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的安定和權力的把控,令少年帝王空出了許多閒散的時間。
鳳賢國已經改名鳳賢州,少年帝王決定讓三妹周剎寶釵去做郡主。
郡主蒞臨,順帶著就連遠征軍的少年主帥也跟了過來,老早進入凌波城的南路軍,夾道歡迎。
舉辦登位大典的時候,周剎亦可命令南路軍進行了一次軍事的檢閱活動,作為登位大典的一個即興暖場專案。
許多鳳賢國平民們前來圍觀,令他們心緒複雜的年輕統帥。
其中不乏許多穿著體面的輕薄青衫的讀書人,他們面色不悅但也不多說什麼。
“哥哥,寶釵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做一州之郡主。”少女絕美的面龐透露出淡粉色,興奮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這可不是普通的一州之郡主,這可是曾經的女帝納蘭的天下,改一國為一州,這已經不是少年帝王第一次乾的事情了。
假如在他眼裡要說哪國小、哪國大,他也十分清楚但不認同,他時常認為天下鷹是一國。
再或者天下是一個大洲,他總認為七國之外,必還有領土疆土。
只不過因為天下太大,人本狹隘的就瞧見眼前這所觸目可及的一片廣闊的土地。
你拿鬼府來說,那又算是哪一國哪一州哪一界呢?
他習慣性的認為,天下恒大,眼前的七國,不過是別人更高層面人眼中的一小塊罷了。
他總覺得會有一個人,或者更多人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低頭注視著腳底下下這一片又一片的土地。
思緒被打亂。
因為一個薄衣青衫的男子,正向著他衝了過來,少年統帥有些好奇。
砸砸可惜,少年統帥說道:
“還沒有淨身就被捉住,刀都還沒有完全拔出來,就給捆成粽子一樣醜陋模樣,挺替你可惜。先別帶下去,讓我問問你為什麼要向我撲過來捅刀子,我哪得罪你了?”
青衫的男子說道:“你沒有得罪我。”
少年統帥就更好奇了,說道:“你為什麼來?”
青衫男子面不改色,慢慢說道:“說實話,我對你還是有些佩服的,年少時,受過不少的苦,做過降國皇子,還當過皇城乞兒。”
少年統帥點頭道:“就是就是,我又不是個壞人,我們也沒有見過面,你幹嘛要殺我?”
青衫男子沉默了一刻,說道:“天上的雄鷹也沒有錯,在他的食物鏈上,地面上所有活動的幼小生物都是它的食物。包括同樣在地面上爬行的孩童,以及在草原上奔跑的小羊。那些草原勇士都以爭相射殺天上的雄鷹為傲。”
少年統帥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又不太合適。你把我比作天上的雄鷹,但是我恰恰是那隻不會捉取地上孩童喝羊的金雕。”
青衫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你看你的眼睛就像燦爛的星辰一般,但是走上戰場又會變的銳利且猩紅,你似乎在瞄準著你想要取得的獵物,將它們一瞬間擊殺,將他們置之死地,憑著你的兇悍和勇猛,還有那永遠不會滿足的遠征。你只要活著,便令各國感到不安,會帶來災難。”
他問道:“如果我把你給放了,你會去幹什麼?”
青衫男子哈哈笑道:“當然還是會來殺你,陛下!”
少年統帥便沉默了。
看著青衫男子那張堅定且執著的臉,少年統帥頓時沒了興趣。
少年統帥非常欽佩青衫男子的勇氣,作為一個帝王,他是允許別人有不同的聲音,但是不允許一直準備殺他的人活著。
翌日,青山男子被處死,示眾。
少年統帥陪著妹妹,親眼看著他如何處理日常事務。
看她有些遊刃有餘,他便決定回去了,在走出凌波城城門的時候被妹妹攔住。
鳳賢州郡主周剎寶釵拉著周剎亦可的衣袖,依依不捨的說道:
“哥哥再陪我幾天,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來過這裡,以後就要長久的住在這裡了,有些擔心和害怕。”
少年統帥說道:“你要是覺得做不好,就換個人來做就好了,跟我回去也行啊。”
周剎寶釵有些被整的不會了,在她的認知裡邊,此時哥哥不是應該哄一鬨他,這留在異國他鄉的妹妹嗎!
她是周剎國的三公主,也是少年統帥的妹妹,怎麼可能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平凡人的心境呢!
他發現哥哥就是故意拆她的臺。
可是她並不敢得罪哥哥,周剎亦可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望著哥哥頭也不回的離去,周剎寶釵輕輕鬆了一口氣。
從此她就是這鳳賢州的郡主了,實際上就是鳳賢國的女帝了,只要不得罪哥哥,他就能坐穩這一州之郡主。
至於別人怎麼說她,她又會怎麼會去理會呢?
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雖然女人可以做皇帝,可是七國以前只有兩個女的,可見女人做皇帝是有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
周剎寶釵的內心有些複雜,一方面想要證實自已的能力,一方面又實在不敢離開哥哥的庇護。
如果此時有一個新的強大的力量,肯站在她的身後,也許她也會考慮,說不定也不會拒絕強大力量的加入。
周剎亦可覺得有些無趣,回程途中,託著腮幫子沉思,對她這個妹妹只能說有些瞭解,但是她是他的妹妹呀。
少年統帥回來了,滿朝文武不敢吱聲。
納了個悶兒的少年帝王,覺得每日上朝也是一點極無趣的事情。
遠征雖然危險,但是充滿著刺激和未知的新奇的事情,熱血沸騰的感覺,促使他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儘管有的時候時常會受到一些傷害,但是最終的結果還不錯,也喜歡和戰士們一起把酒言歡。
更喜歡看到他們眼中充滿希望和激情,寫滿了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正是這樣一些美好的願景,令他們出生入死,他們才是一群平凡而偉大的人。
再猛灌一壺江湖醉,暈乎乎的腦袋閒著沒事兒就喜歡胡思亂想,他眯著好看的眼神飄到了身邊黑紗婢女的身上。
他喃喃說道:“真像!你就是妖妖對吧?”
“陛下,您在想些什麼?可還是忘不掉曾經的身邊人。”
少年帝王托起她的柔荑,道:“我肯定是忘不掉夭夭在我刀下跌落,那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的事。你跟他幾乎一模一樣,除了樣子其他全都一樣,跟我說話的聲音,走路的姿勢,還有對我的殷殷關切,你每一次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我都當做視而不見,但是我就是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