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張靜寄來的結婚請帖,我驚呆了。

我吃驚的不是因為她要結婚了,而是因為她結婚的物件居然不是肖景辰?

我急忙打電話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她只是淡淡地說:肖景辰不適合她,所以兩人分手了。

張靜說,肖景辰上個月在安徽老家和相親物件扯證結婚了。

這突來的訊息把我砸的暈乎乎的。

怎麼就兩人突然分手,又前後緊著找了新的物件,然後都是急促的結婚了?

仔細算起來,張靜和肖景辰在一起也有四年了,我以為她們即使不會這麼快結婚,但她們肯定會在一起的,結婚是早晚的事。

張靜說,肖景辰想要一個孩子。

我說,他想要,那你們就結婚,然後一起生一個不就得了。

可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張靜的聲音,我慌了,我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肖景辰那王八蛋,是不是在外面搞大了別人的肚子了?所以才匆忙回老家結婚了?”

“不是,是我不能生。”

我以為我自已聽錯了,但我又害怕自已沒有聽錯,我也不敢再問一次,畢竟這事,多提一次總會讓人多傷心一分。

“梅豆腐,知道我那年為什麼又回到職高部讀高中嗎?”

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張靜也一直沒有提過,我自已也是個神經大條的,所以一直沒問。

“初中畢業後,我去市裡一所中專讀書,在哪交了一個小男友,也怪那時候的自已太輕狂,不懂得愛惜自已,和小男友偷嚐了禁果,事後也不懂如何補救。

那時候的我們都保守,學校也沒有告訴過我們這些性知識,所以我自已懷孕了,我也不知道,後來我後長時間沒有來“大姨媽”,我還以為自已病了,才去醫院看病。

醫生告訴我,我這不是生病了,而是懷小寶寶了,都已經快三個月了,聽了醫生的話,當時我就嚇懵了,那時候我和他都挺害怕的,他怕他爸會打斷他的腿。

而我,我是不想跟爸媽說這個事......,你也知道的,我爸媽離婚後,我跟他們倆都不再親近,所以有事了也從來不會告訴他們,只有要錢的時候才會想到他們。

這事我們誰也沒有告訴家裡人,但肚子的寶寶,我們都知道不能留。

後來,我花了一個月時間,各種折騰,就是為了想要把這個東西搞下來,但是他就是不下來,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倆就只能將自已吃飯的錢攢了起來,然後去了醫院,但我們倆的錢根本就不夠。

最重要的是,那時候的我們才17歲,正規的醫院根本不敢私自給我們做手術 ,醫院一定要求我找來自已的爸媽,這事,我都沒人跟家裡說過,怎麼可能喊來大人?

後來他不知道從哪聽說了,說是校外有些小黑診所,可以不用大人陪著,也能幫忙把這事辦了。後來他就帶我去了小黑診,悄悄的想要將孩子做掉,不成想,孩子做掉了,自已也去了半條命,這事鬧大了,被學校知道了。

我爸媽被老師叫去了學校,重新帶我去了正規醫院治療,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我也因此傷了身子,醫生說,以後我可能很難在有孕,至少比旁人難上千倍。

梅豆腐,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年少時犯下的錯,卻要用一生來償還......”

電話那頭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我也心酸的直掉眼淚。

我一直以為張靜活得比我瀟灑,比我幸福的,原來人各有悲痛,只是很多人不願意展現出來而已,就像張靜這樣的,這麼大的事,卻是連我這個最好的閨蜜也沒有透露一個字。

我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那時候的我們還是殘留著父輩們的封建思想的,我們覺得:一個女人此生無法再孕,這是一生最大的不幸,如果這要放在現代,不能生育的女人,估計恨不得開瓶對吹來慶祝了。

“不是說很難懷孕,又不是說不能懷,肖景辰怎麼也不試試,他就這樣放棄了,他有點太過份了,算了,你也別難過了,肖景辰不懂的珍惜,總有人會替代他,你也別太難過了。”

“我不難過,也沒什麼好難過的,那孩子左右也不會留下來的,如果孩子不能直生活在完整的家庭,或是她的一出生就註定了得不到家人的關愛,那她的出生也只會是註定痛苦一生。

梅豆腐,你和我應該更能體會這種感覺的,不是嗎?”

這個瘋顛而又“寶氣”的女人,怎麼比我還憤世疾俗了?來人世間一遭,怎麼能如此糟賤自已呢?

“唉。”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這個話題了,這太過沉重了些。

“你嘆什麼氣?我都無所謂的,真的,我這不是又找了一個願意娶自已的男人了麼?如今我不也要結婚了?又不是離了他肖景辰我就活不了了。”

聽了張靜的話,我覺得這個傻女人,該不會是為了氣肖景辰就隨意拉了個男人把自已嫁了吧?

這真是幹傻事傻到家了,這事怎麼能這麼處理呢?她就不怕自已會走父母的路嗎?明明她自已也說了.......唉,算了,孩子對她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所以她把一切都看淡了,此生沒了孩子和牽絆,她是真的嚯出一切了。

“張靜,結婚這個事,你能不能先放一放?你可以先去旅遊一下,放鬆一下自已的心情,等你冷靜下來之後,你再仔細的想一想要不要結這個婚?我就是覺得人生大事,不能太草率的就決定了。”

張靜這個事,又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試圖去勸解失戀中的女人改變任何的決定,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聽你的勸。

張靜說,這男人是他爸給找的,人家家裡有兄弟三人,他是中間爹不親孃不疼的孩子,所以對於他未來找的老婆能不能生,會不會讓二兒子斷了香火,人家父母根本不在意,在家就在意,女方縣城的那套房是否真的要給到自已的兒子?

二兒子有了房有了老婆,就不用再去瓜分父母其他財產了,父母和兄弟都很開心,所以這個男人算是他父母兄弟給賣給了張靜。

張靜說找個這樣的男人挺好的,沒了婆家媽的管制與指三道四,以後自已跟他結了婚,過得也逍遙自在。

張靜還說,男人說了,生不了孩子,那就領養一個好了,孩子嘛,不是來報仇就是來討債的,極少有孩子是來報恩的,所以即使是親生的孩子,長大後,不管男孩還是女孩終歸是要和父母成為兩家人的,所以是不是親生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聽了張靜的轉述,我不得不佩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胸襟、格局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看得也比我們同齡人更透徹。

誠如他所說,孩子是不是親生的,真的不重要,因為娃們長大了,真的就是和父母是兩家人了,如果孩子能獨立自主、不啃老,這樣的孩子都算是孝順的了。

如果養出了像簡平這樣的,這不比仇人更可恨嗎?

至少仇人對你還會有忌憚,可是簡平呢?對父母那是索求無度,下起手來也是心狠至極,毫無顧及,毫不心慈手軟,在他心裡恨不得將父母拆皮剝骨、掏心挖肝來下酒。

最後,張靜說:“梅豆腐,這個男人挺不錯了,結婚的時候,你來喝喜酒,我一定帶他見見你。”

我說好。

最後張靜不知道又發什麼瘋,突然的又補了一句:“肖景辰自已提的分手,他還向我索要分手費,你說搞不搞笑?”

“這男人太沒品了吧?這可不能答應啊!”

“我答應了,給他卡里轉了二塊錢,可把他氣得夠嗆,他還想揍我來著,被我一人了嗓子吼了十幾個老鄉過來幫忙,他又不敢了,然後灰溜溜的跑了,那場面可真好笑的,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梅豆腐,還是你好,遇到了唐輝,至少在情路上會少走許多彎路,不像我,唉,算了,不說了,有時間過來找我玩,我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怪想你的。”

我說:“好,下週末我讓唐輝過來接我,我們好好聚聚。”

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沉思了許久。

我覺得如果張靜爸介紹的這個男人真如張靜所說,我覺得他真的挺不錯的,愛不愛的以觀後效再看,但至少跟一個活得通透的男人過日子,至少在以後的柴米油鹽中會少了許多的磕絆,我覺得以後張靜跟了他應該不會受委屈。

苦這東西,對我們八零後的女人來說,真不算什麼,因為我們這一代人,誰沒吃過或多或少的苦頭?但是我們那一代人,最不怕苦、也不怕累,唯一害怕就是:你付出了所有卻沒有一個人理解 ,只害怕自已受委屈。

委屈這東西,不傷皮,也不痛,但讓人心裡特別的憋屈,卻又說不出口。

因為說出來了,人家只會嫌棄你矯情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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