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態度問題
男孩站在書房中，雙手背在身後，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早知道不讓季君徹陪著他學習了，他怎麼這麼嚴格（）。
“還集中不了注意力？”
黎星明被季君徹的話嚇的一激靈，立馬規規矩矩地站好，背誦著剛剛季君徹教過他的東西。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頻頻出錯，連最基礎的問題都沒能回答出來。
“黎星明，這就是你和我說你要考第一的態度？”
季君徹惱火地把手中的筆記本扔在桌上，抬頭看著他。
黎星明低著頭，他也很懊惱，他就不應該讓季君徹陪著，明明會的東西季君徹一過來全忘了。
“昨天和我哭的那麼傷心，和我說什麼？一定要在面試裡考到第一，你這個第一就是想這樣考的？”
也不怪季君徹生氣，黎星明一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似是還沒有從假期中緩過來，根本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學習。
黎星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季君徹起身把位置讓給黎星明。
“坐到這，好好背，我等等再來問你。”
黎星明不情不願地坐到椅子上，小嘴撅著，手摩挲著紙張，看這樣子根本沒在背書。
季君徹把他的這些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裡，出聲警告：“你要是等會再背不出來，（）。”
黎星明果真被唬住了，往前坐了坐，終於能夠靜下來背書了。
季君徹出了書房，黎星明往門外看了看，確定他離開了之後，立馬放下了筆記本（）。
他輕輕捏了捏掌心，（）。
黎星明在心裡罵了季君徹快800遍了，眼前的筆記本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季君徹重新回到書房，站在書桌前看了他好一會。
黎星明緊張地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偷偷抬頭瞟了一眼，視線卻剛好和季君徹對上。
“哎呀，我看不進去。”
與其等著季君徹來罵他，黎星明乾脆擺爛了，他現在沒心情學習，怎麼學都學不進去。
黎星明趴在桌上，修長的手指勾住季君徹的腰帶。
“行，不想學就不學了，你也不用參加面試，我的公司更不會招一個連基礎知識都背不出來的人。”
季君徹把他的手甩開，黎星明不想學他也不想逼他，乾脆把人一個人丟在書房，獨自回了房間。
黎星明揉了揉被甩開的手，好疼……
我又沒說我不學，幹嘛那麼兇，黎星明覺得有些委屈，坐在椅子上重新拿起筆記本。
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本子上。
季君徹是不是真的不想管他了，他就只是背不出來而已，就把他一個人扔在書房，（），為什麼季君徹不能哄哄他。
明明只要季君徹抱抱他，他就可以繼續好好地背書，他幹嘛對自已那麼兇……
黎星明越想越難過，哭聲也越來越大，他生氣地把桌上的資料夾掃到地上，發出聲響，試圖引起季君徹的注意。
樓上的季君徹當然聽到了聲響，沒理會亂髮脾氣的黎星明，獨自在房間裡看著書。
他不在乎黎星明有沒有能力考上，但是黎星明今天的態度實在讓人火大，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好好和他說話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一會，樓下就恢復了平靜，季君徹繼續翻閱著書籍，依舊沒有管樓下的動靜。
黎星明哭了半天也沒看季君徹過來找他，撇撇嘴，把剛剛散落的檔案全部撿起整理好放回原位，拿著筆記本哽咽著揹著書。
筆記本上的內容是季君徹昨天給他寫的，每一條都很清晰，比網上找的那些資料要容易的多，黎星明發洩完了，努力平復好自已的心情。
一條條背完，黎星明才拿著筆記本去找季君徹。
他站在門前敲了敲門，得到允許才進了房間。
“我背好了。”黎星明一看到季君徹就覺得委屈，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季君徹接過本子，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黎星明胡亂地擦掉眼淚，他不想讓季君徹覺得不耐煩。
他一邊背書，一邊極力忍著不哭，可是眼淚就跟不值錢一樣，一直往外湧。
巨大的悲傷將他籠罩，黎星明哭的臉有些麻木，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整個人一抽一抽的。
季君徹隨意提了幾個問題就把筆記本給合上了。
看著面前哭成淚人的小孩，說不心疼根本不可能，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要嚴肅處理這件事，黎星明在他面前擺不正態度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的縱容換來的只有他下一次的胡來。
黎星明低著頭擺弄著手指，季君徹沉默著，房間的低氣壓讓他感覺更難過了，只能極力剋制著哭聲。
季君徹看他平復好了心情才繼續開口：“你這不是可以背下來嗎？”
“非要我發個火才願意好好去背。”
黎星明不敢抬頭看季君徹的眼睛，輕輕揉著手掌上的傷。
“這不是第一次了吧，我每次都在和你強調一個態度問題，你聽進去了嗎？”
季君徹訓著話，黎星明站在那小聲抽噎著，他沒有一句是可以辯解的。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你自已好好想一想，你之前自已也學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進面試了，你這個態度面對，你是對不起誰？”
“對不起我自已……”黎星明小聲說著，衣角被他揉的皺巴巴的。
“嗯，你自已也想的明白，道理你自已也懂，就是做不到，非要把我惹生氣了，把你自已弄成個慘兮兮的模樣。”
季君徹坐在床邊，注視著面前的人，說話不自覺的溫柔了下來。
“你剛剛在樓下又是哭又是砸東西的，有什麼意義呢？”
原來季君徹聽的見，黎星明在心中想著，他還以為是自已哭的不夠大聲，他想讓季君徹下來哄他，明明那麼明確，他難道不知道嗎？
“你覺得你鬧個情緒我就必須要上去哄你了？”
心事被季君徹看穿，黎星明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明明以前季君徹就是會去哄他……
季君徹哪裡能不知道黎星明心裡在想什麼，就剛剛那一會可能自已已經被他在心裡罵了幾百遍了。
他把人拉到面前，輕輕揉了揉他紅紅的手掌。
“去洗把臉，眼睛又哭腫了。”
“你抱抱我。”黎星明看季君徹不似剛剛那麼嚴肅，鼓起勇氣朝他撒嬌。
季君徹把人抱在懷裡親了親，懷裡的人因為哭泣還一抽一抽的，他輕輕拍打著他，最後還是把他抱去了浴室，輕輕給他擦著臉。