輝以為自已還是那個不識字的小丫頭,那封信上明明就是要將漕運貪汙一事牽扯到趙珩身上。

自已雖有些小計謀,謀得拿捏林宗輝讓自已嫁入太子府,讓殿下教自已習字種種………

可眼下自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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